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太平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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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不用了吧……”姑娘似乎有些害怕,并没有把话说死。
周秉昆见状,扬了扬头,“没关系,反正我也没什么事。走吧。”
刚才的事令姑娘心有余悸,没再说什么,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就这样一路叫卖,还别说,这样的边走边卖糖葫芦确实比在小市场门口卖的好。
到了姑娘家,已经卖掉大半。
姑娘的家,住在太平胡同,与周秉昆家光字片有一里地远。
重生后的周秉昆觉得光字片房子够破的,没想到太平胡同的房子更破。
姑娘似乎没有让周秉昆进家门的意思,吐着哈气说:“周大哥,我们到家了,没什么事,你回去吧。”
周秉昆听出了姑娘话中的意思,说:“郑娟,那我回去了。”
这一路上,姑娘一家的情况,周秉昆了解了大概。
这个家庭是一个特殊家庭。
母亲郑大娘是还俗的姑子,太平胡同的房子就是因为她还俗,政府奖励给她的。
姑娘和小男孩都是她收养的。
姑娘叫郑娟,18岁;小男孩叫郑光明,8岁。郑大娘和郑娟都没有工作,靠做些零活卖些小东西谋生。小男孩眼睛有毛病,看不到东西,也上不了学。
穷到这个程度,周秉昆有了帮一帮的想法。
重生前作为网文写手的周秉昆清楚,重生后最忌讳做“保姆”,可眼前这家人的条件,还是让他有了恻隐之心。有条件的话,能帮还是要帮的。
再说,空间里的东西浪费也浪费了,送给这家人正好。
有了这个想法,周秉昆不再苦恼空间里食物去处,了了一桩心事,心情大好。
找了一个僻静处,周秉昆把今天签到领取的三两肉、四个鸡蛋、半斤米、一斤面还有一小罐豆油从空间里取出,装在篮子里,晃晃悠悠又回到了郑娟家。
敲了敲门,很快,屋里传来郑娟的声音:“谁啊。”
“我,周秉昆。”
门打开,开门的人就是郑娟。
回了家的缘故,郑娟的脸不再冻得通红,周秉昆这一次看清了她的模样。
之前觉得她的眼睛很美,声音很好听。现在看清了脸。在周秉昆看来,除了她脸上没有书卷气,她的美绝不逊于自己的姐姐周蓉。
她的样子,会让一切男人惜香怜玉起来,即便几十年后重生到现在的周秉昆也不例外。
眼睛不禁有些发呆。
周秉昆发了呆,郑娟开了口,“周大哥,你有事么?”
郑娟的话让周秉昆缓过神来,把篮子递了过去,“郑娟,我这有些米、鸡蛋、肉和豆油,你要不嫌少,给你家留着。”
“我不用。”郑娟一口回绝。
“我,中午还没吃饭呢。现在都下午三点了,拿点东西,来你家吃顿饭总行吧?”来之前,周秉昆想到了郑娟可能会不收,便想好了理由。
听周秉昆这么说,郑娟不好说什么了,犹豫片刻后说,“周大哥,你今天帮了我们,请你吃顿饭是应该的,你不用拿东西的。”
“我可不想白吃,拿东西才对。”周秉昆见郑娟不再坚持,忙说。
“那,那进来了。家里有些破,你别嫌弃。”说着,郑娟把门开了一道缝。
进到郑家,比周秉昆想象的还要破。
郑家有两道门。
进来的第一道歪斜破门,是北方人叫“门斗”的小小空间。
跟着郑娟进入第二道门,便是住屋。
郑家只有一间住屋,十五六平方米,火炕占去了一半地方,窗子在连着炕的一面墙上,仅四指宽的窗台。地上,锅台和碗橱占去了另一半面积。有张旧桌子,一把让人看上去不敢往下坐的破椅子,还有看上去同样不结实的脸盆架。
没有箱子,一年四季所穿的为数不多的衣服,叠放在炕的一角。
炉火用湿煤压着,屋里一点儿暖和气都没有,和外面一样的冷。
见周秉昆进屋,郑大娘忙迎上来,“小周啊,你来了。”
周秉昆“嗯”了一声,把手中的篮子递给郑大娘,“姨,我中午没吃饭,带点肉、鸡蛋什么的,来你家蹭一顿。”
郑大娘看着篮子里一块新鲜的五花肉和豆油,抬起头望向周秉昆,“小周,现在肉这么精贵,你自己留着吧。”
周秉昆笑了笑,“你做了,我不是一样能吃到。大娘,就别客气。反正,这顿饭,我在你家吃定了。”
“那,那做什么啊……”郑大娘望向郑娟。
郑娟指尖轻轻整了整鬓角的散发,想想说:“妈,家里有白菜和粉条,周大哥带来了肉和白面,咱们包饺子吧。”
“姐,要包饺子了!”在炕头裹着被子瑟瑟发抖的郑光明惊喜道。
郑娟“嗯”了一声,“光明,今天咱家吃饺子。”
“姐,太好了,我把炉子透开,去烧水。”说着,郑光明就要下地。
周秉昆一手把郑光明按住,“光明,你一个小孩子在炕上坐着,我去弄炉子。”
说完,周秉昆来到外屋地。
望着煤槽子里只有少许湿煤,周秉昆向跟他一起到外屋地的郑娟问:“郑娟,你家没有块煤或是蜂窝煤?”
郑娟摇摇头,“周大哥,我家烧不起那么好的煤,只有煤面子。”
周秉昆想起空间每天还给些蜂窝煤,说道:“这样,我先把炉子透开,你先去和馅。”
“好。”郑娟甜甜说道。
周秉昆将被湿煤压着得炉子透开后,拎着一条麻袋出了郑娟家。
在僻静处,周秉昆将空间里的五块蜂窝煤取了出来,放到麻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