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自力更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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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掉泪水,我从地上爬了起来,李已经离我而去,克里斯塔也不知所踪,现在我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了。
捡起了锤子,我想着能不能从里面把门锁撬开,试了两下,门缝太小了,我没法把锤子伸出去,又在屋里转了两圈,我发现在屋里最角落处的木板已经腐朽的不成样子,几块木板上满是裂纹和虫眼,虽然有人用一条木板加固了它,但它依然在漏风。
“嘿!”我用羊角锤的尾端将钉子撬起,拆下了那块加固的木板,“呼~”一阵冷风从腐朽的木板处吹了进来,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你必须这么做,克莱蒙特,你撑不到天亮的……”
我心里默念着一脚向那几块木板踢去,“咔嚓咔嚓。”似乎是因为被雨水侵蚀的原因,那几块木板脆的像块饼干,我三两下就把它们踢了下来。
透过洞口,我向外面看去,外面很安静,除了呼呼的风声并没有其他的声响,看来我刚刚摔倒造成的声响并没有吸引到行尸……我犹豫了片刻还是从洞里钻了出去。
“那个医生肯定有缝合的工具,至于消毒的药物,之前那个阿尔文提到了,这屋子里肯定会有,我要找到它们……”下定了决心,我趟着长到小腿肚的草地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别墅摸去。
雨渐渐大了起来,我注意到树林那边有只行尸正在游荡,我必须抓紧时间,现在我只有一把锤子,如果还有别的行尸发现了我,那就危险了。
靠近了别墅,之前没有留意,现在我注意到这栋屋子的防御工作做的很好,就像之前在汽车旅馆一样,很多窗户都被木条钉住了,没有被木条钉住的窗户也自带铁栅栏,就算能打开玻璃我也没法钻进去,我沿着房屋转了半圈想找找它有没有通风管道之类的入口,来到了它的正面,我发现有扇窗户是开着的,寄予希望的我小心翼翼地扶着楼梯扶手走了上去,这时我听到有人在那扇开窗的屋子里交谈,我心里一惊,要是被发现就糟了,我赶忙蹲下身子,屏住了呼吸。
“每次我们意见不合的时候我都感觉你离我很远,亲爱的。”这是那个爆炸头女人的声音,她好像叫,瑞贝卡?
“我一直站在你这边,亲爱的瑞贝卡。”一个底气十足的声音响了起来,我听出这是那个眼镜黑人阿尔文的声音,他们在争论什么?我有些在意,缓缓地从窗户一角往里看去,只见他们正站在床铺前对视着。
“是吗?下午的时候可不一样,你那时对那个女孩心软了!”瑞贝卡站在床前,抱着双手居高临下地看着阿尔文,而阿尔文则是坐在床上,一脸的讨好。“瑞贝卡,亲爱的,你别生气,我能对她做什么,难道你希望我对她开枪吗?”
“当然不,我只是希望你遇事多考虑我们这个大家庭,我们是个团队,不是吗?”瑞贝卡似乎也累了,她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我一直这么做的,亲爱的,”阿尔文无奈的摊了摊手。“别再和我吵架了好吗,这对孩子不好。”
“不和你说了,我要去透口气。”瑞贝卡似乎并不想听阿尔文的解释,她摆了摆手,推门走了出去。
这个阿尔文是个好心肠,他很爱他妻子瑞贝卡,或许我能向他祈求帮助?下定了决心,我伸出手轻轻地敲了敲玻璃。
“谁?”阿尔文很惊讶,他走到窗前,看清了是我之后他大感吃惊,“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需要你的帮助……”思索了片刻,我觉得还是对他不要撒谎比较好。“我的伤口痛的厉害……”
“我?”阿尔文很吃惊随后他皱紧了眉头,“抱歉,我可能帮不到你……”
“求你了,阿尔文,我的手臂很痛,我需要处理一下伤口……”我捂着袖子,向他展示着袖口的血污。“我可能撑不到明天早上。”
“你是不是疯了,卡洛斯不是说了等明早就给你处理吗?”阿尔文看到了我的袖子,他有些不忍,但还是说道。“你不能呆在这,快走吧,回那个小屋去。”
“……”看到我无法说服他,我有些不知所措,但伤口再次传来的疼痛让我下定决心,我不能等到明天,到明天它一定会感染的,我不能重蹈欧米德的覆辙。“到明天我就会感染死掉的,拜托你…帮帮我…”
“我们是一个团队,我没权利决定这些……”阿尔文显得十分为难,他的目光在我身上游动。“听着,你得在我妻子发现你之前离开…她的事很多,我在路上和她有了个孩子,这都是冲动惹出的事情,说实话这个孩子是个麻烦,它拖累了我们的行进速度,害我们只好在这里暂居…”
看到阿尔文打开了话匣子,我联想到克里斯塔的孩子,不免悲从中来,“我曾目睹过一个婴儿的离去,而现在她的妈妈也不知所踪,我只想活下去……”
“别哭,”阿尔文似乎也被触动了,“别发出声音,我想想我能怎么帮你……”
“我,我没有哭,我只是想到了很多事……”我努力抑制住泪水,“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东西了……”
“你真的不是卡弗的手下?你也没被潜伏者咬过?”阿尔文站起了身,深深吐了口气。
“我不认识你说的这个卡弗,如果你口中的潜伏者是指那些死人行尸的话,我没有被它们咬…我真的只是被一只小狗咬的…”我摇了摇头。“帮帮我吧,阿尔文,我不会忘记你的恩情…”
“希望你不会,你知道如果我被人发现,我就完蛋了,你懂吗,他们会把我踢出团队的,”阿尔文一脸郑重地说,“现在,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我的伤口需要消毒,还需要缝针……”我摸了摸手上被雪浸湿的袖口,它现在已经不太疼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欧米德当时就是伤口失去知觉然后发炎感染的……
“缝针?我可不行。”阿尔文听到要缝针,吓得他连连摆手。
“我自己缝……”看着他为难的样子,我表示我能自己搞定。“我需要一根针、绷带和消毒用的药水。”
“好吧,我不保证我能找到些什么,但我会尽力的,卡洛斯把他的物资收在何处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的绷带已经用完了,也许我能找到干净的替代品。”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我这才松了口气,说实话我实在是没信心能说服阿尔文帮忙……也是,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即使她是个小女孩,那也不应该放松警惕才是……
等待总是漫长的,飘着雨的夜晚十分寒冷,我缩在窗户下面瑟瑟发抖,时不时还有雨滴飘进来打在我的身上,“你在哪?”还好,没多久我就听到了阿尔文的声音,我挣扎着站起身,从窗户处探出了头。
“我只找到了这个,可以用来当绷带。”阿尔文将一卷布条递给了我。“另外还有一盒果汁,你一定渴了吧。”
我接过布条和果汁,“谢谢你,阿尔文……”
阿尔文笑了笑,刚想说什么,从他背后虚掩着的房门处传来了卡洛斯的声音,“阿尔文,五分钟后开个会!”
阿尔文一下变得非常紧张,他转过头往后看去,见并没有人过来他才松了口气,“知道了。”答应一声之后,阿尔文转回身子对我说道。“现在你得走了,我得去开会去……”说罢阿尔文便将窗户放了下来,转身向里屋走去。
我小心翼翼地将布条收好,看着手里的这盒苹果汁,咽了口口水,我今天一天就吃了半罐豆子,说实在的,现在的我又饿又渴,但当务之急还是赶紧处理一下我的伤口。
窗户进不去,我只能另想办法,前门和后门都锁住了,我不可能从外面打开,绕屋转了一圈,我没有任何发现……正当我思考是不是要想办法爬上屋顶的时候,我发现在正门下方的篱笆处钉着一块木板,我走了过去,透过篱笆的缝隙我看到这是别墅下方的地基,这层半米高的木质地基能撑起整个别墅,不让它被雨水侵蚀,我试着搬动这块木板,但它被钉子钉住了我没办法打开它,“嗷呜~”正当我拿出羊角锤的时候,一声行尸的嘶吼声突然从我身后不远处响了起来,我转过头去,惊恐地发现是那只之前在这游荡的行尸!
“咔嚓咔嚓,”慌乱之余我顾不上会不会发出声响,迅速用羊角锤起掉钉子,搬开木板就钻了进去。
这下面并没有我想象中的蜘蛛网老鼠之类的,只是长着一些杂草,头顶的木质地基上分布着一些电线,我小心地绕开这些电路,脚下的泥土又湿又滑,我全神贯注地缓缓移动,寻找着可能存在的入口。
“这是……”寻找了片刻,一处漏光的角落吸引了我的注意,我小心的挪了过去,这是一个铁质的方形盖子,看样子它似乎是通往屋内的。
“唔。”我用手推了推,不出所料,它似乎被锁起来了,看着透光的缝隙,我掏出了匕首试着用匕首尖去撬动它,“喀拉,喀拉…”听声音似乎这个地下室盖子只是被扣住了,并没有上锁,我精神振奋,手上又加了几分力气。
“啪嚓!”用力之下我之前在萨姆营地中获得的匕首直接断成了两节,但那个地下室盖子也应声而开,我赶忙用手托住盖子,以防它因为惯性落下再次被扣上。
我托着盖子听了一会儿,确定没人发现我发出的动静之后,我小心地托起盖子爬了上去。
这似乎是一间储藏室,没有窗户,很小很黑,但里面也没有什么东西,只摆放了一些没什么用的杂物。
“都来了吗?”这时我听到了从隔壁屋子传来的谈话声,似乎他们开会的地方就在这里,我轻轻地将地下室盖子盖上,走到了门前。
“萨拉呢?”这是皮特的声音。
“她会在屋子里自己看书,不用来。”这是那个医生卡洛斯的声音。
我小心翼翼地摸到门前,想确定他们是否都来了,如果他们都在这,那么趁他们在开会,我可以在屋子里找一找我所需要的东西而不必被担心发现了。
轻轻地扭开门锁,我将储藏室的门打开了一条缝隙,外面似乎是客厅,并没有人在这,看来他们去书房开会了?抑或是厨房?
这时我听到厨房的门后传来了说话的动静,看来他们确实在厨房开会,他们在讲什么?是对我的处理决策吗?
缓缓地摸到厨房门前,我将耳朵贴了上去,细细聆听着屋内的动静。
“她一定和某人或者某个组织有关,她没说实话!”这是那个戴鸭舌帽的人的声音。“我们应该解决掉她!”
“不管她和谁有关,只要她真的不是孤身一人,那么一定会有人来找她,不论是友善还是恶意,我们都需要为此做好准备。”我听出这是卡洛斯的声音,他应该是个非常保守的人,不愿意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就好像今天他想等我过了尸变的时间来确定我是否是被行尸咬了一样。
“我们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这是卢克的声音,他似乎还在为我说话。
“这只是预防措施,任何一个人都会这么做的,毕竟你也是今天才遇到她,不是吗?”卡洛斯似乎在对卢克说教。
……
我轻轻地退开来,相对于他们对我的争辩,我现在只想赶紧找到药品。
轻轻地打开左手边的一扇门,我探头往里看去,这是一间卧室,再确认了里面没有人之后,我轻轻地走了进去。“……”屋子里点着一些蜡烛,虽然光亮微弱,但足以照亮整个房间,我扫视着整个房间,房间的布局很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墙壁上贴着一些动物的装饰画,看样子似乎是一些鸟类。
“鸭子…达克…”看到当中最大的一幅,那是一张灰色的野鸭,我怔怔地凝望着它,达克也离开一年多了……这个活泼的小男孩,虽然有些嘴碎,但他的本性不坏…肯尼,你在哪,你还活着吗?还有卡莉姐姐……
关上房门,我再次回到了客厅,听着他们还在开会,我打量起了客厅的布局……厨房…次卧…储藏室…看着一楼没有什么房间了,我便顺着楼梯往二楼走去,“那个短发女孩……”回想起下午时被卡洛斯呵斥的那个女孩,我的心中有些犹豫,她没有参加会议,又没有在一楼,那她一定在二楼的某个房间,如果撞见了她,我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