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直接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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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眸看着这奶娘问道，“孩子现在每日喝几次奶？”
奶娘吞吞吐吐回道，“小少爷每日大概喝个六次，哦不，七次，七次奶。”
“到底是几次？”方糖见这奶娘果然不对劲，便厉声再问道。
“七次，是七次奶，奴婢一时说错了。”
“那孩子一般是何时睡觉的？”方糖继续问道。
“小少爷...自然是自己想睡便睡了。”奶娘偷瞄了眼王氏那边，而这小动作立即就被方糖给看在了眼里。
“哦，是么？”方糖见奶娘怀里抱着的‘熟睡’的孩子，只能是狠下心来，使劲拧了拧孩子的手臂。
“方小姐你...”奶娘被方糖拧孩子手臂的动作给吓到，便立即想要退后一步。
而奇怪的是，寻常孩子被这么拧手臂，自是会感到疼痛而哭出声，但这孩子被这么一拧竟是一点反应也无，于是方糖立刻把孩子从奶娘的手中抱走。
王氏见方糖这一系列‘奇怪’的举动，也就提了声调质问她，“方小姐，你这是要做什么？”
“太太，这奶娘有问题。”方糖并没有直接指向王氏，只先道出是这奶娘有问题。
“她会有什么问题？你究竟想说什么？”王氏此时还不知方糖已察觉到孩子有什么不妥，只继续装傻反问道。
“孩子一直昏睡，太太难道觉得这都正常吗？”
王氏轻松一笑说道，“方小姐，我也是有孩子的人，这小孩子喜欢睡觉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值得你大惊小怪的。”
“太太，方小姐可仍在闺阁中，这没嫁人自然不懂这些了。”一旁的宋妈妈在送完孙妈妈后，便回到王氏身旁，此时她附和王氏，其实也是在暗指方糖仍无婚配所以如何会懂这些。
见王氏又在捂嘴笑，方糖便接着说道，“太太，孩子爱睡觉当然不足为怪，可若是怎么弄都不醒呢？你觉得这还正常吗？”刚刚拧孩子的手臂，方糖自是有意为之，一来确实是为了看孩子的反应，二来她也是为了给王氏看的。
王氏收敛了笑容，继而问道，“那方小姐是觉得孩子有什么问题？”
方糖转而看向杵在一旁，有些哆嗦的奶娘，意有所指道，“这就要问奶娘了。”
这奶娘也是受王氏指使，加之又是胆小的性子，自然也就怕了，她立即抱着孩子跪下道，“太太，奴婢什么也没做过呀，方小姐这是在冤枉奴婢呀。”
王氏笃定这奶娘也不敢说出些什么，便又问方糖，“方小姐，我见这奶娘照顾孩子也算是尽心的，可你却说她有问题，我记得方小姐你也说过，凡事都要讲求证据的，那你...可有证据？”
“我有证据。”方糖直视王氏回道。
王氏没料到方糖竟会如此回答，可要说证据，她的人可是一直有监视思芳阁的，所以方糖的一举一动她都知道，可近日也没人禀报过这方糖有异常的举动，所以她这说的证据又是什么呢？
王氏心里有些不踏实了，但仍是详装着镇定问道，“噢？是什么证据？”
“证据就在奶娘的身上。”
王氏不明所以，也不知方糖说的到底是什么，可她仍是示意宋妈妈上前，让其搜那奶娘的衣服。
宋妈妈在奶娘的身上搜了搜，却什么也没搜出来，所以她对着王氏摇了摇头，王氏见状刚想又问方糖，而方糖此时则是立即又道，“还请宋妈妈把奶娘的衣服给脱下。”
脱衣？王氏愈发不知方糖这是要干什么了，可既然她开头答应了方糖，也就不好拒绝，只得让宋妈妈去脱奶娘的衣服，而因着此时只有她们几名女眷在，也就不用让人退下了。
方糖把孩子抱过去，那奶娘虽害怕，可也不敢不从，只让宋妈妈上手把她的上衣都脱了，正要脱下衣，方糖已说道，“可以了。”
王氏是见奶娘上衣都脱了便问道，“方小姐让人脱了衣服，可我看她也并无异样啊，所以你说的证据到底是什么？”
“太太可认得这个？”方糖从地上捡起奶娘的衣服，然后翻找内衣，果然在上面看到了辣椒粉，便继而问王氏。
王氏让宋妈妈前去查看，宋妈妈用指尖一抹，再凑到嘴边舔了一下便回道，“太太，这是辣椒粉。”
“说，你这衣服上怎么会有辣椒粉？”这个可不是王氏授意的，所以她问向奶娘时也是理直气壮的。
“奴婢，奴婢真不知道啊...”直接抹在奶娘的身上可能会被她发现，所以阿香干脆把辣椒粉都抹到了这奶娘的内衣里，如此她这一穿，自然也就沾上了。
“太太，这辣椒粉是我放的。”原以为经这做法后，孩子该是不喜去吮这奶娘的奶水了，可刚刚听那奶娘回答，又说孩子一日可喝七次，先不说她这说法是真是假，可孩子仍是时常昏睡却是方糖能确定的事，因此她以为王氏下药的剂量也许已超出她的判断，又或者说是那药性十分凶猛，王氏的目的已不是想要孩子昏睡如此简单了，所以方糖选择直接挑明了。
“你放的？”王氏挑眉，可她不明白的是，既是方糖放的辣椒粉，可为何却要对她坦白？方糖的目标看起来是奶娘，可实际上辣椒粉是为调料，于人无害，更何况她也不是让奶娘食用，也就到底不会让后者不适，所以方糖到底要干什么？
方糖点头并道，“我怀疑奶娘的奶水有问题，我为了不让孩子继续吮她的奶水，我才在她的衣服里放了辣椒粉。”
王氏没想到方糖的目的竟是这个，也就是说她可能都知道了她给奶娘吃药的事！不会的，不会的，王氏又试图安慰自己，虽然方糖给奶娘衣服里放辣椒粉的事她不知道，可这也并不代表她就能找到她给奶娘下药的证据。
“方小姐，若你只是见孩子喜欢睡觉，便就认为奶娘的奶水有问题，那这也太过武断了吧，不过我也可以理解你...这样，我让人请大夫过来看看孩子，如此你也可以放心了。”那大夫当然也是王氏的人了，所以王氏才会如此建议。
方糖将计就计道，“多谢太太，之前为我姐姐接生的大夫就挺好的，若太太允许，我就请他过来为孩子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