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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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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方才吞吞吐吐的说出去两个字,后脑勺就被穆景昭的手掌用力的扣住,整个脑袋被他紧紧的摁在了胸前。

她抬头望去,从她此刻的视角看去,正好可以看到穆景昭轮廓分明的喉结和下巴。

就在她犹豫要怎么挣脱对方的束缚之时,那只原本扣着她后脑勺的手缓缓松开,动作轻柔搂住了她的脖子。

江宁一愣,她抬头,看到穆景昭的喉结缓缓滑动了一下。

“对不起。”他声音沉沉,其中再也没有了半点酒醉之意。

他沉重的喘息带着阵阵热流缓缓拂过了江宁的发顶,她那颗忐忑不安的心莫名就在这一呼一吸之间逐渐平息了下来。

“你说的没错,百姓之苦,是君主的失职,不论是直接或是间接,帝王都要对此负责。”

江宁身子一僵,她垂下头去,静静的看着穆景昭勾着自己脖子的手,他宽大的衣袖随着这动作滑下,露出了一小节线条清晰的小臂,那小臂紧贴着自己的脖颈,传来的温度带着几丝灼人的滚烫。

她心中莫名生出了几分荒诞之感。

曾经她被穆景昭居高临下的鄙视看轻,被告知君民之间隔着一天如天堑般的鸿沟。

而如今,他们二人密不可分的紧贴在一起,他告诉她,自己该为一切百姓的苦难负责。

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穆景昭。

江宁迷迷糊糊的想。

但随即,她又自我否认般的勾了勾唇角,暗笑自己当真是天真可笑,竟然会把对方酒后的几句胡言乱语当了真。

“这些年,你受苦了。”在江宁看不到的地方,穆景昭的眼睛已然睁开,他紧盯着自己怀里,江宁那头发枯黄的发顶,猩红的带着些许潮湿意味的心疼肆无忌惮的从他的眼中流淌了出来。

之前,他曾经也曾经不解于江宁对金钱的渴望和执着,惊讶于江宁顽强的求生欲,嘲笑于江宁手无寸铁身份卑贱却存了一颗博爱众生的心。

可当他慢慢的将这一切剥开,抽丝剥茧,这才发现那表象地下的,一颗伤痕累累又满怀赤诚的心。

她本来可以安安稳稳,富裕健康的过完这一生。

可如今,她却因为自己的过错而颠沛流离了多次性命危在旦夕。

以前他总觉得自己生不由己,自己被圈在名为“皇上”的囚笼里寸步难行。他被身份所制约,被多方势力所制衡,被一切的一切所拖累。

他曾经为自己的无能找过无数的理由和借口,用无数的理由给自己开脱。

直到他遇见了江宁,看着她一步步在绝境中向死而生,他才明白了自己有多么的浅薄和无知。

他曾经用树叶挡住了自己的眼睛,而如今,江宁把他眼前的树叶拿开了。

她就这么赤裸裸的,把自己或直接或间接造成的百姓疾苦展现在他的面前。

她就这么直言不讳的一针见血的丝毫不留情面的把他的浅薄、愚蠢都这么赤裸裸的撕开展现在他面前。

她告诉他,他不是个好皇帝,甚至也算不得一个聪明伶俐的官。

但是,不管他愿意不愿意,有没有能力,他的身上始终都肩负着无数百姓的身家幸福,这便是他无论如何都要为之奋斗的理由。

这也是他,身为君主存在的唯一理由。

江宁忽然觉得自己的鼻子一酸,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她方才张嘴,那宛若哭腔的一声轻哽便从她的喉咙口偷溜出来。

似乎是觉察到了她的情绪穆景昭的掌心缓缓上移,停留在她的发顶,轻轻拍了拍。

“朕答应你,朕一定会调查清当年蒋家灭门之案的真相,朕一定会给你,给当年所有枉死的冤魂一个交代。”

江宁愕然,她自以为自己在后宫内小心翼翼隐藏了那么长时间,穆景昭怎么说应该都不会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她怎么也想不明白。

“若是朕,连自己的百姓都无法保护,那朕,不如不做这个皇帝。”

穆景昭的声音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得让她心惊。

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自己的心情,就像自己从来都是身处于一片一望无际的黑暗之中,偶然看到一片光亮,也会下意识的觉得那是自己所产生的幻觉。

“相信我。”穆景昭搁在她发顶的手往下一摁,指腹用力的力道让她头皮有些微微发麻。

“宁———”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不料他方才说出来一个字,便生生停下。

“你原来叫什么名字?”

“蒋、蒋乐吟。”

“真好的名字,乐吟。”穆景昭声音悠悠,思绪像是飘了很远,“可不可以告诉朕你以前的事情。”

穆景昭的呼吸轻柔而舒缓,两人的两道呼吸在这一急一缓间逐渐的交叠在了一起。

她好似已经逐渐习惯了穆景昭身上的那片灼热感,刺人的感官褪去,她也逐渐放松了下来。

她双眼微合,鼻尖笼罩着穆景昭身上淡淡的龙涎香的气息,天色渐晚,屋子里的光亮逐渐暗了下来,一缕暖橘色的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落在屋角的一只白瓷花瓶上,在白瓷花瓶上凝聚成了一点细碎的光亮。

江宁望着那点光亮,直到那光亮在她的眼中变成了一点含糊不清的光斑,她垂下眸子,思绪纷飞,嘴唇一张一合,字句像是无意识的从她的嘴里跳了出来。

“我的父亲是清水县一位普通的盐商,而我的母亲,则是当年苏州最知名的绣坊里的绣娘——”她声音舒缓,一字一句从她的唇齿间流淌出来,似乎也随着那醉人的夕阳飘远了。

江宁前言不搭后语的说着说父母亲的相遇,说父亲从小盐商变为富甲一方的头部,说自己,说妹妹,说小时候闯的祸,说长大后自己因为被登徒子调戏而打破了对方的脑袋——

最终,她和穆景昭的都在这舒缓的氛围中逐渐陷入了安睡。

而那缕落在瓷瓶上的夕阳也悄然隐匿消逝,天色渐晚,暮色四合,悄无声息的给他们二人拉上了一道帷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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