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崇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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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耀在十三岁时已经有武境四阶的实力，在王家的一众子弟中格外出色，如果一直待在族里，王耀的前途不可限量，更不会发生后来的事，可偏偏王耀自愿放弃了荣华富贵的生活，甘愿追随老大效力。”
“一开始王家并不同意王耀的做法，最后还是王耀以死相逼，王家才同意让王耀成为佣军队伍的一员，后来王耀还借助其在王家的地位为老大提供了很多方便。”
“在王耀的帮助下，老大的情况渐渐改善，而且又有新人加入佣军队伍，没多久，一切都恢复正常。”
“只是王耀加入老大的队伍后，经常要面对王家施与的各种压力，毕竟王家在培养王耀方面付出了很大代价，王耀的一意孤行激怒了很多王家高层，王家总归不是想将王耀培养成一名佣军。”
“一开始，王家的人还以为王耀只是对外面的世界很好奇，才不顾他们反对加入了老大的队伍，同老大出去闯荡，等过一段时间，王耀玩够了没了兴趣自然会回去，但王家没想到的是他们一等就是三年时间。”
“虽然王家家大业大，但也不能随随便便把资源用在一个一心向外的族人身上，因此后来王家的人对王耀的行为越发不能容忍。”
“三年后，年纪轻轻的王耀因为分心帮忙老大，他在修为上也没多大进步，三年后还是武境四阶的实力。”
“三年中，王家还多次派来人要求王耀回去，王耀的爹娘和许多王家高层都来找过老大和王耀，可王耀始终坚持最初的打算，不管是谁来劝他，他一律拒绝了他们要求其回去的意愿，对于当时只有十几岁的王耀来说，他所面临的压力之大难以考量。”
“由于修为停滞不前，后来王耀的行为已经不仅仅是激怒王家那么简单，在引起族中很多高层不满后，王家果断拒绝再为王耀提供任何帮助，几个月后，失去王家的支持，老大的情况再度变糟，不得不接更多的佣军任务，正是在执行其中一个任务时把王耀推向了死亡的深渊。”
“当时不知是由哪方势力发起的护送任务，老大找到了他们的负责人，在谈酬劳时，老大才知道那个任务已经被另一支佣军队伍接揽，但当时发行任务的负责人却告诉老大因为货物的重要性，需要由老大和另一支队伍共同护送。”
“在闻风城，经常会有两个佣军队伍互相合作，同时负责一个任务的情况，所以当时老大并不觉得那负责人的要求有什么问题，那次的任务比较危险，临行前，老大特意让王耀留下，但王耀却不顾老大的反对坚持要去。”
“坏就坏在当时与老大合作的另一支佣军队伍在城里的名声并不怎么好，有过私吞雇主货物的传闻，老大不知道雇主为什么会雇佣他们，可是由于太过缺钱又想给王耀减轻一些压力，最终他还是接受了那次任务。”
“那次任务的路程很远，要来往于几个城池之间，为了安全起见，老大和另一个队伍的首领决定直接沿着闻风城往东面走，从中间的那些城池一一穿过，直至抵达最终的目的地。”
“虽然频繁地从其他城池借路会增大开销，但至少能减少出行的时间，而且安全性大大提高，经过商议，双方对此都没意见，之后两个队伍选个吉日就出发了。”
“一连穿过两座城池都是非常顺利，但在离开第二个城池不久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当叶云和张齐轮番讲到此处，林玄仲知道故事的关键情节已到，之前他已听出事情与王耀有关，现在他就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另一方面，一直轮流为林玄仲讲述那件往事，当说到王耀即将出事的阶段时，叶云和张齐的脸色明显沉闷许多，不约而同地喝了一口酒后，还是由张齐先开口道:“那天晚上吃完晚饭不久，最糟糕的事情终于发生。”
“原来老大的队伍里有一个宋家专门派来监视王耀的人，那天晚上那个宋家间隙在老大他们的饭菜里放了许多醉元散，虽然老大时常要求下面人员凡事小心，但那晚检查食物时并没有人发现问题，等有人察觉时已经有一半人晕倒，剩下的人中除了王耀因为身体不适还没吃东西外，其他人和老大一样多少都吃了一些东西，只有那个宋家的间隙安然无恙。”
“等老大他们意识到情况不妙时，还在吃饭的另一支佣军队伍人员纷纷放下碗筷，一个个面色不善地拿着兵器向他们走了过来。”
“当时那宋家间隙正好坐在老大旁边，见时机成熟，他直接卸下伪装，用剑刺向了王耀的后心，事发突然，等老大他们反应过来时，那人的剑已经取走王耀的性命，情急之下，老大立刻拔剑攻向那宋家间隙，可惜一切都已太迟，王耀心口受创难以回天。”
“王耀的死彻底激怒老大，一剑杀了那宋家间隙后，老大便带人迎战，可惜寡不敌众，最终老大只能带着侥幸活下来的几人逃出另一个佣军队伍的包围，之后把王耀被杀的消息带给了王家。”
“得知王耀被杀的消息后，整个王家沸腾起来，全族上下都为此事震惊不已，纷纷要求老大给他们一个交代，可老大能交代他们的只有当时的情况。”
“一直到现在，王家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找老大的麻烦，为了王耀之死，老大不知受了多少冷眼，但老大也从未因此逃避，因为他一直都对王耀的死悔恨不已，王耀不仅是佣军队伍的一员，还是老大的徒弟，他们之间的关系远远超过了一般的师徒，一直以来，即便没有王家刁难，老大也对王耀的死难以释怀。”
长叹一声，张齐继续说道:“这么多年来，王家早已将那件事查探清楚，最终把王耀的死归咎在宋家身上，事实证明那并不是一次简单的护送任务，完全是宋家为了除掉王耀的特意安排，事发之后，不仅当初发行任务的雇主消失不见，另一支佣军队伍的成员更是没再回过城，不知是被宋家全部灭口，还是拿着宋家的钱移居别处。总之，那之后，王家一直没能查到那伙人的具体行踪，也无法向宋家寻仇，因为当时老大杀了那个间隙，一切都死无对证。”
“其实就算王家能掌握实际证据，他们还是不能把宋家怎样，因为宋家在闻风城的势力并不逊色于王家，归根结底遇到这样的事王家只能自认倒霉，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即便后来有所发现，王家还是因为王耀的死多次去找大哥的麻烦，多年来大哥不知给王家赔了多少不是，受了多少屈辱。”
“可是同样因为王耀，大哥从来没有改变初衷，一直在收留那些无家可归的难民，现在佣军队伍中有一半人都是以前大哥收留的那些难民，可惜这些年来大哥培养出的人有不少加入了其他佣军队伍，有的人还以寻亲为由离开了大哥。”
“十年来，大哥真是吃了太多的苦，”说到石磐所经历的磨难，张齐止不住地叹气，眼里更是充满感伤。
而做为一个听客，感受到张齐与叶云言语中的悲愤之意后，林玄仲同样唏嘘不已，没想到石磐的人生如此坎坷，比之他的遭遇丝毫不差，但石磐依然能不改初衷，一直做着善事，这份坚持实在令人崇敬。
现在想想，林玄仲总算明白叶云和张齐为什么会和他说起这件事，因为石磐会不会收他为徒与这件事有很大关联，可以想象如果石磐真的已经十年没有收徒，那现在也未必会收他为徒。
“老大的经历不是我们这些常人能比，每次想起王耀的事，我都觉得不可思议，”在林玄仲对石磐的为人越发崇敬时，一阵感伤过后，叶云直接称赞一句。
“如果大哥愿意收林风为徒，那对林风来说一定是一件好事，只是这么多年来有那么多人想成为大哥的徒弟，大哥都没答应，恐怕这次也同样如此，”基于对林玄仲的了解，张齐一直觉得若林玄仲能拜石磐为师将来一定会比他们有出息，只可惜他又觉得石磐并不会收林玄仲为徒。
“是啊，连青羿都无法改变大哥的想法，恐怕不让林风再展示一下他那出色的资质，大哥肯定不会同意，”说着两人又提到青衣男子，那青衣男子正是之前林玄仲的救命恩人，林玄仲早把对方的名字记在心里。
青羿正是由石磐抚养成人的一个难民，队伍里那些与青羿年龄相仿的人都是由石磐抚养长大，他们跟随石磐出行任务都是在报答石磐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