第十八章 初步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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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时间是非常快的，就像你在全日制学校里的三点一线式生活，不知不觉，六个月悄然而逝。
阎淼收拾好东西准备暂时告别伯劳，回阎岫那边——事实上，阎岫已经催了好几天了。
“这些书你就带回去吧，该掌握的你也都掌握了，它们对你没什么作用了，不过下次来，我就会给你一些更高深的书籍，你可不能在这半年里把之前学的忘了。”
临走前，伯劳这样叮嘱，阎淼自然是不敢懈怠，承诺一定在闲暇时间复习，不会落下课程。
送走阎淼之后，伯劳走进实验室启动主机，说道：“综合分析半年来阎淼的身体变化，生成密文报告。”
……
路上，依旧是一个阳光灿烂的中午——而且说起来，阎淼似乎并没有在这里看到过天气的变化——连一丝云也没见过。
“也不知道这颗星球是如何维持生态平衡的……嗯，虽然环境已经被破坏的差不多了……”阎淼跑在空旷的原野上——经常走的地方已经被他踩出一条细长的小径。
野草枯黄，灌木凋零，因为对矿物的开发，这颗星球早就满目疮痍，但让人惊奇的是她依旧保持着一定的生机与活力——阎淼猜测这依旧与那颗太阳有关。
这半年来，他也被自己的学习能力震惊到，虽然伯劳给他看了看一份关于自己脑部的监测分析，说是与半年前相比，所有脑部区域都得到了大幅度的开发，并且将这一切的锅都甩给了阳光中的神秘能量。
——还有一件值得注意的事情，那就是这半年里那吊坠中的黑衣人再也没有找过阎淼，无论阎淼怎么叫也没有答复。
“只是有我发生了这样的变化，还是这个星系有人类定居的星球上，所有人都发生伯老师说的那种‘进化’呢？”
阎淼狐疑着，一路上都在想这件事，直到回来驻地这才放弃思考，他的知识面还是太过狭窄，不能透彻分析这个问题。
“老师，我回来……了……不在吗？”阎淼踏进阎岫的院子，顿时呆住。
眼前的院子已经大变样，地面上不再是以往的土石，而是用一块块粗糙的矿洞石板铺就；中间的石台边缘也被打磨过，硌手的地方不复存在。
更重要的，大院周边的那些设施也全都焕然一新，更换了其材质。其他地方，比如门扇和墙壁等，也有很明显的变化。
这个时候，阎岫也从外面回来，正好看到他站在院子里不知道干啥，笑着走上去，说道：
“怎么，感觉如何？”
“嗯，很棒。”掩面脱口而出，随即反应过来是阎岫回来，急忙转过身，兴奋道：“老师，你回来了……这些东西，为什么要重新做呢？原来的坏了吗？”
“呵，坏倒是没有坏，只是原来那些只能看不能用，你走的这半年，我给委员会要了些能用的，还有的，是我自己弄的。”
阎岫说完，示意阎淼进去放下东西，然后两人一起坐在石台旁边，他张口就问：“在伯劳那边的这段时间，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简直有一种新生的感觉。”阎淼回答，说着还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接着道：“真的很棒，耳目一新。”
“嗯，可以看得出来。”阎岫点头，说道：“想必你也知道了，半年后，委员会将会有一次选拔，这非常重要，决定了你的去留问题。所以接下来这半年，我将教你一些实用的东西，顺便把神纹感知传授与你。”
“多谢老师。”阎淼起身行礼，阎岫点点头，说道：
“好，今天你奔波一天，也累了，先去睡一会，我会重新调整你的生物钟——你要做好从中午一直到半夜练功的准备。”
“是！”
于是乎第二天，已经完全习惯早起的阎淼竟然一觉捂到临近中午，醒来后的他只觉得头脑竟比以往清晰，感知也得到了少许的提升。
洗漱完毕，他直接来到阎岫的院子，却见后者已经在门口准备好了工具车，见他走来一招手，说道：
“快上车，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半个多小时后，阎岫把车停在一座孤零零的山峰脚下，这座山高达五千多米，整体呈规则的圆锥状，只有一条盘旋上山的路——这条路一直都在，并非是后来的人类开凿出来的。
两人下车之后就开始登山，又花了几个小时才爬到山顶。
这里多年积雪，气温很低，不过好在阎淼的工作服中有自动恒温系统，不怕被冻着；至于阎岫，直接亮起双臂上的神纹（命纹），外放出自己的力量来抵御寒冷。
山顶很平，只是由于太高了看上去才那么尖。在这里，能够看到很远、很广阔的地貌，气势恢宏，甚至可以说半颗矿星都一览无余。
“老师，我们来这里干什么？”烟苗阎淼看到周围广阔的景象，一时间，半年前看到的那个黑衣人的“精神世界”浮现在脑海里，顿时，他的心里便充满了对着天地的敬畏。
“来这里，是为了让你更加清醒，为了让你做出一个选择。”阎岫神情严肃，说道：“你可知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什么？，”
“因为人会思考，会深度地思考。”阎淼说道：“这个问题，伯老师也曾经问过我。”
“嗯，是的，”阎岫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人会进行深度的思考。可你有没有想过，人思考的主体是什么？”
“难道不是大脑吗？”
“阿淼，你觉得你的脑子聪明吗？”阎岫忽然话锋一转。
“额，聪明。”
“你的脑子里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是。”
“好，那么这个问题，就不是真正的你所回答的，而是你的脑子代替真正的你回答的。但是众所周知，大脑只是物质，一堆神经细胞等，它们并不具备思考的能力。”阎岫的话让阎淼云里雾里，不过没多久，阎淼就理解了阎岫的意思。
“老师，你是说，可能在大脑里有一个什么东西存在着，它才是我们进行思考的主体？”他将自己的理解讲出，希望得到解答。
“不错，你也可以这么理解，”阎岫说道：“即便是现在，人类对大脑的研究依旧没有走到尽头，并且随着一个问题的解决，又会冒出许许多多的问题……emm，扯远了。
我刚才说，是要你做出一个选择，这个选择，就跟我们刚才说的‘思考的主体’，也就是‘意识’有关。”
“是精神世界吗？”阎淼脱口而出，但下一秒就意识到自己好像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连忙住嘴。
“嗯？你是怎么联想到这个词的？”阎岫有些惊讶，他见阎淼不说话，也就不再追问，接着说道：
“精神世界，与一个人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有着极大的关系，如果你的潜意识里，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一颗星球，那么你的精神世界将会放弃你；
如果你眼中的世界规则变换万千，浩瀚无垠，那么你的精神世界也将如此，算是小有成就；
如果你眼中的世界层次分明，无穷无尽……那么，你的精神世界将变成一方真正的世界，这才算是真正与你眼中的世界相通，你也就会成为真正的你。”
阎岫说完，见阎淼已经进入思考的状态。接着说道：
“这半年来，伯劳应该教给你我们现在这个世界的基本结构，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在这里，在这颗矿星的最高点，构建出你心中所认识的那个世界。”
“我该怎么选择？”阎淼心中自问，忽然，他的眼前一花，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象，而后，他的双眼渐渐恢复清明。
他走到悬崖边，看着下方渺小而广袤无垠的大地，又抬头看了看极远处的太阳，转身对阎淼说道：、
“老师，我决定了。”
后者似乎一点都不意外，他上前拍拍阎淼的肩膀，说道：“希望你的选择会让你成为真正的强者。走吧，我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