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惊醒被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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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小蝴蝶在睡觉前就示意夕弦,并躺在床,夕弦入了她的虚海,小蝴蝶就把她被设计以及两个阿左的事都告诉了夕弦。
“我们不管他们谁是真的,刚好借这件事顺水推舟,你以后就变回猫呆着,也不用说话了。”。
“那我如何照顾小姐?!”
“你不必照顾我,你只要帮我盯着初一和阿左就好。”
“可是小姐难免有时真的需要我出现,不如这样,我们做个约定,如果是小姐真叫我,就连着叫三声喵喵喵,假意叫我就随便几声小蝴蝶或者喵,只要不是三连喵我都不出现。”
“嗯!你这办法好,做给他们看!不出现也合理,好像你害怕再说错话,故意躲起来了。”
夕弦出了小蝴蝶的虚海,小蝴蝶立刻变成了猫,钻出睡帐跳下了床,跑了出去,她这就找地儿开始监视初一和阿左去了!
阿左却突然现身在睡帐外,站立在夕弦床边,
夕弦不动,好像睡着。
就听阿左道:“小姐当还没睡着——”
夕弦睁开眼睛,有些生气,整个人裹在被里没动愠道:“这里是我内室,你出去!”
阿左没动道:“小姐,大祭司请您尽快带太子回鬼族。”说完人消失了。阿左是心想:最终总是要尚烈回鬼族的,早些告诉夕弦,若是夕弦真的和尚烈说了,他们回去他也就完成任务了。若是婚前能回,他更不用偷马鱼花胶膜衣了呢!
夕弦却闭上眼睛,心想,“我先和尚烈完婚的。回鬼族,回鬼族尚烈脱身更难了!”
接下来的日子,小蝴蝶一直都是以真身猫存在,时不时就逮不到影儿,时不时又会出现在府里的某个角落。夕弦也只是偶尔叫叫,遇到时,小蝴蝶也会走到夕弦脚边蹭蹭她的鞋。
差不多初一和阿左还真不怎么在意小蝴蝶的存在了!
时间真快,尚烈看着面前的小西瓜般大的小罐。从开始,把洑舆翠蜜玉和擎穹赤冰莲放在罐里一起,叼着玉的小蛇一下就松了口,游出罐子,而擎穹赤冰莲的花瓣就像有眼睛,一下倾转张开就把玉包在其中。
接着,罐子中血瓣颜色越来越褪,而且渐渐的,罐中成了一羹白汁,——洑舆翠蜜玉和擎穹赤冰莲它俩都化没了。其后,尚烈就每日都往里撒一点其他草药成分研成的混合粉末。渐渐,这一羹白汁越来越稠,颜色也一重重似一重的粉起来。
窗外月差一点儿就圆了。
“终于做好啦!”尚烈眼睛晶亮,笑看着掌心托着的这颗粉得诱人的融融润丸,心里激动极了。他把它用绸布裹好,放到一个早准备好的一个极其精致的小盒中。
夜晚尚烈卧室。
“明日,我结好百色花束,就跟夕弦求婚!”尚烈嘴咧耳丫子。双手把小盒子握着胸前,躺在床上,满脸喜笑美意。
次日,夕弦坐在浴桶中,往手臂撩着水。她心里美滋滋的。“今日十五,药可能就快做好了。说不定今夜散步尚烈就会告诉我好消息。”
夕弦想到洞房花烛,不禁脸红抬起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屋顶阿左黑鸟通过瓦缝儿看着下边沐浴的夕弦,那马鱼花胶膜衣没和其他衣服一起挂在屏风上,而是就搭在浴桶沿儿上,就在夕弦旁边,伸手可及之处。见夕弦双手捂脸,刚抬手要攫取膜衣,就听脚步声来在了切近,扭头一看,是尚烈。
“嘿嘿!”尚烈把装着朱颜玉骨的小盒子放在扎好的百色花束顶上,自语道:“还抽出白花拒绝,看看,根本就没白花,夕弦,你想拒绝我都没门儿,嘿嘿。”尚烈又把怀里的小人儿掏出来,“这个也给你,夕弦,这个小人儿我可是宝贝得很,我一直都认定他就代表我。”于是又把小人儿放在了花顶上。
他双手握着百色花束,满心喜悦地颠着步来到夕弦屋外,停站在窗前。
“夕弦?!在吗?我进去啦?!”尚烈道。
就见小蝴蝶“刷”现在尚烈面前:“小姐在沐浴,太子稍后再来吧。”
这小蝴蝶猛然看到尚烈身后围廊座下露出后半个猫背,那尾巴一动,后腿撑地,由卧着站起身来。
这小蝴蝶忙迈步离去。转个弯躲在猫和尚烈都看不到的地方“刷”变成黑鸟,是阿左。他本是想支走尚烈的!
他复又刚飞上屋檐,就见猫小蝴蝶向他跃来。
“猫是吃鸟的!我变黑鸟她又不知道,我若说话又暴露我在监视小姐。唉!”小蝴蝶像相中了这鸟,不断扑他,阿左被逼得在几躲之后,一猫一鸟都远远离了这处。
初一黑鸟则在更远的屋最高处翘脊尖儿上站着。
“沐浴。”尚烈转身要走,可他忽又停住了脚步,自己嘀咕道“夕弦很快就是我老婆了,我看我老婆沐浴应该不算——呀呀呀,我偷偷的,就看一眼。”
尚烈把顶着小盒和小人儿的百色花束放到围廊下的座上,“刷”一道白光入窗而去。
初一愣了下后冷哼一声,他“刷”飞到更远的门楼处。
“这个柜子真碍事!”变成壁虎的尚烈从窗边爬到墙壁上,可是一个体厚檐高的衣柜把视线挡得啥都看不到!
尚烈只好在墙上爬过了柜后壁黑黑的一段路,然后来到挨着柜的桌子上。
“嘿嘿!已经能看到了,可惜只看到夕弦的一个黑头顶!”尚烈在桌面上又向前爬,紧临桌前沿儿停下。“嘿!太棒了!这视野,整个屋子全看到了。”
夕弦正在自己侧前方,也就两人远。她坐在浴桶中,似撮似揉地捻着娇肤,黑黑的长发蜷曲垂着,因为有了水汽的熏蒸,小脸嫩嫩得像能滴出水来。
“哇!沐浴时的夕弦果然不一样!她若知道我偷看她会不会生气?嗯!一定会捶我两小拳,不过夕弦不会真生气。”
夕弦看了眼搭在浴桶沿近在手旁的马鱼花胶膜衣,心道:“初一真是细心,这膜衣贴在肤上,又白又软又防透,就像我自己的皮肤一样。若不是有它护着,尚烈抱我应该早发现我后背的钻石了。诶!出洞才几日我就来追尚烈,都没来得及把纹身钻石处理掉!婚后,无论如何得抽个时间和尚烈分开一段,让他在鬼族,我在凡界,这样他只需几天我就能过几年,待长好以后,我就无后顾之忧了。啊呀!他在鬼族,那我若带他回鬼族,我还能把他带出来吗?大祭司那么强横?!若不然,这样,就不处理了,如果尚烈发现,我就说我们鬼族人都喜欢在身上纹身和种钻石,他总不会扒别人衣服查看是不是都有纹身吧?!对,就这么说。”
尚烈看到夕弦似乎在想事情。
夕弦洗完了,她迈出浴桶,拿布巾包着头擦湿发,一转身,刚好整个后身对着尚烈。
尚烈还在窃笑,“哈哈!夕弦,你可让我看个净透!耶?!夕弦的身上是什么?”
正疑惑着,夕弦侧腰,把身后的湿长发顺到身前搓擦。
尚烈暮地看到夕弦满后背都是色彩各异的花纹,大片青黑做底儿上边红光橙绿粉,纹路堆叠,连整个屁股大腿都有,一直延伸到小腿肚儿,肩膀那儿也一直延伸后上臂都是。
尤其后背和屁股,彩色的云一般的纹身上镶嵌着数不清的钻石,大大小小,像星星一样一闪一闪地晃亮着。
“呀!钻石,夕弦身上竟然有钻石!”
尚烈猛然间察觉,这纹身和钻石一起的这图像怎么似曾眼熟。再定睛一瞧,那背纹隐隐的如水流形,其上,七颗彩色的最大号钻石都有碗口大,微微凸出皮肤,自上而下依次排列,那颜色,那顺序,这——,他眼前猛地闪现黑.岩洞中七宝蛇的影像。
“她是七宝蛇?”猛地“不对!!!七宝蛇是她!!!”瞬间,万千神思一下冲撞进脑海:“我一进那洞就被偷袭,醒来就在鬼族,还莫名其妙当了鬼族太子,原来是你们设计我!——七宝蛇消失多少年了,怎么会被我轻易找到?——难怪我身边从那后全是鬼族人,还回不了天,莫非这也鬼族人干的?那为何天族不来找我,难道天族和鬼族合伙算计我?偷袭我的是谁?还有我中的符?你们的目的是什么?七宝蛇,不对,夕弦,原来你是故意接近我,你骗我!!!”
尚烈怒不可遏。
夕弦此时已擦干了身体,拿起马鱼花胶膜衣往身上贴,刚贴上左半边,尚烈“刷”的现出身形出现在夕弦身后,他一把扯下夕弦披上的这半边衣。
夕弦的左臂被尚烈的力道一带,原地一个转身,尚烈展开双臂,把夕弦直正正抱个满怀。
夕弦在转身时已看到身后人是尚烈,不由大惊。她一时间头脑中闪道:“怎么办?!!”
尚烈没给她继续思考的空隙,他道:“原来,你就是七宝蛇,或者说,七宝蛇是你!!”
一听“七宝蛇”这三个字,夕弦心道:“完了!他已经想到了,我说鬼族人人都有纹身钻石不管用了!”
夕弦听得出来,尚烈的声音冷如寒冰。
“尚烈!”夕弦感觉到尚烈的恨意,她知道自己骗了他,现在被他撞破,夕弦又惧怕又委屈又乞求的叫了声。
想到自己没着衣,她挣扎了下,想挣开,可尚烈却低着头看着她的脸,紧紧的将她箍在怀里。
尚烈瞪着夕弦,在她身后张开大掌,在夕弦背上从下到上狠狠一搓。
“嗷——呜!”一声痛彻心扉的嚎叫,霎时,夕弦的泪如豆子般噼里啪啦的纷落,她浑身战栗,不能自控的抖成一个,连哭的气息都因痛抖得吓哧不齐。
尚烈看着怀里的夕弦抖得那么厉害,她疼得显而易见,她仰脸看着他,他看到她的脸因疼痛眉眼鼻嘴都抽曲到变形。
尚烈对恨的人从来报复起来不嫌过分,可他此时竟忽的舍不得!他把怀中的夕弦迅速松开,又迅速的抓住夕弦的两手,举过头顶一旋她身,往夕弦后面的柜壁推去。
尚烈左手掐着夕弦的两腕高举着摁在柜上,右手则按在夕弦的背上,左腿顶着夕弦的腿,用左半边的身体、还有右手,就这么把夕弦前身贴柜地压在柜壁上。
尚烈头挨头把嘴凑到夕弦的右耳边儿,恶狠狠的道:“说!!!为什么骗我?!!!”
夕弦边哭边抽气,断续着答:“我……不想的,是他们……逼我的。”
“逼你?为何?!”
夕弦犹豫了一下,尚烈的右手一加力,往夕弦的背一按,掌下的钻石立刻退陷。尚烈依旧狠声道:“说!”夕弦立刻觉得背上那掌压下的钻石向身体里扎去,身体不由得一挺。
“他们……,我偷听到他们谈话,”
“谁?!说了什么?!”
“是陛下……大,大祭司和梅将,他们说……要把鬼族人……送到凡界,还……还有,用七宝蛇……骗你来鬼族。他们没有……七宝蛇,我被发现了,就……要我当!我爹都救不了我!”尚烈看到微微侧回头的夕弦的脸,满脸泪水。
“他们为何要骗我来鬼族?!”
夕弦心道:这我绝对不能说,当时恢复我身份时说的条件,不能泄露鬼族关于墨穹流火做的事。一共俩条件,现在我已经暴露了我是七宝蛇,不能把墨穹流火的事再说了。
“你……你可以去……去问大祭司,我没听到,他们……也没对我说。”
尚烈沉默片刻后,突然拔高声音喝道:“你靠近我是不是也是骗我?!是来监视我?!”
“不是!!”
“我看就是!是不是?!!说实话!说!!!是不是骗我?!!”
见夕弦痛得仰着头一直抖哭,没回答,尚烈抬起按压的手掌,看着夕弦背上的一颗钻石,食指和中指交叠,猛一发力,“咜!”弹在了钻石上。
夕弦身体剧颤,两个肩膀高高的耸起。
“我……我没有!我变完蛇……骗完你……他们……他们说我可以,做回原来的我,我在街上,看见……你,和大祭司一起逛街,我,我,我倾心你,我,我喜欢你!”最后一句“我喜欢你”是哭着喊出来的。
夕弦的性格,她尽管随和,温柔又热情,尽管和尚烈相处说过许多比如,“和你在一起时间过的真快”,“我跟你在一起真的特别开心”,“我很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但是她却不会主动说“我喜欢你”这句话。
此时,夕弦真的是被逼的不说不行了。
“我没骗你!我除了当蛇,我认识你后……没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我喜欢你,我承认……我是故意靠近你的,可我喜欢你,我没有骗你!我真的喜欢你!!!”
尚烈听言,看夕弦的样子,他相信,他感觉得到,夕弦这件事没骗他,他心中竟有了小小一丝安慰。
尚烈转而怒道:“大祭司!!!”
说罢,尚烈“刷”一撤身,转身迈步往外走。
“尚烈!等等!”脱了禁锢的夕弦也转身,看着尚烈的背影,叫道。
尚烈站住,没回身,道:“你有何话,说!”
“你是去找鬼帝和大祭司吗?”
“怎样?!”
“别去!你别去!”
尚烈不言,接着迈步,就听“噗通”一声,他听得出,是夕弦跪下了。紧接着就觉自己迈不出脚,他的双脚被夕弦贴着地趴着紧紧抱住。
“尚烈,你别去!”
尚烈狠狠一抬腿,扯着夕弦迈步出去,夕弦力气不够,手松脱了脚。
“陛下和大祭司逼我发过誓,如果让你知道了我变七宝蛇,就杀了我和我爹,尚烈,不管你怎么问,你千万别说是从我这知道的。”
最后,只听夕弦对着尚烈的背影哭叫道:“尚烈!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