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将计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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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儿是思芳阁的人，且方糯也早已当她是心腹，所以她不相信对方会害她，也就还为其说话，“我觉得梨儿不会做这样的事，妹妹是不是有所误会了...”
“二姐姐，是否误会，一问便知。”方糖意料到方糯会为梨儿说话，可她自觉此事即使不是梨儿所做，但也与她脱不了干系，所以方糖态度坚持。
“梨儿姐姐，刚刚是谁喊你出去的？”方糖继续问道。
其实梨儿也是害怕极了，她也不知道好端端的一碗药为何会变成这样，所以她支支吾吾地一直没敢回答。
而方糯见梨儿如此，也是开始有所怀疑，所以她催促追问道，“你还不快说是谁？”
“是...是阿水。”梨儿一方面是害怕方糯会认为这在药里下毒的是她，而另一方面，她也是不想被旁人知道她与阿水好上了，虽说不算是禁忌，可阿水是吕姨娘屋里李妈妈的儿子，所以她是怕方糯会因为对方而怀疑到她身上。
“阿水？你既然和阿水！”方糯当然知道阿水是谁，可那阿水整日混在女人堆里，就这样一个男人，方糯是真不知梨儿看上了对方什么，也就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因着方糖带着疑问的眼神看向了方糯，所以方糯随即与她做了介绍道，“阿水是在潘家做帮工的，他还是吕氏屋里李妈妈的儿子。”
原来如此，方糖算是大致了解了情况，“那个阿水找你是为何事？”她继续问梨儿。
梨儿知道事到如今，她也只能是实话实说，遂低声道，“他只说想和我说说话...”
就只是说说话么？方糖自觉定是没那么简单。
“那梨儿姐姐可有注意到在此期间，除了那些伙夫，婆子，丫头之外，还有没有其他人进出过厨房？”
梨儿想了想，便突然似想起了什么。“我想起来了，那夏儿来过。”因为当时那夏儿神情鬼祟，还特意往她这边瞄了一眼，也正好被她逮了个正着，只是她后来又被阿水给拉回了神，遂也就没把此事放在心上。
方糖约莫已猜出一二，只是她还要再确认一下，“那夏儿可是吕姨娘屋里的人？”
梨儿猛点头，“是是，夏儿是吕姨娘的丫头。”夏儿长的娇俏可人，梨儿还一度怀疑阿水喜欢夏儿，因着她看见两人每次在一起都有说有笑的，所以她有特别注意夏儿，也就远远地也能认出是她。
虽这种种迹象都指向了吕姨娘，可方糯还是不太敢相信，因着她觉得那吕氏平日待人接物都是一副挺和善的样子，也因此一直得潘家上下好评。
所以方糯又道，“妹妹是说那吕氏？可就算是她的丫头去了厨房，也并不能就说明是她投的毒...”有时各院的女眷都会来借用思芳阁的厨房，所以方糯自觉就算是梨儿看到了夏儿进了厨房，也并不能就确认是对方投的毒。
方糖颔首道，“二姐姐说的没错，所以我们在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切勿不可打草惊蛇。”
方糯附和般点头，可还有一件事她是想不通的，若真是那吕氏指使夏儿去投毒的，那她是怎么知道她怀孕的？难不成也是这梨儿说的。
“怎么那吕氏竟然还知道我怀孕了，难道也是你说的？”这梨儿与阿水走的这般近，所以方糯以为很有可能。
梨儿知道自己有错便立刻跪倒在地，“姨娘，奴婢不是有意说出来的，是那阿水问奴婢...奴婢也不知为何当时就鬼迷心窍的说了出来...”如果她知道阿水是有意在套她的话，她定是打死都不会说的，只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果然是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平日待你也不薄吧！”方糯抑制不住自己的怒气，她自问对思芳阁的下人们都不错，怎么换来的却是这样的回报？
“姨娘，奴婢知错了，奴婢真不是有意的啊，姨娘...”平日如此厉害的陶妈妈也被王氏给一句话就发卖了，可见像她们这样的下人，自己的性命都是掌握在主子的手中，所以梨儿也怕自己会因此被方糯发卖了去，也就哭着求饶道。
方糯一气之下是真想立即就把梨儿给打发变卖，可因着此时方糖却在她身旁低声劝道，“二姐姐，你先别动气，能否待我再问她几句？”
方糯知道梨儿还有用处，这才暂且不罚梨儿，只又在方糖的搀扶下缓和了怒气后才坐了下来。
“梨儿姐姐，若你是无辜的，那接下来，我需你帮我做一件事。”方糖随即与这梨儿正色说道，
“好。”梨儿很快就点头答应了，因着她想只要能继续留在潘家，她是什么都愿意做的。
于是方糖凑到梨儿耳旁低声说了几句。
梨儿听罢后，还是犹豫了一下，因为要做成此事，便要利用阿水，但若她不按方糖的意思去做的话，那她就很可能会被方糯发卖，所以她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
待梨儿离开后，方糯才问方糖道，“你刚刚和她说了什么？”
“我只是让她明日如常去煎药罢了。”让梨儿如每日所做的那样，这样才不至于让人察觉出端倪。
将计就计么？方糯以为此计也可，只是就怕对方太过警惕，让她们无法顺利揪出幕后真凶。
似察觉到方糯还在担心，所以方糖又道，“除此之外，二姐姐还得演一场戏...”
“演戏？”
方糖点头，补充道，“而且是要在吕姨娘面前...”
方糖再次凑到方糯耳旁低声说了几句，与梨儿的迟疑不同，方糯很快就答应了，因着她以为这样一来对方定会漏出马脚。
而在翌日，当梨儿如常去厨房煎药时，这阿水果然又来和梨儿说话了，梨儿心里虽然忐忑，但仍是尽量没表现出异样，只如常从厨房走了出来。
之后夏儿果然又来了，她趁着梨儿不在，而厨房的其他人又没注意到她的时候，她再次地把袖口里藏的一包药给倒进了药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