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槐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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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岁月仿佛倒退的时针

胡须褪尽，长出一口乳牙

一个小村庄

一个月亮照在水面上的小村庄

在透明的麦场边上

老槐树站在那儿。稀疏的月光下面

蟋蟀扯着嗓子叫来凉风

小狗转着圈儿，伸出的舌头似乎要舔尽夏的炎热

一群小孩，坐在老槐树呵护的伞下

大灰狼的故事在汽油灯的灯芯讲述

连河水里的稻香

在清澈的水面上聚精会神

只有老槐树，象一个慈爱的老头

更象一个击鼓的更夫

把每一个时辰精心按排

许多年后

我走在一排排火柴盒般的高楼下

外婆的坟头深压在马路下面

是她，还是老槐树

在深深的汽车轮印里

叫着我的名字

我寻找着

麦场，小河，还有老槐树

在车来车去的马路边

只是记忆中一根细细的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