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善恶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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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手！高手中的高手啊！吸取精血竟然比我吸的更为彻底。一点都不浪费，而且还能制造出这种独特的死气，妙哉，妙哉！”
怪人看着看着，忽然神色黯淡下来，心情转而又失落下来，自语道：“吸取彻底又如何！到最后还不得像我一般，走火入魔，疯疯癫癫。”
“哦，是吗？如果我告诉你，我已经将你体内的血色灵气清除了，你以后不再疯癫了，你当如何？”
怪人脸色一变，难以置信道：“不可能，不可能，血色灵气哪有如此好清除？根本不可能...”
忽地他又欣喜不已，开心地大叫着：“没有了，哈哈，真的没有了啊，哈哈……”
“我恢复了，我是正常人了，我是正常人了！”
怪人一时间手舞足蹈，忘乎所以，似乎天下最开心的人。
兴奋劲儿过后，怪人忽然对着马宁儿抱拳道：“多谢少侠的再造之恩啊，我陆子野感激不尽，敢问少侠尊姓大名？”
马宁儿一直都在冷眼盯着他的举动，面色冷漠道：“不必谢我，我只想知道你在修炼这套功法期间，杀过多少人？”
陆子野看着面沉似水的马宁儿，感觉不对劲，眼前的这个少年，似乎并不开心解救了自己，并且还带有责备之意。
陆子野重新审视眼前这位少年，英俊外表下隐藏着坚毅。
他如此年轻，竟然能吸收走自己体内的血色灵气，必定不简单，只是不知他为何要问这个问题，于是面带惭愧说道：“杀人无数，祸害一方啊。”
“既然知道祸害一方，那你可知罪？杀人偿命，欠债还钱！”马宁儿冷冷说道。
“我吗？”
陆子野苦笑道：“自从那个夜晚之后，我就已经死掉了，只是被这变强的欲望勾着，没有勇气结束自己罢了。”
“现在我恢复了神智，也没有了当初的执念，就如少侠所说，这些年我手上沾满了鲜血，是该以死告慰那些在天的亡灵了。”陆子野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道。
“那你可敢结束了自己？”
陆子野微笑道：“若没有少侠解救，我每日都活在万分痛苦和恐惧之中，每当清醒的时候也要用酒来将自己灌醉，麻痹自己的痛苦。随着丧失神智的时间越来越长，恐怕我时日也不多了。”
“所以这条命是你救得，你让我死的清醒明白，已经是在帮我大忙了，谢谢少侠。”
说完，陆子野突然扬起手掌，灵气绽放，朝着自己的脑袋就要拍下来。
“慢！”马宁儿喝道。
“少侠还有何话要说？”
“你杀人无数，按理说死一万遍都不足为过，哪怕你刚才不想死，我也会想方设法弄死你。但是我现在有了自己的善恶判定。”
马宁儿指了指远方，说道：“你现在一死了之，也无法弥补那些死去人。”
“那里有一个村落，叫李家庄，你以后就在那里生活修行吧，保密自己的身份，保护那里人的安宁，作为你为世间留下最后的善。”
陆子野诧异道：“你不要我死了？”
马宁儿摇了摇头道：“我的一位前辈跟我说过，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已经看穿了生死，放下了之前的恶，就算重新活过了。”
陆子野更看不透面前的少年了，对他的话更是不明白，佛是什么？但是不好意思再问。
“敢问少侠，你尊姓大名，师从何处？”
马宁儿摇头道：“不必知道我的姓名，我只是游走在这世间的一粒微尘，你的那本血魔大法我收走了。”
陆子野平静道：“那害人的东西对我已经没有用了，而且我要劝少侠不要修炼那套功法，害人害己啊。”
“我现在能像你们一样，正常地呼吸每一口空气都感觉清新自然，透着无比的舒适和畅快。”说着，拿起了地上的酒壶递向马宁儿。
“少侠，无以为报，此乃我多年前偶得酒壶，装水即可饮出酒味，算是我身上唯一的宝贝了，送给少侠吧。”
马宁儿接了过来，拔开酒塞，果然散发出浓浓得酒香，于是仰脖喝了一口，味甘可口，比青灵酒更加美味。
“谢谢你的好意，君子不夺人所爱。”马宁儿微笑道。
说着，将酒壶再次扔回给陆子野，紧接着问道：“你的血魔大法哪里得来的？”
“哎，一言难尽。我本是一个砍柴樵夫，一晚砍柴下山的时候，遇到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倒在我的面前，手中拿着这本残缺的功法。”
“在他快要断气之前告诉我，好生安葬他，他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就都是我的了，但这本功法要随他一起下葬，千万不可修炼，否则会引火上身。”
陆子野叹息道：“一切都是贪念作祟。原本有了那些值钱的东西，我可以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哪知道我心里也向往着修行，向往着那种叱咤风云，让别人低头，高高在上的感觉。于是没有将功法一同下葬，而是偷偷地修炼起来。”
“结果一发不可收拾，起初是用禽兽来修炼，后来演变成用人来修炼，在当地伤了不少人，被通缉，被追杀，一直在亡命天涯。”
“直到修炼到了超凡境初期了，再也没有人能够杀的了我了，但是我却陷入走火入魔，神智丧失，命不久矣的地步了。”
马宁儿点头道：“你可知那被你埋葬的人谁吗？”
陆子野摇了摇头。
“他起初是个小宗门的宗主，正是这套功法引来灭宗的杀身之祸，所以珍惜你的幸运。”
陆子野震撼道：“多谢少侠指点迷津啊。”
“敢问我要保护的那李家庄的人是少侠的什么人啊？”
“萍水相逢。”
陆子野点头，不再问什么。
“好了，我也该走了。记住不要向任何人提及你我之间的事情，否则会对你不利。”
说罢，马宁儿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陆子野大惊，四周眺望，都没有马宁儿的踪迹。
这，这是什么功法？
竟然可以直接消失不见？！
自己超凡境，刚才那少年只是煅体境，论身法不可能逃得过自己的眼睛啊，怎么会说消失就消失了呢？
高人！高人啊！
陆子野对天大笑，幸亏自己没有邪念，否则真的不知道会怎么死啊。
随后，他背着酒壶，朝着李家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