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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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二脉，”嘀咕一声，李牧同样陷入思索之中，过了一会，他才开口说道：“天地二脉虽然贯穿人体始终，可对于武修而言其作用完全无法与任督二脉相比，如果林风的任督二脉没有问题理应不会出现境界跌落的情况。”

“那有解决的办法吗？”打断两人的对话，青羿直接替林玄仲问了最重要的问题。

“连问题都不清楚又哪来的解决方法，”由于不明白林玄仲的情况究竟为何，石磐最终无奈地摇了摇头。

“林风的情况的确奇怪，我以前没遇到过，”摇了摇头，李牧脸上满是爱莫能助的神情。

而面对两人的回应，林玄仲不免有些失望，默默叹息一声后，他已不知该如何是好。

“林风，目前你的身份只有我们三人知道，我觉得还是保密为好，如果再有其他人打听你的身法，你就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吧，”片刻后，李牧像是想到什么重要的事又特意交代林玄仲一声。

“你是说我还要用林风这个假名？”

“正是如此，”点点头，李牧耐心解释道:“人心险恶，有时候用另一种身份活着会更安全一些。”

“的确如此，”点点头，石磐直接对李牧的说法表示肯定，然后又向林玄仲询问了一些身体情况。

不知不觉间就到了下午，两个佣军队伍的人都在车队周围休整，隔着老远，林玄仲看到另一个佣军队伍那边有人在练功，有人在切磋武艺，那些熟悉的场景让他回想起在驿站里的一些经历。

直到他的目光停在红泪身上，他的眼神才有所变化，站在人群中央，红泪正手舞足蹈地为场中比试的两人喝彩，那样子看起来十分欢快，同其第一眼看到对方时一模一样，以至于他情不自禁地想到或许有些人天生性格如此，就是那种天真无邪的人。

默默关注红泪好一会后，林玄仲才打算找一些事情做，可是还没等他起身又有一些人围了过来，不停地向他问这问那，直到问起他的身法，幸好之前石磐和李牧已经交代过他该怎么说，当众人问时，他直接用原先想好的说辞回应众人。

另一边，得到林玄仲的答案后，众人依旧对林玄仲的身法很感兴趣，最后还让林玄仲当面演示给他们看，还好林玄仲以受伤为由婉拒了众人的请求，要不然他真经不住众人的热情当场演示起来。

之后几乎整个下午林玄仲都和张齐他们待在一起，只有极少时候在帮那叫大燕的妇人给其他人换药，除了少部分人心情低落外，林玄仲发现大部分人似乎都已经接受那么多同伴死去的事实，一个个表现得十分乐观。

“林风，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等到吃完晚饭，林玄仲和张齐在一个小火堆旁相对而坐，两人都不急着休息。

“好些了，”过去这么长时间，林玄仲的心情的确好了许多，没有早上刚醒时那么难受。

“林风，凡事都要看开一点，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没必要纠缠着不放，”张齐的语气比较淡然，对于叶云等人的死，他并没有流露出太多感情，他的表现正好让林玄仲想起今天下午他的一些发现，或许经历过多次生离死别之后，他会像张齐等人一样变得冷漠无情。

“其实我不明白李春他们为什么都不怎么伤心？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般！”一段感触之后，林玄仲终究说出让他纠结已久的问题。

“林风，他们只是没把心里的感受表现出来，并不意味着他们并不伤心，因为坚强一点对于我们来说会更好一些，”已经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问题，张齐知道林玄仲在想什么。

“张大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无论有多悲伤，你都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但是你若太过悲伤，一直垂头丧气，那在外人看来就会显得十分软弱，容易招来麻烦，毕竟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很多时候我们不得不表现得坚强一点，只有那样才不容易被别人欺负，你觉得李春他们都不伤心，但在我看来他们只是在掩饰心情而已，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维持整个队伍的士气，不给老大添麻烦，” 先说道理，后说自身看法，张齐很有经验地从两个方面回答了林玄仲的问题。

听了张齐的解释，林玄仲顿时有种幡然醒悟的感觉，原来一切都不是他看上去那么简单，在知晓李春他们并不是不伤心，而是不得不表现得乐观一些后，他已完全认识到自己对那些人误解颇深。

“其实大哥一样会为死去的兄弟伤心难过，但大哥还要带领整个队伍继续前进，他更要表现得坚强一些，只有那样，他才能团结众人，这些事情以后你都会明白的！”

断断续续，两人一直聊到深夜才一同休息。

第二天一早，吃完早饭，跟在风云佣军队伍后面，车队再次上路。

经过昨夜张奇的开导，林玄仲已经想通很多事情，原来那些让他困惑的问题都已成为促成他成长的关键，佣军队伍里有很多值得他学习的道理。

抛开这些不提，现在他们的队伍有七辆车，论货物多少，他们带着的货物甚至可以与风云佣军队伍相比，风云佣军队那边总共才十一辆车而已，其中同样有一辆载人的车，不过对方的人数却是他们的几倍，对比之下，他们的确需要对方的帮助，不过很快他又发现一个不对的地方，本来他们有五张车加上从强匪那里得来的三辆一共应该有八辆车才对，现在明显少了一张车，而且还是一辆货车。

“张大哥，我们怎么只有七辆车？”不知道那一张货车去了哪里，出于疑惑，林玄仲随口问了一句。

“昨天我不是和你说过？”脸上浮现一抹疑惑，过了一会，张齐才为林玄仲解释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那些人愿意与我们同行是大哥用了一辆车的货物做为酬劳才促成的。”

“什么？”惊呼一声，林玄仲明明听得很清楚，却还有些不相信，因为他一直觉得佣军队伍之间应该大公无私的互相帮助。

“林风，世上没有真正的好人与坏人，人家不会平白无故的帮助我们，”看着林玄仲一脸吃惊的样子，张齐的脸色反而越发坦然。

“原来是这样，”明白他们能与另一支队伍同行的原因后，林玄仲心中的疑惑渐渐消散。

“林风，你不用太在意，这样的情况在佣军队伍之间极其常见，我们大家都没有意见，只要能顺利抵达不夜城，即便给他们两车货物又何妨？”虽然言语间有些无奈，但张齐的脸色并没变化。

感受着张齐此刻的心情，林玄仲渐渐平静下来，昨夜他已经想明白很多事情，现在的发现并不让他过于吃惊。

“你们两个小声点，别被对方的人听到，”在林玄仲再次说话之前，走在两人旁边的妇人大燕突然提醒一句，结果原本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林玄仲像是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般，转眼沉默下来。

“林风，你还年轻，以后这些事都会懂的，”说完这一句后，张齐同样不再说话。

接下来走在张齐和那妇人中间，林玄仲思绪繁多，现在发生的事情都和他想象中不太一样，一些美好的愿想渐渐从其心里消失，留在他心中的只有越来越多的冷酷现实，深吸一口气后，他眼中的迷茫渐渐退去。

“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吗？”一段时间后，林玄仲变得更加冷静。

“我们队伍的情况并不好，达成这样的协议对我们来说很妥当，不然你以为单凭我们三十个人真能把那些货物顺利送到不夜城吗？”为了让林玄仲彻底明白他们这样做的原因，张齐干脆从另一个角度给林玄仲解释。

下一时间，林玄仲特意打量一下众人的情况，三十人中有一半人走路瘸瘸拐拐，与风云佣军队的阵势相比，他们简直毫无气势可言，正如张齐所言，凭他们的力量很难将货物顺利送到不夜城，双方达成协议明显对他们更加有利，这样一来，林玄仲也算是彻底明白了张齐对他说的那番道理。

“我明白了，”点点头，林玄仲心里再无半点疑惑。

“你能明白就好，这个世界其实就是这样，”面色温和地笑了笑，在张奇看来，林玄仲还太过年轻，总归是缺乏磨练，不过林玄仲的资质并不差，他希望以后林玄仲能变得越来越好。

“我们离不夜城还有多远？”闲着无事，林玄仲又想找张齐聊些别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