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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祭——玛希,洛玛(上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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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我们发现了规律,玛洛会在清晨离开,在中午十分归来,他似乎是飞到了南边没有人的山林里去觅食,从我们发现它的嘴边粘着的那种猫类动物的毛看出来的。

他只是将这些东西当做小吃,当做调味品吗?我捉摸不透,但是现在是我需要调味品了。尝了尝盐和糖的味道,没有任何区别,就像絮线不小心进到嘴里缠在舌头上那样乏味。

珍妮的伤口正在愈合,那些晶蓝色的疤痂逐渐脱离下来,我发现那种质感就像宝石一样,便收集了起来。她也在尝试着飞行了,每天都能听到风声,是他们在扇翅膀带动起来的。

“姐姐,你怎么不吃面包?最近是心情不好吗?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吗?”正在嚼着面包的洛玛问我。我总会找到理由去掩饰我学习魔法的事实的,那个声音告诉我,只需要说我已经吃了就没事。但是今天我是一直和他在一起,为珍妮和玛洛建一个像是窝一样的东西而忙碌了一个上午,他确实发现我没有吃东西,就像前几天一样。

“没有,我只是一直在想事情。等你长大了就会有这种忙到没时间吃东西的时候了。”我这样说着,拿起拌着腌菜和辣肉酱的面包嚼了起来,索然,无味,徒然,浪费。

“有点不好吃,我吃饱了。”洛玛方向面包,用刀具截掉沾上口水的那一截后把这个长长的东西带到莱斯利家那个能够保存食物的冰冷的用电箱子里。

他是一直以来都这样吃着面包度日的,比我预想中的那种感到乏味和厌倦还要晚了不少。即使他每天都会把厨房里和莱斯利家里带来的酱料换着味调制轮换着吃,但是面包终究还是面包。

我还是先不教他解决饥饿的魔法了,现在我对魔法的掌握程度还是浮于表面,也许会给他带来不测。我聚集起注意,试着像以前的院长那样引导着魔法,盯着食指指尖的方向,从那里出现了一点缥缈的蓝光。这么多天了,我终于能够像那些法师一样看到自己的魔法了。

洛玛则没有马上回来,他就像之前那样,照顾好了我们的依靠之后便继续踏上寻找的路途,可是他从来没有告诉我他在找着什么,我以为是人,是强大的神器,是更多的龙的时候,他都会笑着否定我。

“我要跟着玛洛去更远的地方找东西。”他这样说道,至少现在他没法让玛洛听话,让我还能稍微放心一会。外面太危险了,但是他还是要去。

“扇翅膀。”“慢一点。”我在耐心地按着书上的那些方法教着珍妮,让她知道怎么样像那些龙一样飞行,她生来也应该自己学会这些的,但是那次战斗之后她的前肢显得有点不适应运动,平时只能缩在身下。所以她或许无法像那些龙骑士团的龙一样去爪击敌人了。

每天都是如此,能够见到珍妮的进步,我十分地欣慰。

“经过选种培育,我们成功在龙的背上种出了背鳍,将不再需要案轿来让战士们骑乘其上……”《选育经》上讲了许多龙生长到正常大小的过程中的知识。这天我们将珍妮与玛洛带到了修道院旁,玛洛重新变得温顺起来,珍妮也在尝试飞行的过程中飞上了天空,与此同时,我们的食物也将告罄,地窖里的水不足以让洛玛饱腹。

也许是到让他学习魔法的时候了,但是就像我花了几天,牺牲了自己的味觉才换到的能力,要用一个安全而轻松的方式来解决这些问题。为此,这一个月内我都在学习着魔法的传递,就像院长那个时候一样,如同身明一般平伸出右手,光辉从指尖散出。这是一个学习起来十分困难的魔法,而且是一种禁术,但我没有选择,让魔法传递下去。

让魔法之息的密度更大,这是激发一个不会魔法的人要做的必要事项。当时我就是因为这个而在激发魔力的时候出了差错的吧,不过我也没什么后悔的,这个带来的意义比很多事情都重要——只要在魔法之息之中,我就能吸收他们来维持生活,就像那些龙一样,这个魔法是在它的身上发现的。

将来如果要骑乘他们,还有一个必要的魔法就是定力魔法,而更加强力的飞行魔法因为受到首都的管控而无法为人所知。这与逐渐降低的魔法之息的浓度有关,据说世界上其他的地方也出现了这个带来的魔力衰退的情况,已经发生了很多次这种情况导致的政治等各方面的危机了。

我阅读到此,身上早已如负万斤。几个月以来的阅读消耗了我大量的精力,但是远远达不到我的预期。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决定,让我和洛玛能够生活在这样一个与外界几乎隔绝的地方,养育着这样的两头龙。

一点滋味都没有,我舔着干瘪的嘴唇,生活也是如此。我感觉我的内心变得躁动起来了,为什么?我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情。平平淡淡地活下去实属不易,我时常安慰自己,但是此刻我的心里一直在催促着我做一些什么。我知道,今天要做的事情是试着让他们飞行,洛玛还要试着骑乘在玛洛的背上。

那我这种情绪波动从何而来?是担心洛玛一个不小心坠落吗?不,是那个声音在呼唤着我,凝神聚气,魔法书上用十分粗略空泛的语句指示的施展魔法的方式,和静下心来的方式一模一样。我试着倾听那个声音,在我心底里几个月对我的生活指指点点的声音,它到底在说什么?

带上他们来见我。

我听到了那个声音,微小到蜡油滴落的声音都能听到的地步,只有窗外的龙展翅的声音在阻碍着我。它在重复着这句话,似乎没有别的想要说的了,与此同时,洛玛推开了我的房间的门,兴高采烈地笑容映在他的脸上。

“姐姐!我成功了!我飞起来了!”

他拉着我跑上二楼的阁楼,穿过阁楼到了钟楼上,从这里过去不到一米就是玛洛展开的臂翼。

“洛玛,小心一点。”我这么说道,但是他还是翻过了钟楼的围栏,小心地贴在围栏的外侧,接着朝我笑了一下之后向下一跃,我紧张地扶住围栏向斜下方看去。

他顺着玛洛修长的臂翼滑到了背上,抓住了上面长出的软而突出的背鳍,几片突出的背鳍还形成了像是马鞍一样的形状,他安稳地坐在里面,玛洛的一部分肌腱和突出的角也变成了洛玛能够搭上手脚的空位,就像那些税官骑马的姿势一样坐在上面。

“哦唔喔!”洛玛喊着不明所以的口号,而玛洛则起了反应,开始扇动起臂翼来,产生的风甚至让钟轻微地摇摆起来。他抽出了腰间的那把玩具剑,指向天空好几次,玛洛则带着他不断上升,随后强健的后腿用力一蹬,朝着地面的反向飞速腾起。

洛玛不断将手中的剑指的越来越高,仿佛这样就能控制玛洛。他们在比教堂高了不少的半空中盘旋了一会,随后降落到了地上。看起来就像经历了惊险刺激的玩耍一样,洛玛满头都是汗,露出兴奋的表情从下面看向我。

“姐姐,你也应该试试!”我听到之后马上跑下阁楼,在下面的平地上见到了珍妮,她的羽翼也逐渐丰满,双眼中带有雌性的那种美感。当我与她近距离相视时,珍妮双眼中那种宝石一般的眼瞳深深吸引住了我。

我用龙语示意她坐下,她照做了,爬上她的后背,扶着背鳍和突角坐在背上,双脚紧紧地夹住两侧臂翼末端。珍妮修长的脖子转过来,侧着头看向我,等待着我的指令。

“姐姐,你好像没有武器啊。”洛玛在下面边跳边说道,吸引了我和珍妮的注意。

“需要那种东西吗……”我有点迟钝,不管是洛玛,还是那些龙骑士,他们手中都有一个这样的宝剑或者法杖一样的东西,看起来帅气无比。但是我从来没有碰过那种东西,而且我还有点害怕。

我望向天空,我想象过其他人,包括洛玛在空中乘龙而行的样子,但是对我自己来说,这样有点太危险了。不会飞行的我如果一不小心跌落会怎么办,只是想到这一点都让我后怕,腿脚也有点松软了下来,准备从珍妮的背上摸下来。

这时洛玛又从屋里跑了出来,手上拿着我的那个木牌。

“姐姐用这个,你最喜欢用的。”他笑着递到我的手上,不过看到我沉默地跳回了地面感到有点意外。“怎么了?”

“我……有点怕,飞到那么高的地方对于我们现在来说太危险了。”不过洛玛听完之后撇了撇嘴,然后把木牌插在地上又踩着尾巴爬上了玛洛的背。

他们又一次飞上了青天,这次比之前那次要高了不少,我注视着玛洛在阳光下的身影。这时我注意到洛玛从侧翼伸出了头出来,这样可太危险了!他在朝着我甩着剑,吸引我的注意力,似乎要我看他要做什么一样。

突然,他爬到了玛洛的尾部,最后朝我摆了摆手之后就纵身一跃,向地面飞速坠落下来。

“洛玛!”你在做什么?这太危险,太恐怖了。我的心脏有点经受不起这样的事情,急忙跑到他要落下的地方去,身上也惊出了一身汗。珍妮也停下了整理自身的动作爬了过来。“接住他。”

我这样对着珍妮下了命令,但是因为紧张的口吃而似乎没有说出正确的意思,珍妮只是看向我,无动于衷。就在这时,玛洛突然在空中翻转了一面,转身回头后向斜下方飞速俯冲着,臂翼扇动的频率超出了之前在腾空时候的情况。

洛玛甚至在空中展开了双手,一只手紧握着剑柄向下坠落,可他的脸上似乎还带着笑容,但是被风吹得有些变形。接住了!就在离地面的不远处,他被玛洛一下从下面兜住,然后微微向后减速,接着慢慢滑翔向下,在接近地面的地方盘旋一会之后平稳地落在了珍妮的身边。珍妮站起身迎接玛洛,两人互相蹭着脸颊像在交流什么。

“洛玛,这太冒险了,你这样真的会把我吓晕的。”我虽然做出一副生气的姿态,但是他考虑地比我要多。

“比滑瀑布要刺激不少,呼~我也是刚刚才知到的。”他似乎也被刚才那种状况给惊出了汗,根本没有事先演练过,就像马戏团的杂技演员那样去做这种惊险刺激的事情了。

“你原来只是突然想这样做的吗……”我有点难以置信地看向他,虽然他以前和我讲他如何如何地做那种冒险的行动的时候我都是将信将疑的,但是他似乎真的是这样的孩子。

“看吧,如果出了事他们会救你的,我只是想证明这一点而已。他们很听话。”洛玛拍了拍玛洛结实的后肢肌肉自豪地说道。“来吧姐姐,试一下嘛。”

我手中紧紧握着木牌,想到了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但是没必要现在去做。

“我准备一下。”我让洛玛拿着牌子,在我重新登上去之后递给了我。

“对了!一定要抓紧那个东西,不然她可能就不来救你了。”

多么单纯的想法,但是我仍然会紧紧地抓住它,因为那是我的过去。

“你说,圣母大人会带着她的龙来救我们吗?”小孩眨着眼,带着好奇的眼神看向圣母的塑像。

“会的,就像当初斩除恶龙一样。”我勉强地维持着平衡说道,让他们都把头低下。

所有的孩子都面色惨白地坐着,趴着。信仰巨龙教的小孩在默念着颂文,更多的在哭喊着,把手放在圣母和巨龙的脚边。

不断地有碎掉的天花板从上面落下来,沙子与灰尘几乎要将我的鼻喉填满。外面的街道传来绝望的呼喊和车辆轰鸣声,我们不让任何一个孩子跑出去,院长和修道院的帮工带着那些孩子躲进地窖里,可地窖里已经躲满了人。我带着他们蜷缩在墙角,躲在圣母与巨龙塑像的阴影里。

敌人已经将炮火对准了城内,我们已经听不到龙骑士团的号角声和巨龙激昂的咆哮声,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的脚步声。

那些被叫做“大炮”和“火枪”的武器,比起我们的龙弩和石炮威力巨大无比,目击者见证了那些“现代武器”残忍屠杀龙骑士团的惨相。炮火声逐渐停息,修道院的大门被重重地敲击着,外面传来讲世界语的男人的声音。

大门的门栓被直接砸断,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冲了进来,齐刷刷地用枪口对准我们,所有人都双眼睁大,从里面迸出激动和恐惧的泪水,随着鼻涕流下。整个修道院大厅瞬间变成了如同地狱一般惨烈。

蜡烛在这个时候被从洞开的大门吹来的风吹灭一半,他们打开了枪下的电灯扫视着我们,明亮的光圈在大厅里飞来飞去。如果什么都不做,他们很可能会直接发射那种能够洞穿一切事物的弹丸来杀掉这里所有的人的。

“请放过他们吧,他们什么都不会做的!他们只是孩子啊!”我不顾一切地走上前去,也许在那个时候会有没有安全感的士兵将我击毙,但是万幸的是并没有。所有的光圈突然汇集到了我的身上,我被这种光芒几乎刺瞎了眼。

“现在怎么做?”一个士兵问道。

“向总部报告,这里有很多非战斗人员。”听命的士兵马上跑了出去,剩下的人则开始搜查着这里。很快,那些躲在地窖里的人也都被赶了出来,院长惶恐不安地看向我。

我们被赶了出去,街上这时正驶来一辆发出像是垃圾铲一样声音,轮子像是纺纱的布那样的铁皮车,和这些士兵手中的武器一样,身上长着一个看进去黑洞洞的炮管,正在四处转着。

我们在墙边站定,那些人清点了我们的人数。他把武器像拐杖一样拄着在等待命令,不断有声音从他耳边的那个东西里发出。很快他看向我们,目光所及处那些人都畏缩起肩膀来。然后他对手下士兵做着手势,他们更换起弹药来。

“所有20岁以上,60岁以下的人,站到这里来,其他人进去。”

士兵直接揪住那些他们口中的人的衣服,强迫他们背对着站在墙边。推搡着我们这些未成年人的士兵将我们赶回了修道院里,院长也紧张地低声自言自语着什么,最后那些士兵为我们关上大门。我担心地从大门旁的窗户看向外面,看到远处很多地方已经燃起了大火,这样做差点被站在门口的士兵发现。

从那堵墙后传来了弹丸发射的声音,接着是沉重的东西落在地上的声音,我们,除了还不懂事的小孩都知道那后面发生了什么,心中一阵绞痛。我马上挪了过去,用耳朵贴着墙,想听到一些声音。一阵死寂。

“这里有平民设施。15号地区已经清理完毕。停止炮轰,继续前进。”接着传来脚步声离去的声音。

我又在窗边探出头来,看向远远的水塔,那里是这里最高的建筑。上面居然还有拿着长弩的士兵在战斗着,可是在远远的街上停着的那个长着长炮管的铁皮车对准了那里。“轰隆”一声,水塔上水火迸裂,冒出滚滚的烟,那辆铁皮车也在士兵的掩护下缓缓前进,驶出了这里。

又是一片死寂,我回头看向那些被巨大的动静惊吓到的孩子,还有坐在板凳上颓丧的院长和他的妻子,赶紧去地窖里面翻找食物和水分发给他们。有个小孩的动作吸引了我。

“你在做什么呢?”他用油笔在木牌上花着什么,这些木牌在花园里的花枯萎之后就变成了这些孩子的画板,他在已经画的很花的板上继续涂着,覆盖了之前已经干掉的画面。

“画画。”他没有抬起头来,虽然画技也只是小孩子一样的水平,但是他专注的样子让我有点不忍继续打扰他。他接着嘟囔道:“那些恶魔是长这样的。”

可是画的一点都不像,甚至看不出人形,不如说是蜥蜴,蜘蛛,还是说像一棵树,梯子之类的东西。所以最后我们向路过的商人典当掉所有东西之后,这些给他们画画用的木牌并没有卖出去,因为没有价值。

之后他们就被院长想尽办法送离了这里,没有帮工和护工的帮助这里无法照顾他们。在这之前好不容易为那些死难的帮工和在街上没人管理的尸体在修道院后举行了群体葬礼,那是最后见到这些孩子和从小镇各个隐秘的地方走出来的人的时候。现在,这里什么都不剩了。

我在空中看向整个小镇,没有一处人烟。飞到更高的地方去看向远方,敌国的那边亮起了黄昏时候的灯,而这边的那些市镇在夜色下显得难以分辨,几乎在地平的远处有一座山,那座山后就是这个国家的首都。天上也是空荡荡的,太阳已经西斜将要落下,看不到飞鸟和巨龙的身影。

这里还能待多久呢?我问着自己。这时,我下定了决心,要去见那个声音。无形之中,那个声音已经告诉了我方位,在这个已经几乎消散了的国度里,唯一能去的地方,还能具有存在意义的地方只有首都,心脏。

半个月之后,菜缸已经见底,牛奶也已饮尽,即使我尽量不去进食也只能做到如此。只有面包和水的日子对于洛玛来说将是无比煎熬的,虽然他也在想尽办法咽下去,但是这让他很痛苦。可是我不敢教他去学习那个魔法,因为我也已经受够了这种滋味,也许我逐渐变得忧愁的原因也来源于此。

但是至少我们还有希望,珍妮和玛洛在茁壮成长着。玛洛的眼中已经有了那种威风的气势了,眼神中严肃而带着凶狠,会不会这就是洛玛没有表现出的样子呢?他表面上只是爱笑的小男孩罢了,但是经过失去家乡和亲人仍然能这样笑的男孩,肯定不是那么简单的。

这一天我起得比洛玛要早,那个声音让我在日出之前就醒了过来,以往来说这是我当值的时候才会做的事情。起身之后重新为洛玛盖好被子,我洗漱完毕后穿上一直以来都不曾变装过的修女服走进大厅,将圣母与巨龙像身边的蜡烛点亮,开始行礼。我望向圣母安宁祥和的脸,内心却已经波涛汹涌。

礼毕后,我吹灭蜡烛,做好最后一次的礼仪,收拾好思绪走出屋外,这时注意到了放在门口斜躺着的木牌。把这个带上吧,我一定会想念这里的,就用这个当我的思念物吧。

玛洛发出龙吼声看向我,他的脾气似乎有点暴烈。而珍妮则安稳地趴伏在原地,还没有从睡眠中苏醒。

我轻轻爬上珍妮,坐在珍妮的背上想了很久,等着洛玛出来陪伴玛洛,跟他说一些事情。洛玛痛苦地吃完面包之后走了出来,看起来这两天的饮食几乎伤害到了他的精神,满脸堆笑的面部显得有一点疲惫和松垮。这更坚定了我的决心。

“洛玛,你留恋这里吗?”我问道。他听了之后似乎有点没有听清了样子。

“什……什么?”

“我准备离开这里,去找到能继续生活的地方。”

“姐姐……不是说要留在这里的吗?”他为之动容,但是这个决定对于我来说何尝不是如此。我已经尽力地去阅读着作,研习魔法,但是能做到的事情却只有这么多了——让这两个“小家伙”安稳成长起来。可是这样下去,我们的时间还能剩下多少呢?

也许我是不堪那个心底里的声音的袭扰才想要离开这里的,但是那个声音有意地在指引着我,我一定要找到源头,它或许还能帮到我们更多。

“我会回来的,可是……”现在是我先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情绪,失声痛哭起来。“我已经……做了这么多,这里还是什么都没有了……”

我用黑色的袖子不停地抹去眼泪,洛玛见状马上爬上珍妮的臂翼坐在我的身边,单膝跪在我的身边扶住我的肩膀,珍妮转过头来把带着温度的呼吸传达到我的耳朵,玛洛伸长脖子待在原地看向我们。

“我们去首都那边吧,那里一定有什么东西能带给我们的。如果没有的话,我们再回来这边吧。我们一定会回来的,一定。”

洛玛点了点头,或许是我的错觉,珍妮和玛洛的头也偏了过来。接着他们仿佛听见了我说的话,开始振起臂翼做着起飞前的热身。太阳升起,我们正要朝着那个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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