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伍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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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他,打他……”
“用脚踹,让他多管闲事!”
“踢他屁股……”
永恒大陆!
隶属于沧州北府境内与的偏远山村——将星村!
伍十坚韧地蜷缩着身体,任由面前几位同龄少年拳打脚踢,只是护住自己的关键部位。
“好了,大家停……”
兴许是打累了,其中一位为首的少年嚣张的喝住周遭的同伙,抹了一把嘴角残留的红色液体。
“打啊,周火,还有你们几个,老子要是吭一声,就是蛋生的!”
伍十灰头土脸在地,环视着周遭,一脸倔强地怒视着这位名叫周火的少年。
周火似有不甘,但面对伍十这位将星村出名的皮糙肉厚之辈,却也无可奈何,真要搞出事情来,自己在村长大人那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周火俯身蹲下,一把拽过伍十的衣领,目光透露着凶狠。
“姓伍的,你是不是蛋生的,你自己清楚,别以为有村长护着你,我就不敢动你!”
“今天可是你自己来找不痛快的,多管闲事,怨不得人,这次只是简单的教训,下次……哼”
周火松开衣领,起身再次一脚踢在了伍十的腹部,吐下一口唾沫,喝道:
“我们走!”
感受着腹部传来的绞痛,伍十一阵冷汗袭来,豆大的汗珠从额头缓缓渗出,面色显现出惨白。
伍十捂着腹部,艰难的从地上爬起,看着周火等人离开的方向,目光略显平淡。
不是伍十无能,只是双拳难敌四手。
起初得知自己的好兄弟小虎,无故被村头小霸王周火的霸凌,而小虎自幼丧父,跟着母亲相依为命,没少被旁人说三道四,也正是因此,犟劲儿上头的伍十捶胸顿足的表示自己一定要提小虎出口气。
寻得好时机后,逮到落单的周火,本能的先是理论一番,只是没说上两句,周火便拳脚相向,可周火哪里是伍十的对手,上来脸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伍十一拳,但殊不知周火那些狗腿子就在附近,周火见自己落了下风,大喊几声后,伍十就成就了如今凄惨的下场。
不过这对于伍十来说,都算是家常便饭,打小生活在将星村老儒涂村长身边,耳濡目染的沾染了一身为人正直的气息,但与德高望重的涂村长相比,伍十则显得段位低了许多。
但遇事儿是真的上,大到恶霸欺凌,小到邻里纠纷,伍十总是很合时宜的站出来伸张正义,不过结果嘛,都需要涂老村长出来善后,久而久之的,练就了一身“铜皮铁骨”以及一颗强大的心脏!
伍十拖着疲惫的身体,蹒跚回到家,搜寻着空无一人的屋内,轻叹一声:
“哎”
“这老头子又去哪了,这么大个年纪,就不知道多修养修养,真不让人省心!”
嘴上如是说着,但身体却很诚实,一屁股躺在了涂老的躺椅上,长吁一口气!
“呼……”
正当伍十闭目养神之际,一阵急促的呼喊声,惹得伍十连忙坐起,探身向门外看去。
“伍哥,伍哥……”
风一般的瘦弱身影跨过门槛冲了进来,气喘吁吁的出现在了伍十身边。
“小虎?你咋来了呢?”伍十问道。
“伍哥,你……没事吧?”
“我刚才遇到周火了,他说……他说……”
小虎一副愧疚的模样,说不出的歉意。
伍十大气一挥手,完全不当回事儿:
“我能有啥事儿!皮实着呢!”
看着小虎夺眶欲出的眼泪,伍十连忙转移话题,愤懑道:
“不过这孙子就是欠,自以为见过世面,仗着他那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表哥,不就是在苍云宗混得个执法堂小队长么!关键是他俩连面都没见过,整天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一样!”
见没啥效果,伍十随即又补充道:“不只是为你啊!别多想!”
说完,就将头撇向一边,实在受不了小虎娘们儿兮兮爱哭的性格。
小虎抹了两下摇摇欲坠的眼泪,想到周火刚才的话,旋即对着伍十担忧道:
“伍哥,刚才周火刻意透露过,说是苍云宗要来咱们将星村招收外门弟子,而他的那个表哥也在其中,他不会乘机使坏吧?”
“他能咋滴!这诺大的苍云宗,他算老几啊!”伍十不屑一顾!
“那……”小虎试探性的问道:“伍哥你,没啥想法么!”
伍十不解,盯着小虎一脸疑问的表情,旋即明白了小虎的意思,大笑道:
“哈哈……”
站起身来,伸手勾住了小虎的脖子,调笑道:
“你想啥呢?咱们就不用羡慕那些成天在天上飞来得去的人了,涂老爷子经常和我说,那个世界可不是那么容易活下去的地方!”
看着小虎露出一副坚定的眼神,伍十问道:
“你……不是吧!那苍云宗可是我们北府第一大宗派,他们可不养闲人,你去干嘛?就你这身子板,还指望被选中?”
小虎有些不服气,虽然自知秉性懦弱,但心中却总想着能够有所成就,让自己的母亲能够过上好日子,而这次苍云宗突然到此,无异于是天大的机会。
“伍哥,我想试试,我不想再过这种日子了,你还好,你有涂老村长替你撑腰,而我呢,什么都没有,但是我想让我娘过上好日子,这次机会,我必须抓住!”
言语中,伍十清晰地发现,小虎目光中的坚定越发明朗,这也许就是信念吧,为了他的母亲…
伍十感同身受,拍了拍小虎的肩膀,鼓励道:“既然你决定了,那我绝对支持你,他们不是要来么,这几天你就好好准备准备!”
有了伍十这番话,出于对伍十的绝对信任,简单的话语就让小虎的内心得到了更大的信心。
于是乎,为了小虎能够顺利的迈出他的第一步,以往对修仙世界毫无兴趣的伍十这两天总是缠着涂老,让其讲述一些关于修仙世界的入门之法以及一些注意!
而涂老也是被伍十的这股子磨劲儿给打败了,心想,这小兔崽子又被谁触碰到了哪根神经,之前和他讲这些,完全听不进去,嚷嚷着这些和他没有关系,这倒好,现在上杆子催着自己讲。
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一把屎一把尿喂大的小屁孩,涂老怔怔失神,仿佛看到了年轻的自己,而那些已如昨日黄花,再见已是经年的往事,历历在目!
月明星稀,涂老老态龙钟地躺在那个已经泛黄的竹编摇椅上,缓缓捋着自己那一撮月光下泛着银光花白的胡须,娓娓道来:
“修真世界,强者为王,而修行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修为,即是王道!”
“那个世界,尔虞我诈,持强凌弱者比比皆是,一个不注意,就是万劫不复,所以,修为,不顾一切的提升自己的修为,正所谓英雄不问出处,只要你修为达到一定的境界,不论正邪,你就都能保护自己,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而你,就是天!”
……
伍十霎撑着下吧,饶有兴致的眨巴着眼睛,聆听着涂老的讲述,但不知怎么着,涂老的话术中,总是充斥着一股浓浓的愁绪,仿佛是在讲自己轻身经历过的一样,满是荆棘。
但伍十自动忽略,也没有过多询问,毕竟涂老年龄摆在那,见多识广也是必然的。
“总之,仙道虽长,但其中却是波诡云谲,漫长的道路中,老夫只能送你一句话……”
“涂老爷子,你说!”伍十问道。
抬头仰望皎皎圆月,涂老愁容满面,唉声道:“道……非永恒!”
说完,起身离开了躺椅,向着里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