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幕：水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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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暗的皇都下水道中，科卡莱亚独自安静的走着，这一次她也没有见到这毫无王法约束的斗技场主人——维萨娜。
“这都是第几个对手了？”
“大概是第五个吧，反正都是些废物罢了。”
帕尔默出现在了下水道转角。
“我也帮你尝试联系了那个家伙，但是很遗憾，我也没有和她接触上。”
科卡莱亚看了一眼帕尔默，似乎并没有多不满。
“确实一个令人讨厌的家伙，不过也没其他办法。就这样把她的爪牙都处理掉，她迟早也会现身的吧。”
“在别人背后说坏话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哦。”
一个低沉的女声从科卡莱亚的身后传来，随后传来的还有非常沉重的脚步声，科卡莱亚和帕尔默异常默契的都安静了下来，等待着声音主人的现身。
随着脚步的越发靠近，一个棕色长发的穿着红色皮衣皮裤的性感女子在昏暗的煤油灯下出现了，他的身后还有两个被锁链控制住裸露上半身带着防毒面具的男人。
“这就是给你杀了五个废物的奖励。”
一个四角印刻着烫金绣球花图案的精致盒子被那名女子抛了出来，落在了科卡莱亚的脚边。
“这是什么意思？”
科卡莱亚阴沉着脸问道。
“我说过了吧，这是奖励。”
“维萨娜……”
看着面前这个五官精致的女子，帕尔默陷入的沉思。
科卡莱亚看了一眼维萨娜，随后默默的捡起地上的盒子，打开确认了是水晶心后收了起来。
看着科卡莱亚收下了水晶心后，维萨娜继续说道：“虽然我交出了这个东西，但是我并不是向你们臣服了，相对的我希望你们别来管我的事情了。”
“你这算是威胁我们吗？”
“走吧，不要和她多废话了。”
科卡莱亚十分的冷静，冷静的让帕尔默与自己一同离开。
“你看，还是他比较识趣。如果帕尔默少爷对这种赌局有兴趣的话，我的态度也不是不能好点。”
帕尔默还想发作，科卡莱亚咳嗽了一声。
“你在这里发怒是会丢失你与伊扎克谈判的筹码的，以她的性格还是算了吧。”
在科卡莱亚的劝说下，帕尔默也只好在维萨娜的挑衅话语中离开了。
此时真是正午，在科卡莱亚的邀请下，帕尔默随着科卡莱亚来到了一个老旧的房子。
科卡莱亚示意帕尔默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随后帮帕尔默倒了一杯水，也坐了下来。
“这个东西，我觉得还是交给你比较好。”
科卡莱亚坐在了帕尔默的对面，将这个盒子放在茶几上推到了帕尔默的面前。
“科卡莱亚，你……”
“你也说过吧，靠你的药也只是勉强维持生命，多少年你也无法保证。看到维萨娜还是那副无可救药的模样，我想通了一些事情。”
帕尔默闭上了眼睛点了点头说道：“我接受这东西了，你有什么想法，但说无妨。”
“你应该知道，我、拉古娜塔和维萨娜都不是巴格豪斯的血亲，而我甚至是和维萨娜从一个孤儿院里出来的。”
说着说着，科卡莱亚也靠在沙发上望向了天花板。
虽然科卡莱亚与维萨娜都在孤儿院以及社会底层共同挣扎着生存过，但是维萨娜却没有给科卡莱亚带来多少好的回忆。
从小时候开始，科卡莱亚周围对维萨娜的评价都是一致的，那就是聪明。
维萨娜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很会使用那些小物件与其他人交换，最后获得更加具有价值的物品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最令科卡莱亚记忆深刻的当属十二岁的维萨娜就已经会使用一些小玩意雇佣其他孤儿院的孩子打扫教堂，原本打扫教堂是孤儿院孩子们轮流做的事情，而精于盘算的维萨娜却用各种各样孩童们想要的东西作为交换而让他们代替自己打扫教堂。
而在这之后，随着年纪的增长，维萨娜计较得失的性格加上聪明的头脑，不断帮她积累着财富，最后也是她买下了孤儿院解放了这里。
开始的科卡莱亚还感谢维萨娜给予了自己自由，但是几年的时间就让他发现只不过是这片土地换了一个“军阀”而已。
原本的孤儿院只是培养这些孤儿最后当作战争资源售卖到世界各地罢了，而等到维萨娜上台后，这个情况不经没有得到改善甚至还变本加厉。
在巴格豪斯几度阻止后，她有些收敛，没有靠战争敛财，但是她积累的资产和她的人脉被用来满足她的个人爱好，这也就是这斗技场的由来。
回到现实当下，科卡莱亚压制住内心种种情感，平静的开口了：“作为一个时日无多的将死之人，我觉得希望还是压在拥有未来的家伙们身上比较好。”
科卡莱亚目光停留在了那颗水晶心上，即使他的话语没有一丝颤抖，但任谁都能看到他满目的惆怅。
“你这家伙挺会说话的嘛……”
帕尔默轻轻的拍了两下手，似乎是在称赞科卡莱亚。
“不过既然这个东西在你知道我的老底之后选择交给了我，也就是说你对伊扎克还有顾虑，对吗？”
“虽然是我一厢情愿，但是我相信你和奥菲利亚会是巴格豪斯最后的保险。”
科卡莱亚起身了，走到了窗边，掀起了窗帘，推开了窗户，正午明媚的阳光照射进了这件旧屋。
“而我，也会亲眼去见证，他是不是真的有资格成为这个国家的王。”
科卡莱亚转身面对一脸惊愕的帕尔默，右手紧握金色的水晶心贴近了自己的心脏。
……
突破地下城的众人花费了近一天的时间赶到了洛希尔镇，虽然时间紧迫但是也不得不暂时在这里休息调整。
“想不到洛希尔镇还挺大的，虽然被称为‘镇’，但是在杜鲁门格中被应该也能算的上‘城’了吧？”
“如果以城市的标准来说的话，确实。”
伊扎克和奈伊补充了一些应急食物、药物以及为了奥莉安娜特别准备的厚实衣服走在了回去旅馆的路上。
洛希尔镇的居民全部是游牧民们，但是他们却和别处的游牧民们并非是四海为家，而是创建了一个联盟。
也正是这个联盟撑起了阿克雷比山脉以北所有人类的生存，联盟的存在不仅仅是承包建造城镇的工作和畜牧工作，甚至通过绝望角进行的交易也在他们的工作范畴以内。
因为外来者联盟和这个游牧联盟有些矫情，以至于这次在洛希尔镇的开销都是免费的，甚至还有专人给他们送上了这附近地图。
“杜鲁门格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啊。”
“嗯，确实，就连我对这个地方也知之甚少。如果不是这次经历，也许我这辈子都不会来到这个地方。”
两人说话间已经回到了牧民联盟安排的住处，现在只是傍晚，但是天色却如同午夜一般漆黑，简单的整备之后众人趁着再次启程，毕竟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在午夜时分众人抵达了那个被神话和传说不断赋予神秘色彩的村落——静谧之村。
这里的住户只有二十多户，但住户们却十分分散，夜晚时他们似乎也没有准备灯火，可能毕竟这里几乎不可能出现外人。
众人在雪中前进，四下十分安静，除了众人踩在雪上的声音以外就只剩下呼吸的声音。
“真是安静的可怕，就算没有异族，连动物也没有吗？”
还是带着地图的领队奈伊先打破的沉默，对这里的一切他始终都保持着好奇心。
“这也就是静谧之村名字的由来哦。当年一头叫水晶之翼的龙降临在这里，它的存在驱逐了其他所有生物，包括异族。而人类本就因为寒冷不会在夜间出现，所以这里的夜晚真的非常安静。”
在伊扎克北上的奥莉安娜为奈伊解说着。
“哦，说道水晶之翼……我好像认识它……它让我做什么来着……”
队伍末端的伊扎克突然停了下来，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但是似乎又不能完全想起来当时的情况。
“究竟当时是什么情况呢……”
“来一趟静谧之村找我。”
低沉混乱的声音响起，似乎在众人的西北方，而伊扎克也本能的看向了那个方向。
“怎么了伊扎克？”
走在伊扎克前方的斯雷因率先察觉到了伊扎克的驻足，回头问道。
“那个方向，好像有什么东西。”
听到这句话，其他两个人也停了下来。
斯雷因思维敏捷已经做出的行动左手一抬，一阵强风气流吹响了伊扎克望向的地方，强风过后也只有树枝断裂和积雪落地的声音。那阵气流就像是坠入了深渊，一点回应都没有。
“五十米以内的那个方向并没有任何生命的存在，不用担心。我们现在还是以寻找阿特兰为最优先吧，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
斯雷因打算劝说伊扎克继续前进，但是奥莉安娜开口了。
“殿下，那是对你来说很重要的因缘吧。我们继续前往绝望角，殿下去寻找水晶之翼吧。”
“分散战力的话，确实不利，但是现在的我还是有这个自信的。”
艾露达得到了新的力量之后变得十分自信，奈伊也点了点头。
奥莉安娜从伊扎克的背上下来了，向伊扎克行了一个宫廷礼。
“接下来的路我自己也可以走，殿下只管面对自己的因缘吧。”
“斯雷因，奥莉安娜就拜托你了，我去去就回。”
“喂，等下……”
伊扎克拖着大剑一跃就消失在了白雪皑皑的雪地中，徒留下越来越远的脚步声。
伊扎克还不知道，他前往水晶之翼身边之时，也会见到他们此行的目标——阿特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