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强制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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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看着徐庶。
“因为身体的原因,我已经正式辞去徐庄先生的职位,之后会有一位新的先生过来执教。不过石广元先生还是会继续教授大家他擅长的课程。”话音未落,下面的学生都发出了扼腕的声音,作为徐庄学塾的核心人物,徐庶却准备从先生的岗位隐退了。
“请问元直先生,谁会取代您的位置?”其中一个学生大胆发问了。
“他明天就到,他来了你们自然就知道了。不管是哪位先生执教,我都希望大家保持学习的初衷和热情,争取成为明日大魏的栋梁之才。徐庄学塾的教育宗旨是不会改变的。”徐庶没有做正面回答,然后他朝着石韬的位置点了点头,转身就离开了大堂。
羊祜受到的冲击委实不小,愣了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为什么……师傅要离开了,难道他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一定要想办法跟师傅说几句话才行……”之后羊祜就一直考虑这个问题,以至于完全没听石韬的讲课内容。
到了傍晚,羊祜打定主意,决定前往徐庶所居住的阁楼向他道别。结果发现有好几个学子站在阁楼之前,但是大门紧闭。看到羊祜过来,他们也稍微做了一下解释:“元直先生说他今天身体不适,不方便会客了,所以我们就一直等在这里了……”
“嗯,元直先生的身体不是一直不错吗?怎么一下子就说要辞去先生的职位?”羊祜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疑问,但是其他人也无法回答他的问题,阁楼之前陷入了沉默。
此时,石韬走了过来,示意他们回去休息:“元直先生非常体谅大家的心情,也很感激你们前来探望他,但是他的身体状态确实已经每况愈下,不能继续担当先生的职位了,希望大家能理解。新来的先生是元直先生钦点的,请大家放心吧。”
听到石韬这样耐心的劝说,大家无奈,只能各自回到房间休息了。
第二天的课堂上面,在石韬的引荐之下,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走到大堂中央,他神采奕奕。他左腋夹着一套书,腰间挂着一把宝剑。“诸位学子好,某是新来的先生,姓王名基,字伯舆,曲城人,现在担任从事中郎的职务。承蒙徐元直先生看中,之后在下一定也会尽力教授经世致用之学问,不过某的教学风格可能跟徐先生和石先生都不太一样,某是一个相当严格的人,不容许有任何亵渎课堂纪律的事情发生。这是某之前写的《时要论》,以后也会作为新增的教材,现在分发给大家,希望大家拿回去好好研读一下。”王基的话语显得非常硬气,不少学生已经感受到了迎面扑来的压力。只有羊祜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他内心还在想徐庶的情况,以及之前奇怪的梦境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一定要见到徐先生,问个清楚才行……入学以来,我似乎一直在中邪状态,否则不可能出现哪些奇奇怪怪的梦境……”
“在正式开始授课之前,某还有另外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宣布!”王基的话语把羊祜的思绪拉回现实,他从怀中拿出一张纸条,放在书桌之上。“考虑到之前教学的进展情况,并根据徐元直以及石广元两位先生的意见,现在宣布对以下十人处以强制退学处分!”
“强制退学?”众人一下子炸开了锅,因为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学生哪怕是出现严重的过错,最多也就是闭门思过或者暂时休学回家。
羊祜听到“退学”两个字倒并不以为意,因为自己在徐庄的成绩一直相当可观,已经从土组升到了水组,再怎么样挑剔,退学也轮不到自己。
“名单如下,宋恪、王昊、李弗、皇甫谦、羊祜……”
羊祜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在强制退学名单上面?”
王基念完名单,示意点到的人可以马上退出学塾了,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因为成绩不太理想而离开。只有羊祜显得非常特殊,他的成绩是退学十人中最好的。
“伯舆先生,你确定我是被退学的人吗?”羊祜显得有些不忿,径直走到王基身前,其他人大都对他报以同情的目光。
“哦,你就是羊祜吧。泰山羊氏的人。”王基显得很沉稳,他似乎看穿了羊祜会对退学的处理表达不满,自己也早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请坦诚告诉在下退学理由,真的是成绩不佳吗?”羊祜单刀直入。
“不,你的成绩不错,但是你已经好几次违反了课堂的纪律,所以我这边觉得你应该不适合继续在这里学习了。”
“违反纪律吗?还请先生点明。”羊祜内心想到的就是之前突然在鬼屋醒来的时候石韬先生所说的话,说自己因为在课堂上面打呼而被处以禁闭的处罚。但是真正处罚的经过自己却完全没有印象。
“很多纪律,某也不用详细说明了。总之,你现在就可以离开学塾了,你可以直接回家去,或者找另外的地方继续学习。”即便王基初来乍到,但对羊祜没有留下丝毫的情面。
“我明白了,我接受退学处分,不过我有一个要求,我希望见徐元直先生。”羊祜回答同样斩钉截铁。
“徐先生是否见你,由他决定,我不能做主。”王基伸出手指向学塾大堂的门口,羊祜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刚刚走出大门,后面一个人跟了上来:“叔子,且慢!”羊祜回头一看,竟然是石韬先生。
“石先生,你……”
“退学虽然很残酷,但我相信你能克服。”
“我只想要见到徐元直先生,石先生,你无论如何都要帮我安排一下……”
石韬凑近羊祜的耳边低语:“元直他身体不适,已经离开了此地,不过他给你留下了东西……”石韬从怀中拿出一封信交给了羊祜。“这是元直兄给你留下的,不过你现在先把信收好,等你回去的路上你再看也不迟……”
羊祜用微微颤抖的手接过了徐庶留下的信,点了点头。石韬亲自帮他叫了一辆马车,嘱咐将他送回泰山老家。
“谢谢你,广元先生,替我向元直先生问好。”羊祜上车之前向石韬恭敬的行礼,石韬也向他回礼,然后挥手向他告别。
马车开始启程返回泰山,羊祜从怀中取出徐庶的信件,迫不及待的开始阅读起来:“叔子,汝于徐庄,所学甚善,他者多为纨绔,不堪大用,而汝不同,仁义盛行,才华横溢,悬鱼在手,洞悉尘世。退学之道,吾人所定,朝堂变幻,危机四伏,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预示之物,尚存心间否?果逢大难,勿虑于吾,必先自保,坚守本心,或有转机……颍川徐元直书”。
羊祜翻来覆去的阅读这封书信,还是很难理解徐庶信中的含义:“现在看来徐先生一定是预见了什么危险的东西正在逼近,出于保护我才下狠心让我退学的么?可是到底是什么危险的东西呢?至于“预示之物,山村心间”难道指的是我之前的梦境吗?”斟酌一番,羊祜再次努力回想之前几个梦境,但只记起几个零碎的片段。
“我好像是跟师傅交手,败于他手下,之后好像是在一个山道上面碰到了几个凶狠的山贼,最终……”
就在此时,突然听到马车夫一声惨叫,马车剧烈震动之后停了下来,羊祜急忙拉开帷帐:“发生什么事情了?”发现马车夫直接摔倒在车边,一动不动。羊祜急忙跳下车,查看他的情况,发现他脖子已经扭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