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管与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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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臭的气味从某些星辰的内核中散发。
周围的星空渐渐地死气沉沉，围绕诸天运行的星辰转速缓缓减慢。给人一种，时间慢下来的错觉。
而无一例外的是，这些星辰都只能诞生凡俗。
这些凡俗的声音传不出去，没有任何修士发现，也就没有任何正义之士出手，
唯有永恒的绝望和死亡的宁静，无声无息，在黑八角地域蔓延。
但黑八角地域太大，这样的蔓延不知道会持续多久。
威虎来到小金的院落，小金依旧研究着地府的土壤。
小金见威虎毛手毛脚地闯入，一脸不悦：“怎么了？又缺钱了？”
“上次不是刚给了你二十万，你去买花楼了？”
威虎没多话：“准备跑路，黑八角地域恐怕要发生变故了，我们得撤去澜界核心。”
小金目瞪口呆，一时间大脑宕机：“你闯祸了？！不是金令任务吗？怎么还会闯祸？！你杀了哪个巅峰世族的传人？！”
此时的小金，见识宽阔，听了宝玲山族的跃天境们吹牛皮后，眼界自然也就不一样了。
而它对威虎的实力和底蕴有着迷之自信，能让威虎选择跑路，对方的势力来头估计不下于烈族。
威虎一脸抽搐，这才意识到小金只知道自己在进行断秋楼的任务。
他解释道：“不是某个天骄。是我在刺杀后，经历了一次探险，最后意外碰见了一个邪神降临。大概……那个邪神捏个手指，我就没了。”
他回忆着，想着那次抽刀抵挡的感觉，对方的力量还好中途被“若梦”石打断了。不然估计接下一击后，下一击就要去地府做客了。
都怪那个刘白涛，背着把看起来那么牛的剑，居然这么废。害自己判断失误了，不过还好有好运金鹏在，有惊无险。
小金被威虎描述的场面吓到了，两股战战。
它飞速得卷起屋内的一切财物，两只翅膀颤抖着，小手不断在空中乱划：“那快点啊，快跑啊！万一他杀过来了呢！”
“你怎么走到哪都能碰上这种级别的大能，下次能不能自己注意点！”小金抱怨道，疯狂地数着自己的财富，生怕漏了一点。
威虎好意道：“慢慢来，他刚降临临就被‘若梦’炸了一下，应该还躲在哪里呢。”
小金一脸幽怨：“那你怎么不趁他病要他命啊！我还有好多生意没谈呢。好几亿的世界币呢！”
威虎一听，几亿世界币？你研发了什么神仙丹药！
“咳咳咳，这不是考虑到风险很大吗，毕竟万一他临死有反扑，我可能又要去地府几年游了。”威虎解释道，“那我们边谈生意边远离这里？黑八角这么大，他应该也不会这么猛。”
几亿世界币呢，谈判估计要好久。而且在黎元阁的范围内，应该有保护吧？威虎心想着，觉得可行。
一人一精怪，规划了半天路线，最后出发。
争取在五个月内从黑八角东部，移动到西北角，然后从西北口进入旁边的混沌国势力范围，这样比较安全和稳妥。
一架飞舟缓缓升起，两人开始了慢悠悠的行程，时不时选择停靠在某个修真星辰寻找黎元阁的分阁，进行下一轮价格谈判。
……
澜界核心，烈族疆域。
“轩牙，我本不应该打扰你闭关的，只是现在发生了一些事情。”一位中年出现在一座石屋前。
石屋通体透亮，品质优良的乾颛古玉配上灵植蕴养，绝佳的修炼场所。
一个精壮的身躯，应声而出。
他恭敬道：“师尊。”
中年叹了口气：“那些家伙来了，他们的目标肯定是澜界的本源。烈族作为澜界意志相关的家族，必须得出手了。姚家是底牌，我们则是明牌，你明白吗？”
“现在只是试探阶段，双方都有所克制，你悠着点。”中年提醒道，生怕捅破了天。
威轩牙点点头：“我早就在等这一天了，我已安然渡过准帝第二劫，哭昼劫。便由我打头阵吧。”
九片翅膀从他的身后浮现，流火闪耀在周围，带着炙热和希望。
无上拓印：九霄阳翼！
“黑八角地域吗，不知道会不会碰上那个奇怪的家伙。”
……
黑八角地域。
刘白涛从天空中缓缓降落，他的下方是一片稻田，微风拂过，流水清澈。
“草原已经变成这样了吗……”
他记得此地的坐标，虽然自十岁离开后，他便再没回来。
说来讽刺，唯一一次回来，还是在启帝秘藏的幻境中。
焰梵剑胚这些天一直作响，背在背后有些滚烫。
“最难的便是平淡的死去。”
他目光清澈，闭目凝神，仿佛闻到了曾经的牧草香。
当然他没有放弃，找了一处无人地，静心修炼，他要适应焰梵剑胚的力量。若是这把剑的威能爆发，或许能斩杀那个家伙。
还有一丝侥幸，希望那个邪神离去，去往那些混沌国。
这样便会有大族被拉下水了，大帝一出，应该就结束了。
……
元汮澈走在一个凡俗星辰，心中百感交集。
也听到了那个神的尊名：悲伤与喜悦之神。
“悲与喜，在生灵的情感中比重极大，这位邪神走的是术法流派，极大的可能还是幻境类的，肉身应该不强。”他做出判断。
他已经斩杀了几万个入魔的凡俗了。那些凡俗一个个毫无惧色，见到自己便冲了上来，想要将他杀死。
在他们眼里，自己的异类，唯有信奉那位邪神，才能得到永恒的喜悦。
他哪怕心再坚定，杀了这么多生灵，也还是有些迷惘，这样的意义何在？
走在空荡荡的星辰上，闻着这腐臭的气息。
凡俗的生活简单无比，除了学习、工作、娱乐、休息便什么也没有了。
路过一个街市，路边摊的食物都还在，只是没了温度。
他对这些东西很好奇，顺手拿起一个凡俗用过的茶碗，没控制好力道，瓷碗在他的手上变成了碎末。
“脆弱……一触即碎。”这是他的第一个念头。
可再放眼望去，这座城市里高楼大厦遍地，虽然都抵不过他一道术法，但却那么伟大。
由如此脆弱的生命，创造的文明。
“这是不下于修真文明的文明，凡俗生活在此，有他们自己的文明。”
作为老练的探险家，他马上判断出了这颗星辰上的文化、习俗。
只是一个连凝神境都无法诞生的普通星辰，可他们依旧在两手空空下，建造了如此庞大的建筑。
虽然，这颗星辰的内核冒着腐臭，到处是腐烂的躯壳。
有婴儿，横在一处，嘴角的骨块还扒拉着奶瓶，她的母亲躺在一处，身上冒着黑色的烟气。
四处有邪神的信徒游荡，乐此不疲的念诵着邪神的尊名。
他们见到元汮澈，随手抓一个武器便冲来。
“唉~”
轻叹之声响起。
一座宝塔虚影降下，这些信徒化为血雾。
连带着粉碎的，还有这座钢筋水泥构成的城市。
一切都在一座宝塔虚影下，变得模糊，化为尘埃。
这座塔下，再葬一个文明。
“我一直在探险，探查失落的修真界，寻觅古澜界曾经的辉煌。”
“可，我追求的，不是辉煌，而是伟大。”
“我想知道古澜界究竟有多伟大，能成为万界的核心。如今，我有了答案。”
“我，替你们讨个公道。”
从姚柔那获得自由的第二个月，他一共踏足了十九颗凡俗星辰。
每一座星辰，他都亲身走过，每一种腐烂的气味都不同。而唯一相同的，是伟大！
“姚柔让我来此，便是为了让我日后的道，更契合澜界吧。”元汮澈心想着，他明白很多事情，知道很多隐秘。
不过，他已经不在乎了。
……
卡斯利帝，悲伤与喜悦之神。
他本人却异常冷漠，虽冠以这个尊号，却没有或悲或喜的情绪。
身躯穿行在虚空中，散发完美而皎洁的光亮，如清冷的月辉。
“可以开始狩猎了，黑八角地域，将是我的前方王宫。”他心中计划着。
“哼哼，那些家伙一个个的，仗着位格比我高，天天挤压我。”
“什么秩序与混乱之神，一天天的装清高。等我拿下澜界的第一块肉，一定好好欣赏你的表情。”收起情绪，他再次目光冰冷。
“就拿这颗星辰祭旗吧。嗯？天秤座转世真灵的亡故之地？哈哈哈，甚好。”
一片阴云笼罩在这颗修真星辰上，庞大的利爪从天而降，刺入土壤中。
黑色的泥泞开始泛起，江流中冒出气泡，开始散发恶臭。
焰梵剑胚横剑身前，修士的身上不断冒着热气。
“还是来了，果然，因果的牵引下，他的第一个目标肯定是这。”
刘白涛缓缓站起，心中摒弃一切杂念。
肩膀上的白鸽烙印浮现，一只小白鸽落在剑上。
白色的光华降下，小白鸽融于剑身，一道亮眼的纹路镌刻在上，不趁手的焰梵剑胚顿时轻盈了很多。
他目光看向天空的阴云，伴着雷鸣声，黑色的雨滴开始落下，手中的剑战意浓烈。
“走吧，去完成因果。为我的准帝之路，开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