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差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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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老爷子忽然想到了什么，也凑了过来吼道：“你这鼠贼，阶下囚矣，还敢在此狂吠。
这里原来的楚老夫妇到底在何处？这店到底是你盘下来的，还是尔等强取豪夺而来，从实招来！”
老爷子这生起来还颇有几分管爷派头，可这蛇妖闻言反倒嚣张的狞笑起来，皱起了一脸褶子：“甭在那惦念古人了，那两个老东西早就归西了。等你他娘的去哭，坟头都长草了……”
“你……”老爷子给他起的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撅过去，好在小丫头扶着。
老爷子站稳后便指着他的鼻尖骂到：“那老夫妇风烛残年，手不缚鸡，心肠仁慈行事极善，你……你们也下得去手！
如此蛇蝎心肠，当真是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老子还真就长个蛇心，关你屁事。你们几个少在这装菩萨，都不是什么好鸟……”
久屹被他们吵的有些心烦，沉声道：“果真就是个就是个草莽，当真是浪费时间。”说着抽出袖中的短刀便奔那曲掌柜脖子去了。
“唉唉唉……你做什么？”曲掌柜吓的脖子一僵，不过总归是见过世面的，面上还一副跋扈样。
“你没有价值了。”久屹盯着他道。本以为他或许和魔物行踪有关，现下看来不过是浪费时间。
不想这曲掌柜脖子一伸，竟一副凛然模样，嚣张道：“行，你有种。不想挑起边境争端你就动手。爷脖子给你，随便割。”
老爷子忙抬手阻止久屹道：“公子且慢。若是在人界，这样的贼子公子一刀两断我等也就跟着大快人心了。
但是在异境，不行。我们的身份最多算是使者，对于同案件无关的妖族，无权私自处置。
他既同我们所查之事无关，我们最多只能将他送交督府查办。”
“这什么破吏律啊，太不公平了吧。他们可是要杀我们的……”
老爷子见小丫头愤愤不平只得无奈摆摆手打断她道：“谁叫你到了人家的地界了呢。
若是真的伤了他性命，便会平白招惹一身不是，到时我们可就理亏了，连人界也保不了我们的。”
曲掌柜看了看久屹停在自己颈间的刀刃，勾着嘴角得意的笑了起来。
这情景谁能不气？显然几个人大老远跑来帮人家查案子，还要受这等闲气，颇有在人家被人打了还不能还手的感觉。
小丫头在一旁气的咬牙切齿，连湛暝踩着曲掌柜的脚都跟着多用了几分力。可众人却只能看着曲掌柜得意又丑陋的嘴脸。
几人却见久屹忽然轻笑了声，低头道：“此等衣冠禽兽亦可在此堂而皇之的谋财害命，说明此处乃是异境律法管不到的地方。
那么我在此杀了他又有何妨呢？
正所谓天高皇帝远，此处又无督府差役，就算我将他剁成肉泥晾晒于青天白日之下，又有谁会知道呢？”
“你敢！”曲掌柜闻言心中一惊，见久屹的刀刃已经贴了上来，冷寒不由得从背后渗出。
“这……”老爷子闻言一时哑口，大堂中一时间静的吓人。
其实小丫头非常赞同久屹的话，只是第一次见这样的久屹竟有些不适应，大眼睛盯着久屹愣愣的出神。
湛暝不做声，冷眼盯着脚下的妖，显然同意久屹的想法。
可就在这时，店门外突然传来一句颇有底气的声音：“是谁如此大胆，这般视法度为无物，当真未将我异境督府放在眼中？”
几人顺生望去，此时店门口走进了一个身影。看起来是个青年男子，不足而立之年。这人背手而来，身形笔挺，昂首阔步，看起来颇具傲气。
肤色偏白，鼻梁高挺，一双微微丹凤的眼睛闪着冷光，细长的剑眉带着一条显眼的断痕，一张薄唇让棱角分明的下颚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那人迈腿进屋，目光直直盯着久屹手中的刀。然而他并非自己，身后还跟着八个身影，一队妖皆穿着商队的锦袍。
但不得不说，那种官老爷的气质哪里是商队锦袍能遮得住的。不用想也知道，这分明是异境派去查魔物的督府官差，为掩人耳目做的乔装打扮。
即是官差，这一队里定然都是妖，但久屹发现这队妖中有三个身上并没有妖气。应该说以他们的修为，足以隐藏自己的妖气。
而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便是其中之一。
看来这队被委派的妖并不简单。
后面一个年岁尚浅的小妖见久屹几人都未动声色，便厉声道：“我等乃督府差卫，尔等何人？擅自拘捕我异境子民，快快出示通行玉令，否则休怪我等以擅越之罪论处。”
趴在地上的曲掌柜见久屹几人果真同督府不是一路的，忙趁机搅局，吃力地昂起头嚷道：“各位官老爷，可救救草民啊。
这些个异族，非但擅越边境，还四处欺压良善，打家劫舍无恶不作。
老爷们今日若是不来，吾命休矣……”说着竟还有几分声泪俱下的感觉，方才一副匪类猖獗的模样全然不在，活脱脱一个本分老百姓的样子。
“你……”小丫头闻言气的几乎词穷，提起小拳头弯腰便要打。
“哎哎哎……”老爷子忙拉住她，上前同差卫打圆场道：“各位管爷，我们可不是擅越，我们有玉令。”
那带头的还那副颐指气使的模样，斜眼瞥了一眼老爷子手中的令牌，理都未理他，转眼盯着久屹手中的刀道：“不管擅越与否，人族还没有权利处置我族子民。”
小丫头闻言气不过道：“你横什么？分明是这老贼开黑店，图财害命无恶不作，险些将我们在睡梦中置于死地……”
曲掌柜立刻厉声嚷道：“你这是含血喷妖，我可是安善良民，本本分分做生意。
你们这些外境闯来的登徒子，仗着人族撑腰，便敢肆意欺辱我族，真当天下无有王法？”
实际上这样的话在妖族耳中会变得相当刺耳，很容易便会引起对异族排斥的共鸣。
后面那年轻的小差卫闻言便立时恼道：“我劝你们几个快些放了他，真当我异境无妖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老爷子也听不下去了，气的呛道：“他们属实是帮匪类，就算我们是外族，却也不能毫不抵抗任人宰割吧？
你们妖命是命，我们人命便如草芥吗？更何况我们也未拿他们怎样，不过是绑起来罢了。
你们若是要押回去，我们移交给你们便是，却也无需这般态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