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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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
苏辰刚从巷道里出来。
“哎呀。”
一个少女突然扑倒在他面前。
苏辰微微一愣。
这算什么，碰瓷吗？
苏辰往后退了一步。
周围立时投来鄙夷的目光。
感受着这样的目光。
苏辰又退了一步。
你们要是能耐自己上来扶。
别想道德绑架别人。
苏辰脸不红心不跳，淡定得很。
反正目光杀不死人。
随你们的便。
这时候。
少女艰难爬起身，十五六岁的模样，前胸与后背基本看不出什么区别。
身后，一个大汉疾冲而至。
少女似乎感觉到危险，呼喊救命。
可话音刚落。
大汉一掌拍在少女的后背，直接将她打晕了过去。
然后像是拎小鸡一样，把她直接拎了起来。
“小东西，看你还往哪里跑？”
少女昏迷不醒，眼角泪迹未干，看上去颇惹人怜惜。
而抓住她的大汉则是凶神恶煞，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权衡之下，旁人最终还是离远了些。
“站住！”
大汉正准备走。
突然听到一声喝令。
大汉闻声侧目。
那发声之人。
是一个年轻男子。
身穿白袍，一副儒雅书生模样。
他拦在大汉身前，义正辞严。
“大胆狂徒，光天化日，岂容你强掳民女？”
“还不快把人放下？”
大汉皱起眉头：“哪来的傻帽？滚！”
大汉随手一拳，裹挟着一股强大力量的拳风呼啸而去。
那男子直接从原地飞出十米开外。
但他却又很快站了起来。
抹干自己嘴角的血迹！
“我知道自己打不过你，但我还是要阻止你！”
大汉闻言怒意横生，斥道。
“你这白痴有完没完？”
“你脑子要是没毛病的话，就赶紧给老子滚！”
“不然老子就让你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
然而。
那儒生却依旧未曾移动半步。
眼神坚定。
“我只知道，她在求救。”
“而我，必须要救她。”
旁人惊诧之余，纷纷摇头。
“这点能力，出来逞什么能啊？”
“还以为多厉害呢，这么不经打，还敢出来逞能？”
“路见不平是好事，可也要掂量自己的能耐啊，否则只是个愚夫罢了。”
……
就在旁人议论之时。
苏辰脑海中响起系统提示声。
【任务发布】
【选择一：为儒生发言，让众人羞愧，奖励随机一种神级剑意，大道真章碎片*1】
【选择二：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奖励地级灵修丹*10】
剑意他能理解。
“可这大道真章是个什么东西？”
苏辰有些迷惑。
但是系统只送一个碎片，说明这玩意肯定价值很高。
这点玩过游戏的人都深有体会。
苏辰前世也是半个游戏迷，对碎片这种东西，绝对是深恶痛绝却又无可奈何。
没想到系统也玩起了这套！
尽管选择一充满了坑爹的味道。
但选择二对他来说，价值就可忽略不计了。
十颗地级灵修丹，对现在的他来说。
就像是一个饿极的人，吃了十颗米饭一般。
根本微不足道！
于是苏辰果断选择了一！
他在众人的目光下走出。
冷哼一声道。
“你们这些人，有什么资格说他？”
“至少，他遇到别人求救时，有勇气站出来！”
“而你们呢？就只知道躲在一旁说风凉话？”
“你们的脸，可真大呀！”
苏辰此言一出。
旁人静默，鸦雀无声。
如死一般寂静！
有些人面红耳赤，羞愧低下了头。
但也有不少人对他的话嗤之以鼻，不屑道。
“别人说也就算了。”
“你也有资格出来说这些话？”
“刚刚我可是看见，那小姑娘倒在你面前时，你躲得远远的，唯恐避之不及呢？”
“你该不会以为别人都没看见吧？”
苏辰镇定从容，嘴角勾勒起细微的弧度。
“我当然不是什么好人。”
“但我至少有自知之明！”
“我自知没有这位公子仗义，所以我更不会，也没有资格贬低他！”
“他做到了在场所有人都做不到的事——生而卑微，却勇而无畏！”
“不知不可为而为之，才是愚蠢。”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真正的勇士！”
“也是圣贤！”
苏辰炯炯目光环视众人，掷地有声。
“我当不成勇者，但我也绝不会去诋毁一个勇者！”
“而你们呢？你们是怎么做的？”
“对凶狠残暴之人唯唯诺诺。”
“对仗义良善之人恶语相向，出言嘲讽！”
“要我看，你们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此言一出。
全场像是被施了群体静默。
刚才还不屑嘲讽的人这时也哑火了。
明显底气不足！
更多的人已经羞愧到无地自容了！
“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我们的确不应该如此贬低一个仗义之人。”
“我真不是人！我说他愚蠢，只不过在为自己的懦弱找借口罢了！”
……
的确如苏辰所言。
他们说那年轻人愚蠢。
只不过是想证明他们不出手是对的。
归根结底。
是他们没有勇气出手！
而那年轻人。
却以羸弱之躯。
做到了他们许多人都做不到的事！
……
柳天阳在这一刻仿佛忘记了疼痛，挺直身躯。
双目盯着苏辰的背影，眼中充满了感激！
他从未有这么一刻如此心潮澎湃！
能够被人理解。
那种感觉，是难以用言语表达的愉悦！
他也从来没有这么骄傲过。
苏辰的话。
让他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真的有人能够理解自己！
“生而卑微，却勇而无畏……”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圣贤……”
那一刻。
柳天阳一个大男人。
眼中竟隐含了热泪！
……
【任务一完成，奖励黄泉剑意，大道真章碎片*1】
【黄泉剑意：剑出彼岸，引奈落，入黄泉，在此剑意加持下，所施展的剑招可令敌人如临地狱，肝胆俱寒】
“竟然是剑意！”
剑意，于剑修而言，便相当于不可多得的神通！
世间剑修千千万，能悟出剑意的人，却是万中无一。
必须是浸淫剑道多年，天才中的天才！
方才有可能触摸到剑意的门槛。
可苏辰却在此刻直接领悟黄泉剑意！
这事要是让外面的剑修知道。
定有一大片人信念崩塌，剑心受损！
苏辰剑法不算精通。
仅仅学过几年击剑。
当然是正经而且正规的那种。
平常时候。
他那不入流的剑法当然是不会拿出来的。
但领悟了剑意之后。
便能大大弥补剑法的缺陷。
他随便出剑。
都能轻易斩杀那些学剑多年的剑修！
除了这黄泉剑意之外。
还有大道真章碎片！
【大道真章碎片：集齐三个碎片可获得大道真章一篇，记录大道奥义，可直接领悟某种大道】
苏辰的脑海里，多了一片所谓大道真章的碎片，犹如烙印般存在他的意识中。
“直接领悟某种大道？”
领悟一个完整的大道。
他之前可是想都不敢想。
他以为。
饮酒悟道已经够逆天了。
那种悟道状态。
相当于在万千道藏面前，窥知一二真意。
只是一二真意，都足够他受用无穷的了！
没想到这还有更逆天的！
直接领悟完整大道！
当世有谁能做到？
没有！
能领悟大道之一二。
达到合道境。
都已经算是天纵奇才！
得上苍垂青了。
更何况是完整的大道！
那不可想象。
若有人能领悟完整的大道。
便与神明无异！
那些帝极境强者终其一生所追求的得道成神！
这个道，便是完整的道！
没有哪个帝者不渴望得道成神！
可世间却空有神之名。
却不见神之影！
足见大道之艰！
很快，苏辰从那种震撼中回过神来。
现在只是得到一个大道真章的碎片而已。
其他两个碎片能不能得到，尚未可知。
苏辰试图询问系统。
想让这样的任务多来几个，也没有得到回应。
……
这时。
有不少人因为苏辰的言语。
不再袖手旁观，跟着站了出来，拦住了壮汉的去路！
壮汉眼看这架势。
底气一下也没那么足了。
他知道自己不能犯众怒。
不然的话这些人一起围堵自己。
也是很麻烦！
对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苏辰。
他是恨不得抽筋扒皮了！
要不是因为苏辰在这一顿叭叭，煽动周围人情绪。
这些人哪里有胆子拦他！
“我是替万兽宗抓叛徒。”
“你们最好让开。”
“否则的话，就是与万兽宗为敌！”
万兽宗的名气不必多言。
在修炼界也是趋于一流的宗门。
虽距离罗阳城较远。
但威名远播，罗阳城内也是有不少人知道的。
他搬出了万兽宗的名头来压这些人。
果然有不少人听到后又悄悄退了回去。
对他们来说，跟个风可以。
但得罪一个宗门，不行。
大汉眼见有人退却。
底气一下又涨了起来。
看向苏辰，目光冷冽如刀：“多管闲事的小子，还不让开？想死？”
苏辰听到他说那少女是万兽宗的叛徒后，就更不可能让开了。
他正愁不知道怎么孵化龙蛋呢。
这万兽宗的人就送上门来了。
自己要是救了她，再让她帮一点小忙。
应该没问题吧？
但凡有点良心的人，都不会恩将仇报吧？
“呃……不过是叛徒的话，也不好说。”
苏辰想了想，又觉得救下她也未尝不可。
“没事，如果遇到不讲良心的叛徒，那就补一刀，再送到万兽宗当个顺水人情好了。”
苏辰还是决定救她。
大汉见到苏辰根本没有让开的意思。
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不知死活。”
大汉拳头握紧，拳势已生，杀机毕露！
而苏辰只是简简单单地拔剑。
看似简单，实则不简单。
那一柄噬魂剑上闪烁着妖冶的光芒。
一剑刺出。
一道剑气从大汉身侧划过。
鬓发掉落几丝。
大汉看出苏辰的剑法水平不高。
松了口气，面上浮现一抹冷笑。
“刺都刺歪来，你还想救人？”
苏辰微笑：“刺歪了吗？我怎么不觉得。”
下一刻。
大汉感觉自己浑身僵硬。
如坠冰窖之中。
眼前场景变幻，所有人都消失了。
整个世界变成荒凉死寂的一片枯黄。
他看到地上有一具尸体，血肉尽失，枯瘦的身躯只剩下包皮骨。
一股无法用言语描摹的阴寒袭上心头，漫遍全身。
定睛一看，地上那具尸体，赫然正是他自己I！
“啊！”
大汉突然如噩梦惊醒，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双腿不受控制地疯狂打颤！
“刚刚那是什么？”
“难道是剑意吗？”
“没道理的，他连这一剑都没刺好……他怎么可能会剑意？”
苏辰身影一滑，来到他身边。
轻而易举将他手中的少女夺过来。
接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有没有一种可能，刚刚是我故意刺歪了呢？”
大汉身僵如木，一动不动，额角冷汗滑落。
他觉得苏辰说的不无道理。
一个连剑意都能领悟的人，怎么可能刺歪？
刹那间，他开始后怕起来了。
如果对方没有刺歪，他现在可能已经被剑意侵蚀，变成一具人干了。
就像他刚才幻觉里看到的那样！
“你究竟是谁？”
大汉看向苏辰的背影，尽管恐惧，却也心有不甘，近乎咬牙地开口。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苏辰朗声道。
“你记好了。”
“我叫战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