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夏树的危险系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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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夏，刚才你们聊的什么啊？怎么忽然就热情起来了？”李鸿博等离开了茶楼几十米后，才懵懂的问道。
“本来是简单谈谈，想请他帮我安排一下企业经营的琐事的。”夏树说道：“不过看起来，似乎有人让他来称称我的斤两。”
“什么意思？”李鸿博不懂。
“不愧是大小姐啊。”夏树没回答，自顾自的感叹道：“只是这么普通的接触，就引起警惕来了，难怪这么漂亮，都没有人追，也是怪可怜的。”
“谁啊？你说的是谁啊老夏，我怎么听不懂？”李鸿博更懵了，开始怀疑自己的智商。
“没啥，我随便说说的。”夏树看着李鸿博不太机灵的亚子，不忍心再给他的大脑额外考验。“走吧，这么晚了，我请你吃夜宵。”
“真的？”
李鸿博一说到吃，顿时精神起来，“咱们吃什么啊？”
“吃什么你说了算，不过我没钱，你先垫上，我过一段时间还你哈。”
“你、、、”李鸿博气的说不出话，“那不还等于是我请你吗？”
“鸿博，你这么理解，只能让自己不开心啊。”
夏树跳上车，拍了拍后座，“不会骗自己，算什么成年人？来吧，回去哥带着你。”
····
袁朗看着夏树的背影消失后，掏出了手机，拨通一个电话。
“陈老，我和他谈完了。”
“嗯，怎么样？”对面一个苍老而温和的声音传来。
“他是个很奇特的一个小伙子。”袁朗恭敬的汇报道：“很懂经营，对商业运作也有了解，提出的一些想法，对我很有启发。”
“他的思路简单，但是很清晰，并且非常自信，似乎笃定自己的计划一定会成功。”
“那也是正常的嘛。”对面的陈老笑呵呵的说道：
“年轻人，肯定都是自信的。”
“是！”袁朗应道：“但我总感觉这人不像一个普通学生，无论说话，做事，还是举止神态，都没有一点点生涩。”
“除非他家里是做生意的，从小耳濡目染，但我也查过，这个学生家里就是一个普通的卖早点的，所以又对不上了。”
“对不上，就不用对啦。”陈老温和的声音响起：“袁朗啊，你总是喜欢把一切搞清楚，这当然是好的，但世上总有一些人和事，不能以常理度之，与其舍本逐末，不如抓大放小。”
“陈老，您说的对。”
袁朗说道：“那依您的意思，接下来怎么安排？”
“这是琪琪的第一次投资啊，不好失败。”
陈老笑呵呵的说道：“既然他不是为了接近琪琪故意编的故事，而是真的想干点事情，那你去摸一摸，这孩子的核心产品，到底怎么样吧。”
······
第二天一早，袁朗早早的起来，和妻子简单的打了招呼，就开车直奔夏家的早餐铺而来。
夏家的早餐铺子在一个路口，隔着还有几十米，袁朗就看见了热闹的人群。
“呦，看上去生意还真不错呢。”
袁朗把车停好，向热闹的早餐摊位走去，人还没走到，已经听见了点餐的声音传来。
“老板，白菜粥两碗，阳春面一份！”
“老板，骨汤面两碗！”
“老板，腰花臊子还有没得？来一个大份，多加一勺腰花臊子哈！”
几口冒着热气的大桶大锅一字摆开，五六个人正在忙碌，一个天仙一样的姑娘正招呼着客人，同时面对十几人的要求，仍然能一一记下。
在她后面，一个微胖的中年妇女正手脚麻利的盛粥，嘴里还和四面八方的人招呼着。
“多放什么臊子？多给你一勺，别人就少吃一碗，都是标准的量，别想着多吃多占啊。”
“她李婶来拉？估摸着你该来了，粥都给你装好了，两碗白菜，两碗猪肝。”
“老夏，麻利点！里面两桌客人都走了，赶紧擦桌子去，别什么都得我张罗。”
“您吃点啥啊？别站着，进来坐啊。”
袁朗还想着观察观察，不料人家让到了自己身上，于是就找了个干净的位置坐下。
“您好先生，吃点什么？”
那个天仙姑娘走过来，柔声问道。
“你们是两家还是一家啊？我看怎么混在一起？”
袁朗问道。
“哦，是两家，不过您想吃什么都可以告诉我，都可以点的。”
沈小乔柔声的答道。
“都有点什么特色？”
“我们两家的粥面都很不错，白菜粥，猪肝粥，阳春面，骨汤面，腰花臊子面，都很好吃。”
沈小乔颇为自豪的介绍道：“您想吃清淡些的，建议点白菜粥和阳春面，猪肝粥和骨汤面都是正常口味，腰花臊子面有些辣，您看，吃点什么？”
“你说的这几种，每样来一份，谢谢。”
袁朗说道，他的目的是看看早餐的水平，当然要全面品尝一下。
“啊？您是要带走吗？”
沈小乔愣了一下，问道。
“不，不带走，就在这儿吃。”
袁朗说道。
“先生，我们给的量都是不小的，您点太多了，恐怕吃不完。”
沈小乔劝道。
“你只管上，吃不吃得完，你不用管了。”
袁朗说着，掏出50块钱递过去，说道：
“应该够了吧？”
然而他这个无意的举动，却是犯了忌讳，邻桌的小伙子率先啪的一声放下筷子，冷笑起来。
“真是好笑，炫富炫到早点摊子来了，你有本事去江云居去要两桌，吃一桌丢一桌，算你厉害。”
周围的人也纷纷附和起来。
“就是，人家早点卖不出去吗？求着你买？”
“这儿的粥和面都是限量的，你买这么多，不考虑别人吗？”
“怎么还有人用这种方法来搭讪呢？低级低级···”
“不不不，你们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袁朗连忙解释，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也不方便和旁人解释，眼看着刚才那个热情的中年妇女也举着大勺瞪着眼睛走了过来，袁朗心里更慌了。
这大勺看上去是纯钢打造，用料十足，上面还挂着不知什么口味的热粥，若是三两句分说不清，惹恼了眼前的大娘，一勺子轮上来，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紧要关头，一个声音传来：
“袁总？怎么大驾光临，不打个招呼呢？”
声音有点熟悉，袁朗赶紧回头看去，发现正是昨天晚上见过的夏树。
“诶呀呀，夏总！”
袁朗这次可顾不得仪态，连忙紧走两步，紧紧握住夏树的手，说道：
“昨晚分别后，就对夏总的美食念念不忘，这不，我早早的来了想品尝一番，没料到，好像有什么误会，大家不太友好啊。”
“您干什么了？”夏树疑惑道：“这儿附近都是几十年的老街坊，热情善良，不至于出现这情况啊。”
袁朗把经过一说，夏树明白过来，点点头。
“我知道了。”夏树笑嘻嘻地说道，“袁总，这还真就是误会了，您看啊，这个面摊的服务员，那可是我们这一片的第一美女，长得不错吧？”
“嗯嗯，确实是好容貌。”
袁朗不得不点头承认，眼前的点餐小妹姿容绝世，即使和家里的大小姐相比，也一点不输。
“所以嘛，经常有些登徒子，跑到这里骚扰，其中不乏像您···不乏一些成功人士，所以大家对您···对这些成功人士都很提防的。不过你放心，他们也就是嘴上说一说，不会有什么过激的举动的。”
“话是这么说，但感觉还是很凶悍啊。”
袁朗心有余悸。“尤其是那个拿着大勺的大娘，看起来随时都要动手。
“哦，您说她啊！那是我妈。”
夏树轻描淡写地说道：
“您感觉的没错，她是真的会动手的。”
······
最后，袁朗还是享受到了一些合伙人的待遇，夏树专门找了几个碗，一样盛了一些。
袁朗是吃过见过的，别说江城这里，就连沪上、燕城一些高级厨师的作品，也有幸尝过。
但白菜粥入口的一瞬间，他的瞳孔还是难以抑制的放大了。
普通的食材，普通的做法，但偏偏入口后，说不出的和谐，仿佛这个粥天生就应该是这个味道，所有的调味不能增一分，也不能减一分，简单地说，似乎完美无缺。
袁朗本来打算只尝一口，最后却吃完了全部大半碗白菜粥，他闭目沉思了一会儿，问道：
“夏总，这美味，是谁的作品？”
“不敢，这是我自己贪吃，随便琢磨出来的。袁总眼界高，给评价评价？”
袁朗沉默半晌，低声说道：
“夏总，我还得为昨晚的态度道歉啊。”
“诶诶，您别这么说，昨天咱们一见如故，一直谈的很好啊。”
夏树连忙说道。
“老弟你这么说，我可真就没脸了啊。”袁朗哭笑道：“咱这么说吧，根据我的经验，就只靠这一道粥，咱们的生意，就绝对没有问题了！”
“这个，我还真是有几分自信的。”夏树笑了，“但咱们强强联合，光是没问题，那不太亏了？不急，您先尝尝剩下的几种，具体怎么经营，就全交给您了。”
袁朗就这样站在初春的十字路口，端着大碗，唏哩呼噜的吃了这辈子最饱的一顿早饭，然后和夏树告别，回到了车上，掏出手机，再次拨通了陈老的电话。
“陈老，打扰了，我刚从夏树家的早点摊子上过来。”
“怎么样啊？这小朋友家的早餐，味道还可以吗？”
“味道相当好，陈老，即使没有大小姐的推荐，现在我也建议我们进行参与，这或许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尝试一下连锁餐饮的布局。”
“哦？这么好啊？”陈老微微惊诧：“但这件事你还是要和琪琪进行沟通，这是她的第一个项目，咱们不好随便做主。”
“是！”
袁朗点点头，又笑道：
“陈老，我觉得，不用担心大小姐和夏树的关系了。”
“哦？何以见得啊？”电话那头陈老的声音顿时热切起来，看上去，大小姐的消息比生意能不能赚钱重要多了。
“我在夏树家的早点摊子上，看见一女孩儿，相当漂亮，几乎不比大小姐逊色。”
“而且夏树的老妈，对她相当的好，似乎是定下的儿媳妇了。”
“所以我认为，夏树应该不会再刻意的接近大小姐了。”
出乎意料的，陈老沉默了半晌，问道：“真的和大小姐容貌相当吗？”
“春兰秋菊，各擅胜场。”袁朗答到。
“那倒是有些麻烦了。”陈老喃喃说道。
“陈老......我不太明白。”袁朗是真的被弄晕了，他完全不理解明明是一个重大利好，为什么陈老会认为是利空。
幸好陈老很快就替他做了解答。
“袁朗啊，我问你，如果你负责一个重要的十亿级别的项目，这时来了一家公司想要合作，但是它从没有做过工程，或者只做过千万级别的，你觉得它拿到项目的可能性有多少？”
“几乎没有。”袁朗老老实实的说道。“它甚至没有足够的资质入围。”
“是啊，而如果是一家，已经成功的完成过一个类似项目的公司呢？”
“那可能性就大很多了。”袁朗皱眉道：
“但是陈老，这和咱们刚说的是两回事把？项目可以做很多个，但恋爱是排他的，每人只能有一个爱人。”
“对于一般人，确实是的。”陈老温和的说道：“但当你接触到一些上层生活后，你会发现，似乎也并不一定。”
“损有余，补不足，那是天道，咱们人性里装着的，是赢者通吃，资金、资源、资本如此，其他的东西，也是。”
“总之，看好那个孩子，我总觉得，他的危险性大大提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