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幕：恶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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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夜色，一支商队缓缓的步入了格拉默这座城市，夜晚的格拉默可并不沉寂，街上一直到凌晨三四点都会有商贩叫卖商品，而到了六点左右，太阳升起的时候第一批商贩又会赶着出来开始新一天的工作。
对应的，在这个不夜城，夜晚也不会缺乏娱乐场所，灯红酒绿的场所有的是，这支商队完全避开了这些，甚至连落脚的地方都打算避开热闹的地方。
他们在黑夜中宛如无头苍蝇一眼乱窜，最后停在了一个黑灯瞎火的地方。
他们停下的地点的那座房屋没有一丁点光亮，能够看清路也基本是靠着其他房屋的灯光，根本不像是落脚的旅馆。
其中一个人离开了队伍，打开了院子的们，并打开了房屋的门，在一楼的客厅亮起了灯光。其他人也纷纷牵着坐骑走进了这间屋子，说是屋子，实际上要比普通的屋子要稍微豪华一点。
慢慢的整座屋子几乎每个房间都已经亮起，其中一个人打开了窗户，那扇窗户刚好对着伊扎克等人的房子。
时间很快的流逝了，已经到了凌晨三点，伊扎克的房子灯光已经全部暗了下来，这条街上也很少有亮着的房子了。
而就是此刻，格拉默到处开始了爆炸，战火划破了平常的夜晚，黑压压的部队，冲破了几十个卫队组成的防线，在城内大杀四方。
“这是怎么回事？”
“看起来是敌袭呢。”
丽莎娜揉了揉惺忪的双眼，艾露达已经站在阳台的栏杆上望向外边了。
丽莎娜匆匆忙忙的穿好衣服，走到楼下其他人已经准备好了，似乎就等着丽莎娜了。
“情况怎么样，艾露达？”
“并不乐观，这座城市可是根本没有士兵的，敌人大概有数百人，以我们现在的状况硬碰硬是不行的。”
“再用一次狮鹫怎么样？”
巴鲁特提议道，但是被伊扎克无视了。
“我们只能放弃这座城市了，巴鲁特，你的商业……”
“那些都是小事，刚好我们也可以直接移动到愿意帮助我们的那位领主那里，也省的他抽空找我们了。”
这一点得到所有人的同意。
“那我去接那两个小宝贝了，城外西北方集合。”
伊扎克点了点头，目送巴鲁特离开之后，带着剩下的人开始转移，所有人都带上了斗篷趁着夜色穿梭在大街小巷，绕过所有灯光和声音，悄悄的向着城外移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离出城大概只有几十米了，周围的人声越来越近。
“嘁，如果不快点话……”
“喂，那边的人，给我站住！”
伊扎克话音未落，后边已经有士兵发现他们了。
“这边还有人，请求增援。喂，你们几个抓住他们！”
“快点伊扎克，不然就来不及了！”
斯雷因转身翻开随身携带的小本子，准备吟唱魔法，但是卡罗琳却拦在了斯雷因的前方。
“我留下来垫后，斯雷因大人……”
“喂，卡罗琳……”
“如果你们现在不走的话可能就走不掉了。我已经做好觉悟了斯雷因大人，放心吧，我没打算就在这里殉职，处理掉这些家伙就回跟上的。”
“我也留下来……”
“我们前边也有些麻烦，斯雷因。”
伊扎克看向了斯雷因，斯雷因嘁了一声，和其他人一同向前冲去，转角的几名士兵直接被大剑和折叠刀击杀。
看着他们远远的离去，卡罗琳闭上眼也松了一口气。
睁开眼，那绝对要置对方于死地的眼神竟然震慑了那些士兵，右手紧握的十字枪在黑夜中转了几圈之后，枪尖指向了那些士兵。
“从现在开始，你们休想再向前一步！”
银色的枪尖银色出肃杀的光芒，仿佛令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不，不过是个女人！给我上，杀了她！”
加上增援而来的士兵，他们蜂拥而至，而卡罗琳的眼神却未曾有丝毫动摇。
那一夜的时间仿佛格外的漫长，几个小时过去了，已经到了四点多，地平线已经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白色，别的城市的人们已经开始陆续醒来，耕作也好售卖也罢，一天的工作即将要开始了。
而对于卡罗琳来说，这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卡罗琳背靠着城墙坐着，浑身上下插着六把单手剑，除此之外还有无数的伤痕，黑色的血液顺着以每一处伤口慢慢的流淌，每一寸肌肤的痛苦，都仿佛在燃烧，不断折磨着卡罗琳的心智。
“斯雷因……大人……”
有气无力的说出这只言片语，但是视线已经逐渐模糊，意识也仿佛慢慢远去，飘到了远处。
“对不起……”
眼泪噙满了眼眶，但这似乎也只是本能反应了，无光的眸子，已经无法因为阳光而伸缩的瞳孔，此时此刻，她的命运就知识死亡而已。
“我没能遵守约定……”
最后一句话卡罗琳已经无法说出，咽在了喉头。
五点了，第一缕阳光照进了格拉默，此时的格拉默超过半数的建筑都被毁了，由于没有国立军队的缘故，大部分居民都是平民，所以只是成了俘虏，只有极少数奋力抵抗的人才被杀害了。
劳伦斯缓步走在某处断壁残垣，一边叹息一边向前走去，最后驻足在城墙下，双眼也停在了一个在夜袭中死去的人身上——卡罗琳。
“没想到这么快就再次相见了，虽然是以这样的形式相见的。”
劳伦斯将头顶的摘下，放在心脏处，鞠了一躬。
“不过，就这样死去，你也会不甘心的吧，现在也暂时不能直接干预陛下的指令，只能依靠你来接触伊扎克了吗……”
劳伦斯似乎回忆起了什么令人高兴的事情，嘴角微微的上扬了。
“卡罗琳，成为吾之下仆吧。”
劳伦斯高举右手，仿佛刺刀一般刺入了卡罗琳的胸口，紧紧的握住了，冷如冰雪的心脏。
劳伦斯眼中寒光大盛，黑色的能量顺着劳伦斯的胳膊不断的注入卡罗琳的身体，原本已经干涸的血液似乎又再次流动起来。
“哼，等你醒来，你就会再一次为我而战了。”
……
卡罗琳此刻身处一处不知名的空间，周围只有黑暗，而卡罗琳的似乎被什么东西追赶者，只能不断的向前跑，而这就如同噩梦一般，永远没有终结，卡罗琳就只能不断的向前跑。
不知道多久了，卡罗琳脚下一空，坠入了那黑暗的深渊，不断的掉落，似乎并没有底，就这么永远的坠落下去。
……
“斯雷因大人！”
卡罗琳猛的惊醒，右手向前想要握住什么，而她的面前却什么也没有。
“你可算醒了啊，等了我好几个小时。”
卡罗琳听见了这个声音，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这个声音宛如从地狱中传来，卡罗琳的头像是老旧的机器一样，一点一点的扭过去。
“恶，恶魔教官……”
“居然还记得我啊，我以为你已经完全忘记我，开始了新的生活啊。”
躺在一块平整石头上的劳伦斯将脸上的牛仔帽移开，坐起身来看向了卡罗琳。
“我记得我应该死了，这究竟是……”
“我就长话短说吧，我将恶魔的力量分给了你，你成为了我的仆从，变成了半人半魔的姿态，从现在开始你也只能为了我的命令而行动。”
听完了劳伦斯的话语，卡罗琳抄起地上的一把剑就向着心脏刺去，除了疼痛，心脏似乎也只是停了一瞬间，最后不知道哪来的一股能量竟然折断了那把刀，心脏也不断的在自我修复。
“我好歹也是顶阶的恶魔，如果赋予你的力量就只是让你复活过来就又死去了，那也太丢人了，好好体会这具身体带来的改变吧，现在的你，才是真正的，完整的实验成品。”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卡罗琳的头低了下午，无力的说道。
“如果你真的知道了真相的话，我觉得你肯定接受不了。”
“难道这样我就能接受了吗？你把我变成了这样的怪物……”
“你本来不就是怪物吗？”
看着劳伦斯宛如真正恶魔的笑容，卡罗琳愣住了。
“念在你之后还得帮我做很多事情的份上，我就告诉你一部分吧，好好听着吧。”
劳伦斯将牛仔帽重新带在头上，阴影之下，就只能看见那双蓝色，极具杀意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