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详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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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过了半盏茶后,那魁梧男子便携了一位约莫二十余岁,面如温玉,气度不凡的男子用来。
男子手持玉牌,声音温和得像是春风:“这位小兄弟,可是楚师弟托你来此。”
声音不疾不徐,温如止水,使人心情放松。
“确是如此。”江叶答道。
“据我所知他已过世一月有余,但对此却不甚了解,小兄弟可知其中缘由?”男子道。
“敢问道长如何称呼。”江叶问到。
“在下姓云名清,这位乃是我的师弟,姓李名照,敢问小兄弟如何称呼。”云清答道。
“在下姓江名叶,敢问云道长可知月长老?”江叶问到,“在下受楚道长之托前来寻访此人,道长可知他姓甚名谁?”
见云清稍稍沉默,江叶忙解释道:“并非不相信道长,只是我受楚道长临终之托。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如若与楚道长互无关系,毫不了解,在下是万万不敢将事情告知他人的。若是道长并不知情,烦请将楚道长相熟之人请来,在下才好将楚道长临终之愿及所发生之变故和盘托出。”
云清仔细观察江叶几眼,不由沉思:这位少年心思缜密,做人忠信,简直不像是十余岁的样子,但愿他不要欺瞒我。
因而答道:“若说月姓长老,在下仅知晓楚师弟师尊,名剑峰峰主月长风,不知是否是此人。”
“没错,正是此人。”江叶声音略有些激昂,随即迈进一步,沉声对云清道:“此处人影杂乱,不易细说,烦请道长与我同别处详谈。”
云清对李照吩咐道:“你就于此处,暂且进行招收弟子一事。此事便由我负责,万不可耽误宗门之事。你再用飞剑传信请求师尊再派遣一人过来,让白夜权且支撑一下。”
吩咐完事情后,继而带江叶带到一处静谧的竹林旁。
但仅仅百余步路数,江叶就因身负重剑而致脚步虚浮,走起路来摇摇晃晃,云清看出江叶因身后之剑不堪重负,有意替他负剑,但被江叶“此剑我受楚道长之托需亲自交给月长风长老,请遵其意”婉拒了。于是便将玉牌交还于江叶代为保存,为他输送了一些真气缓解。
“此处外人难以听到,小兄弟可否能将事情详细叙述一番吗?”云清停下脚步问道。
“可以。”江叶答道,随后便开始缓缓讲述,“在下本居于数百里外的宜州城境内的一座小山村旁,一月余前一名黑袍男子进村肆意屠杀村名,弟子跟随众人慌忙逃窜,那黑袍男子本要将我等置于死地,但半空忽掣出一剑将那名黑袍男子的血色圆月双刀给挡了下来。”
“那边是楚师弟?”云清问道。
“不错。”江叶开口道,“那轮圆月双刀一瞬便夺走了许多人的头颅,幸得楚道长所救。”
“后来楚道长便与那人缠斗起来,因一边要与那黑袍男子相斗,一边还要兼顾众人安危,便中了那人的暗器,但最终还是将那黑袍男子一剑斩杀,但楚道长也受了那人一击,力竭而死。”
其实楚倾云是为了保护他而中了暗器,而最终则是那名黑袍男子见楚倾云身受重伤,想要搏杀掉他,但被楚倾云用换手一劈,以命换命的方式给斩掉了。那名黑袍修士诡魅的刀法,以及卑劣的手段,楚倾云宛若游丝的出剑,最后精彩绝伦的换手一剑,都给江叶留下了极为深的烙印。
他不知道宗门对此事调查如何,关于此事他确实不能够说谎,不过也不想说出楚倾云为他而死。为大家而死是侠之常情,因他而死恐怕自己会受到他人的非议,也许是众人的指责,怜悯,或是鼓励。但这都不是他想要承受的,尽管楚倾云对他有恩,但将他的遗愿带回星剑宗也算了了恩情。毕竟就算不保护自己,他也会保护其他人,会像保护他一样想方设法留下一人,就算自己不在他也会因为保护别人而死,毕竟以他的手段也只能保护一个人。
一位名宗的风流弟子就这样陨落,不禁让江叶感慨万千,但他绝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临终前他将此剑与玉牌托付于我,让我交给月无风长老手上,请云清道长将月长老召此一剑,弟子便能报了楚道长恩情,也算无愧于他了。”江叶拱手道。
“宜州据此地数百余里,你又是如何到来的?”云清好奇道。
“或搭乘顺路牛车,马车,路上难免遇到些毒虫猛兽,劫匪盗贼。自古人心难测,路上有数人对我身后所负之物颇为好奇,欲要害我的也不在少数,所以只得在繁华处搭车,于其不备处下车,或留下一些银钱作为盘缠,一路多亏了舆图与他人指引,方能安然至此。”
“年纪轻轻却有此胆识,不得不令人钦佩。”云清称赞,“不过你又是如何知晓那些人欲要害你?”
“他的眼神发生了改变,或者行为举止变得怪异。”江叶答道,“也许他们看我是一名少年所以并未将我放在心上,所以在神色或是回答上破绽百出,当他的举止较之前发生改变时,我就能够猜测到一些,于是便未雨绸缪,趁其不备溜掉了。”
“我有些好奇你是如何看出来的,这种东西是天生如此,还是你曾见识过。”云清沉思问道。
他知道有些人天生便与众不同,能够理解常人不能理解之物,能够看出同龄人不能了解到的东西。而江叶给他的感觉便是如此之人。他太沉稳了,一名十余岁的少年如若遇到此等事情,一定会慌忙得手足无措,对自己的经历泫然欲泣。而对于江叶他却什么都看不出来,从见到他开始几乎没有情绪的变化。这种人,会是常人吗?
“在下只想见到月无风长老,将楚道长之物交于他。”江叶答道,“至于其他的事情请暂且搁置一旁,等此事完之后再详谈也不迟。”
“是我多言了。”云清愧疚一笑,剑木入微,仔细探查着江叶的一切。毫无修为,一介凡人,身后所负之剑也是楚倾云之剑,只是有许多剑痕与裂口,身上一枚乾坤袋和一枚玉牌。若是有危险,那一定是乾坤袋中的某种东西了。若只是面对一介凡人,只要用剑气封住双臂关节处,那人便施展不出任何手段,况且他并不认为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年会对一位以臻至化境的剑客造成一丝一毫的危险。
于是便将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把手一扬,一道金光便以流星之势向北划去。
“此为剑语,是以本宗传音之术,我已知会月长老,你且稍等片刻。”云清答道,“我尚有招收弟子一事,暂且失陪。”
“道长可否带我在旁观望一番,在下对求仙问道一事也颇有兴趣。”
“可。”云清略一沉思,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