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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入教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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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皇上驾崩,逆臣得诛,三皇子弑父被当今皇上当场斩杀。

万民服丧百日。按先皇遗诏,二皇子孟擎啸即皇帝位。

二皇子孟擎啸忠孝嘉良,即位以皇帝身份祭拜,决议丧气后再简办登基典礼。

本朝,立先皇后为太后,立宸妃为太贵妃。

温荆升任司礼监掌印太监,位列十二监长官之首。

逆臣已被刑斩,妻女家眷尽数入了教坊司。此时正是先皇丧期一周有余。

此时,温荆在宫内正事务繁杂,新官上任。先前高澜入魔画之局,只是却并未在高澜处寻得那画去向了何方。

那三皇子身边的贴身太监也消失了,不见人影。魔画被那消失的人拿走,不知去向。

温荆重新收回了自己的私宅。温荆安排的,收回宅子时将安月白接回府,好生调养着。

安月白经过大夫疗伤,痊愈了大半,只是身子还是发虚。尽管如此,却是心情好了起来,看着生气勃勃,灵动妩媚。

阿石阿东虽猜不透温荆的想法,只是觉得温荆待安月白与待别的姑娘不同,便也对安月白的事上心着。

柳儿和安月白一道玩耍,这几日安月白倒是心下压力消失了大半,只是同柳儿玩在一处。这放下心防,瞧着倒也多了些少女的娇俏活泼。

又过了一周左右,温荆却突然回宅了。

安月白正同柳儿以及其他几个丫头一道踢毽儿,直弄得一身薄汗。那浅黄色的薄衫下,少女曲线柔媚而又动人。

如墨的双瞳亮如清潭,鼻尖精致如玉,一抹唇红不沾胭脂却鲜妍柔嫩,玉颈白皙如雪。随动作,皓腕时隐时现,只勾得人心痒。

水腰不堪一握,发浓密如瀑,异常顺滑飘逸,随动作而轻扬。

温荆回来时候,正好瞧见安月白娇俏动人的模样。瞧着像是邻家女子的活泼,只是媚意却隐隐现了出来,倒像是透着些妩媚。

这般看着她,温荆倒也看了好一会儿。

安月白正踢着,只余光忽然瞧见温荆,连汗也来不及拭,只赶着给温荆行礼:“月白见过公公,公公何时回来的?”

“有一阵儿了。”温荆轻笑道,见安月白微微透着粉意的面颊,又问:“姑娘身子现今如何了?”

安月白抬眸,“月白已好了大半了,只是偶尔无力。”

“那姑娘可知,皇上下诏,安府妻女家眷尽数没入教坊司?”温荆不温不火道,不急不慢。

安月白摇摇头:“月白未出府,不曾知晓。”

“罢了。”温荆摆摆手,“姑娘是安府的义女,杂家保得住姑娘一条命,却也要遵诏行事。”

安月白身子明显一抖,她只感觉自己身上的薄汗都凝成了冰,她只觉得有些脊背发凉,抬眸却对上温荆的眼瞳。

他的眼瞳映出了她花容失色的面容。

安月白不知自己是怎么谢过温荆,缓缓回到自己的房中的。她回房才摸向自己的面颊,早已被泪打湿了。

天色渐渐暗了。有人给安月白送饭,安月白僵硬用完餐。终于月明当空,安月白刚窜出屋,想要逃出温荆这私宅。

她并未发现谁看见她了。她向宅子后的偏道跑去,谁知刚翻过墙,就被阿东抓了个正着。

安月白除了用毒外,体力屋里怎能和阿东相比?她被阿东拿绳子捆了,又被送到温荆面前。

原来,温荆早就让人在宅子四周守好了,如果安月白敢出宅,就捆了安月白,带了人去见他。

他早就押好了。

安月白心如死灰,直到被押到温荆面前,才开始感觉到了寒意。蜡烛映得温荆面容有些柔和,只是安月白看着温荆那毫无表情的面容,选择无言。

温荆让其他人下去了,才走到安月白面前,俯下身,溢出了一丝无奈,“姑娘,你这般,让杂家好生难做呵。”

安月白闻言,直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教坊司是什么地方,入了可就是一生的贱籍!终身为奴!供男子取乐的!

“公公为何不肯放过月白呢?!”安月白只喊了一声,已是带出了些许沙哑感,温荆的手已是揉在了她的发,道:“姑娘,皇命难违。”

安月白不动了,过了一会,便想要咬舌自尽,偏偏温荆看出了她的想法,竟将手指探入她口中。

安月白未曾料及,却来不及收齿,竟牙齿刮了温荆手一下,尝到了血腥味。

“姑娘。”温荆一手手指还在安月白口中,“早知姑娘这般,杂家先前又何必费心力。”他另一手缓缓解开安月白的绳子。

安月白不咬了,只是抬眸看着温荆,看温荆抽出食指,上面还有些许自个儿的涎水,微微渗出血。

安月白调整了一下,跪坐起来,便是给温荆跪着叩头。温荆想拉她起来,只是这丫头却不肯,只是哭泣着要给他叩头:“公公救救月白……”

“啧。”温荆索性又蹲了下来,沉默了。过了须臾,道:“罢了,我同教坊司说说罢。”

温荆看到她的眼瞳映出了自己的模样,好像是潭水一般。

“或许可保姑娘几年的清白。”温荆起身,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安月白闻言,才感觉身体缓缓舒展了。

“姑娘留着这条命罢。”温荆一摆手,道:“姑娘的模样儿,或许过几年就被人相中,买走回家了呢。”

安月白情绪又复杂起来,缓缓起身,正好看温荆回头。温荆看她一脸错愕又带着不明心境的神色,又道:“姑娘去睡罢。”

今夜,安月白彻夜无眠。

第二日,温荆便回宫了。阿石阿东带安月白入了教坊司。安月白身后,还跟着两个面生的女子。

那两个女子,是东方凌赠给温荆的红翎女,武艺过人,平日缄默。

教坊司的管理者人称袖红女,是个约莫三四十岁的女子,她手下的“管事的”不少。入教坊司,必须要仰管事的人的鼻息。

袖红女自然是知道阿石阿东是温荆的人。教坊司谁人不知温荆是谁,平日温荆的人他们是见都见不上的,现今却……

阿石阿东递给袖红女温荆的信封。原来信封内,是价值连城的银月佩。还有温荆的字条,上书:

有女月白,入坊教习乐艺舞蹈三年,无籍,不入乐籍。三年期间,不得侍客,不得以月白献艺献身。房间用具一律温府供应,两婢女与月白同居。教习期间,可任意责罚,不必照拂。阅后燃尽。

原来真是温荆的字迹。红袖女正惊愕,却看阿东已夺过信封和信纸,当即烧了。

红袖女心下了然,只怕这安月白是温荆的人,只是送来此处教习乐艺三年。

温荆可是她惹都不敢惹的大佛,红袖女深吸一口气,又恢复了冷静,只做出安月白是寻常女子的反应,道:“跟我来吧,月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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