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十一章 身世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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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荒凉的山路，绕着一座都城转了一圈。
威虎若有所思：妖族。
来袭的确实是妖族，而且是越地境的妖王，宗师级的妖族一般都称妖王。
从他之前用《言灵》的窥探来看，妖王一般都不会出手，只有在紧要关头才会现身，此次截杀这艘从灵威大世界来的商队，居然动用了妖王。
明显是志在必得，而且还是在人族东林王朝的盘孤城动手，怕是准备了很久了，没有几十年怕是动不了这种心思。
中间的渗透、布局，威虎想想就头疼，怕是一些学习纵横手段的谋士干的。
只是妖族为何有这种脑子？这才是威虎关心的点。
不过经过这件事，东林王朝应该就会肃清一些内鬼了，毕竟从大世界来的商队可不一般，出了事肯定会问责。
威虎捏起一些勉强看得清的血肉，进行了“溯古”。
答案都是与烈族有关，但他没办法继续窥探，烈族的预言神可不是吃素的，他还不能站在明处。
“嗯？”威虎感受到了周围的风吹草动，人族的探子来探查了。
《越升天髓经》运转，离开了这里。
先循着《言灵》预知的方向找父亲再说。
烈族的一些阴谋诡计，也管不着，也没法管。
“葬神峡谷。”
威虎看着一条横跨两国边境的黑色裂缝，一股沧桑之感扑面而来。
他一直以为是准帝的葬身之地，可现在看来，确实是大帝！
居然有大帝在湘小世界开展过对决？
之前的假设被全盘推翻了，又回到了原点，若是有机会倒是可以一探，先去找爹。
不忘此行的目的，降落在葬帝峡谷中，穿过令人身上酸痒的薄雾，来到峡谷的底端。
从远处看这地方好像很窄，但其实整个宽度都可以容纳一艘飞舟穿过了。
“父亲为何会在这种地方？”
《炼血经》也在化被动为主动，他需要先找到活着的生命才行。
意识向前覆盖，有一片感知朦胧的区域，想必就是那了。
想到快见到父亲了，威虎的心有些忐忑，虽然他也有预料过相逢的场景，但此时此景，与他自幼的幻想还是差距甚远，甚至算不上良辰美景。
透过雾霭，威虎的《越升天髓经》运转，威压扫过，湮灭了一些毒虫。
一座石屋露在他面前，上面写着【东陵大帝之墓】，但明显是后世加的，空有字型，没有一丝威压和气势。
一个老者木讷地坐着，在写着什么东西，一直没注意到身后来人。
“你是……”
威虎缓缓开口，没有喜悦之情，五味杂陈。
老者的耳朵微动，缓缓起身，一只尾巴露出，转身则是虎头。
“你？”
他感受到了血脉的悸动，一丝不解。
“东陵大帝的帝墓早就被挖空了，你们再来探索也没啥东西了，别想了，回去吧。”
沧桑的声音响起，有些摇摇欲坠。
威虎的《言灵》浮现，他不敢相信这个人是自己的父亲。
预言神的预知之力绽放，驱散了半座峡谷的雾霭。
烈族的在此地的大帝也感受到了心惊：“哪一个支脉诞生了预言神？快去探索！”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威虎闭眼跪倒在这个老者面前。
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自己的父亲在此地受苦，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锁链刺穿了他的双脚，大半辈子都留在此地，不得离开。
“爹……”
一声轻叹，仿佛如天地般沉重，老者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跌坐在石凳上。
他的大脑空白，想着这位凭空出现的儿子。
“我，我出现幻觉了吗？你究竟是谁！”老者怒吼道，带着虎痴之音。
“我叫威虎，虎！”
威虎明白了这个名字的来历，竟是如此随意，就像在宣告自己的来历一般。
“我想知道真相，告诉我，为什么。”
威虎目光冰冷，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这个虎样的越人境妖族，呆呆坐着，久久无言，像是在组织语言。
“我叫虎六，乃是妖族百盟虎族的一位普通血脉。”
“当初，我争夺虎妖一族的族长之位失败，被同族废了修为，跌入凝神境一层，丧家之犬一般。”
“为了生存，我只得落草为寇，在人族的一些商道处劫掠，有一次我带这一批手下，看到一个女子在山中闹脾气一般的走着，像是离家出走的妇道人家。”
“本来这种没钱的人我不会多看一眼，但那时我憋了好几年了，看到那女子便色欲熏心。喊着一批手下把那女人绑了带回了寨子。没想到这才是噩梦的开始……”
虎六的眼睛渐渐布满血丝又带着些许恐慌。
“那个妇人一开始没有一点反抗，我早应该注意到不对劲，一般的女子都哭天喊地，觉得落入贼人之手太可怕了。”
“可她没有一丝慌乱！可我，可我当时真的就控制不住自己。”
“当天下午我便迫不及待了。结果我一与她水乳交融，我便控制不住身躯，一直停不下来，我不断的求饶，我哭喊着，世界仿佛陷入了宁静，我感觉到自己凝神的修为都有些崩溃之势，我完全控制不了，她像一个魔鬼，不断的蠕动，我的内心痛苦，精神却无比亢奋。”
“不知道多少个日夜过去，我全身经脉寸断，跌落凡俗，艰难维持着人形，我想变回虎，却怎么样都是人的样子；我想逃回家族，我甚至愿意拜倒在曾经的兄弟面前；我想求她一掌把我拍死，只求能结束那痛苦的折磨。”
虎六深吸一口气，解开衣物看向威虎：“看到了吧，我已经废了。这是涉及规则的伤口，神仙难救。”
“那之后几年我摸爬滚打再次跨入凝神，却再无法寸进了。直到一日我在一处竹林买醉，那个女人再次出现，她怜悯地丢了一粒丹药给我，说是报酬，可瞬间重回大宗师之境……”
“打那之后我便再没见过她。”
威虎沉默了，如今的他已经见过很多大风大浪，只是他怎么想也没想到，自己的诞生如此儿戏。
他决定要去找母亲，他要站到母亲面前，问一句为什么。
威虎看着那锁链问道：“这算什么，你又是怎么出现在这的？”
虎六茫然道：“有一日，我喝的烂醉，再醒时便被人抓了，拴在这看墓。”
“根本无法挣脱这锁链，我也没多少日子好活了，死了便死了……”
愤怒，不解，不甘心种种情绪涌上威虎心头。
“你，好好活着，我与你没什么情分，但毕竟有这因果在……我会救你出来的。”
他看得出那锁链蕴含大帝的力量，他无法调动魔气，没法扼断这些东西。
虎六看着这个远去的背影，有些沉默，他也想不明白。
那个女子有如此实力，完全可以阻止这孩子的降生。为什么要生下这孩子。
而这孩子的天资，如此年轻便已跃天，直指髓蜕境。再看了看自己残破的身躯，无奈地闭上了眼。
“我，究竟为什么活着啊。”
……
光阴混乱的空间。
一本书静静的悬浮，它的页码变动，翻到了某页。
【威虎与父亲感人的重聚，在夕阳的光辉下，抱着自己的父亲逝去，完成这世的夙愿，于星历前300年，跻身髓蜕境。】
【而烈族……】
顿时，这页纸瞬间化为灰烬，诞生了新的一页——空白。
“历史，改变了……”
……
河谷冥界。
地藏披着许久未穿的蓝袍穿行在一条河流中，身边跟着一位小僧。
“柭礼，这条路很难走，你确定要走吗？”
小僧正是赵柭礼，他双手合十：“斩得三情，入得地狱。”
地藏点点头，面带笑意：“时代变了，后土娘娘也动了，未来的河谷冥界就靠你了，为师该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