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所谓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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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华的酒店客房内,英雄王悠然坐在窗边的沙发上,尽情享受杯中美酒。
而神父言峰绮礼则坐在旁边的另一座沙发,解开上衣为自己换绷带,狼狈的模样与英雄王形成鲜明的对比。
“伤口还没有好吗?绮礼。”
“毕竟我还是脆弱的人类,还经历过亚瑟王的攻击,本来即将愈合的伤口再次开裂也是难免。”
“亚瑟王、哼,无知又狂妄的人类。”
听到这个名字,英雄王的酒红眼眸掠过一丝幽暗的色彩。
“说起来这次黑潮暴发,亚瑟王伤上加伤,名为Saber的女孩心境已乱,木村正秀出动了他的全部从者,连间桐家那老不死也赌上了数十年的积累,若是英雄王再出手,圣杯,马上就能降世吧。”
“绮礼,你心急了啊。”
“这场战争,确实持续得比预计要久许多,圣杯积蓄了比以往更强大的力量,却迟迟不能降世。”
神父轻笑一声,坦诚自己的不安。
“绮礼,这舞台上演员数不胜数,而你是难得能侍我左右,心怀喜悦这欣赏这戏剧的人,本王不希望你在还没有结束的时候,沦为这戏剧玩偶,不得解脱。”
英雄王吉尔伽美什放下酒杯,注视着神父的眼神无比深遂。
“况且,本王向来赏罚分明,既然这帮小丑主动帮本王清理了花园里的垃圾,本王也不吝给予一点奖励,先让他们为本王演完这场悲喜剧。”
“这确实是场足以比拟十年的愉悦戏剧,无论哪一方都亮出了全部的力量,人类所谓光明与黑暗、正义与邪恶,在扭曲的命运下争战不休、竭力挣扎,让我万分期待这最后的高潮。”
回忆着这场战争中所发生的一切,向来严肃的神父脸上也出现了兴奋的红晕。
“最堪称奇迹的是,历史上的骑士王居然俱现为两种截然相反的形象,持有两支不同的圣剑,将灵魂的挣扎化作现实的争斗。不知道英雄王会希望她们中的哪一位将出现在您面前?”
“哼,绮礼居然也要将本王视为舞台上的戏子吗?”
“这不过是出于好奇,即使是英雄王,应该也对内定了妃子的女人有所期待吧。”
英雄王端起酒杯,从沙发站起身,遥望远方的夜景。
“人类,终究是不能期望过高的生命,这可怜的女人,无论执着于何种狂妄的梦想,确实有一刻绽放出耀眼如星辰的光彩,然而如果不能在本王的庇护之下,终究也只是区区流星,转瞬即逝。”
“所以,无论是执着于成为超人者的亚瑟王,还是坚守着人类之姿的小女孩,英雄王也只是抱有同等的期待吗?”
“绮礼似乎更期待那人类的Saber吗?”
神父自认为连语气神色都没有任何破绽,英雄王仍然轻松的点明了他的内心,就像十年前轻易的看穿了他的本质。
果然,英雄王对于人类有种特别的能力,并不能看穿人类的内心活动,却对其本性洞若观火。
“那是当然,只有身为人类,才有可以称之为戏剧的桥段可言,而执着于超人的亚瑟王,与石头无异。”
对此,英雄王只是轻轻一笑。
“嘿嘿,仔细看吧,言峰绮礼,无论外表如何伪装,她们终究只是伪装,只要看穿这伪装,你便察觉其中的愉悦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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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呀呀————”
我惊恐地从梦中惊醒,利刃穿透身体的触感,让我觉得身体发冷。
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或许,我无法再睡觉了。
由于受伤后疲惫的原因,樱离开后,我仅仅是在床上休息一下,不知不觉陷入沉睡,结果,我又回到了那个战场。
剑之结界变成了梦魇,只待我睡着便轻易地将我捕捉。
黄沙与草原交错成碎片。
白色的太阳下,还有一颗流淌着黑泥的不详太阳挂在天空。
无数的黑色身影在诞生、在战斗、在死去。
而我也不由自主地被搅入其中,不得安睡。
如果我的结界变化了的话,我的魔术会变成怎样?
不详的预感从心底浮现,我紧张地抬起双手。
片刻过去,毫无变化。
“I am the bone of my sword。”
——身为剑所天成。
仍然没有变化。
心脏好像在抽搐,我紧张的闭上眼睛,将意识集中于双手,准备重温一次基本流程。
——鉴定创造理念。
——想定基本骨架。
——复制构成材质。
——模仿制作技术。
——共感成长经验。
——重现累积年月。
凌驾、完成诸多工程。
熟悉的重量出现在我手中,我兴奋地张开眼睛,看向终于投影出来的作品。
“见鬼——”
一黑一白,形影不离的双刃,然而,布满裂痕。
属于我的铸剑师之剑,然而,布满裂痕。
黑色碎片交错混杂。
随意拼接的剑身,似乎马上就会破碎。
有着剑的外形,却可以称之为粗制滥造的废品。
我不带希望地将双剑往墙上一敲,双剑也不出意料的啪的一声变成碎片。
这甚至不是我当时投影的那柄“尽头”。
只不过是混杂了两名铸剑师的意志,变成由杂质铸成的劣等品。
猛然间,一阵头疼让我痛苦地捂住了头。
“混蛋,你已经死了,就别在烦我——!”
确实,那敌人已经被我杀死。我的投影,只是因为我的固有结界被那黑色太阳污染了。
“可恶,死了也不让我安心,夺走我的武器。”
那家伙的意志,还在某个地方,干扰我的投影。
睡觉就会陷入那战场,醒来我又变成赤手空拳无法作战。
难道以后每次打架,我还要去向Archer借兵器?
——我还不如去死。
睡觉不足与头疼犹如两柄大锤,错落有致地锤击着我的脑袋。
再躺一会儿?
当然不可能,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圣杯战争还没有结束。
凛怎么样了?樱为什么说她死了。
还有Saber。
蓝色少女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
还有白色的另一位少女。
等等,我这算是出轨吗?
一边嘲讽着自己,转移对头疼的注意力。我一边向着房间门口走去。
我要离开这里。
Saber,我对她说了,我喜欢Saber。
我要与Saber一起,无论她做出什么决定,她要去哪里。
所以,我得回到Saber身边。
已经在房间里调查过,自己是在三楼,窗户被栏杆封死,所以只能走门口。
小心地推开门,我注意着周边,走廊里空如一人。
不知道是间桐家位于哪里的房产,同样宽阔豪华的房间,同样阴暗的风格。
间桐家族,也是流传许久的魔术家族,或者他们的魔术就叫阴暗。
之前在房间里就调查了,自己是在三楼,窗户被栏杆封死。
小心放平呼吸,支撑着墙壁,我对着猜想通往楼梯口的方向前进。
这个时候是晚上,不知道几点,如果没有灯光的话,应该不会轻易碰到人吧。
在幽暗的夜色下,我摸索着前进,终于走到了楼梯口。
实现了阶段性的目标,我松了口气,然后注意到。
晃动的影子。
光芒亮起。
——是攻击。
寂静的夜晚似乎麻痹了我警惕心,昏沉的大脑好不容易才运作起来。
然而,已经晚了。
是那灰衣的剑客,自称Killer的从者。
刺向我的长剑似乎融入了黑暗,看不清长剑的样式,甚至没有意识到中剑的疼痛。
不对。
某只手横在我的身前,格开了几乎刺中我的长剑。
“剑心,你就不能光明正大一点吗?这么突然地出剑,吓得我不由自主出手了。”
红色的身影,名为Fighter的从者出现我身边,挡住了刺向我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