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北部尉的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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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卯时，北部尉衙门正在叽叽喳喳的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
众人看着许诸、典韦、曹洪、关毅、曹操五个汉子，才想起来，北部尉的长官叫曹孟德！
“老温，点卯！”曹操淡淡地说。
尉史温良连忙从主位上站起来，慌慌张张地让座。
“曹...曹县尉，多少年没有点过卯了，是不是提前知会一声再点？”温良巴结地说。
“这是谁的北部尉？”曹操淡淡地说，来到主位上，他盘膝而坐，他不习惯跪坐。
“再敢废话，小心俺手中的刀！”许诸冷冷地盯着这个干巴巴的中等身材的汉子，杀他跟杀只小鸡差不多。
许诸的话一出口，温良倒吸了一口凉气，噔噔噔后退了三步。
冷着脸，曹操拿出杀害蹇图那天口供，看着上面的名字，今日以游徼赵丙为首的这六人一个没来。
“曹县尉，今日点卯应到三十三人，实到二十一人，缺勤十二人，缺勤的是赵丙、张武、冯刚、马才.......”温良谨慎地报着名字。
“去通知他们正午前来此领鞭刑，不到者除名！”曹操淡淡地说，从怀里拿本书开始认真地看起来。
整个大殿里，大家大眼瞪小眼地看他一人看书。
许诸、典韦、曹洪、关毅像是铁塔一样站着，一动不动。
半个时辰后，有人骂骂咧咧地走了进来，一个时辰后十二人全部到齐。
“按照规定，卯时不到，笞二十，许诸、典韦行刑，两成力道！”曹操淡淡地道。
“我们都是县丞的人，你不能打我们！”游徼赵丙孔武有力，身高马大，瞪着眼睛吼道。
“你们，全都脱掉衣服，敢怠慢者加刑！”许诸用手中的马鞭一指众人道。
典韦站在赵丙面前，冷冷地说：“脱掉衣服抽，还是穿着衣服抽？”
“你，你不能打我，我是县丞的小舅子！”赵丙看着眼前比他高壮了一头有余黄脸大汉，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说话都没了底气。
“聒噪！”典韦冷哼一声，伸手一拉，赵丙像是木偶一样被轻易地摔倒在地上，鞭子应声抽在了背上。
鬼哭狼嚎的声音响起，剩下的十一日颤抖不已，有明眼人立刻跑到曹操面前跪下，请求曹县尉饶命。
二十鞭之后，赵丙趴在地上浑身颤抖，一时半会儿竟然没有爬起来的劲头了。
“你们走吧，到门口排好队，谁站的好就挨得轻！”许诸像是赶羊一样驱赶着众人。
大街上正在路过的人立刻围了过来，看着一个个平日里欺压良善，吃拿卡要的衙役，此时被扒了外衣，垂头丧气的站在门口，他们太好奇了。
“点卯不到，笞二十！”许诸的手中的马鞭啪啪地抽下，每落一下，百姓们就叫好一次。
直到十一人打完，围观的几百人才相信，北部尉不是在作秀，是真正在行刑。
曹操冷眼看着人群，打第二个人时县丞李义就带着手下人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然后悄悄地溜走了。
也许他没有看到趴在大殿角落呻吟的赵丙，所以懒得管这种小事儿。
等到行刑完毕，曹操温和地走了出来，对着众人一抱拳，道：“在下曹孟德，凡是被北部尉衙役们欺负过的父老乡亲，都可以找关毅免费写状子，我给大家主持公道！”
“曹孟德，曹县尉，是青天啊！”
“平生不识曹孟德，纵使英雄也枉然！”
“治世之能臣，乱世之英雄，曹县尉是真英雄！”
“曹县尉，我告赵丙，强抢民女.......”
......
曹洪直接从大殿里搬来一张桌子和一个横塌，让关毅坐下开始摆摊写状子。
许诸驱赶着众人回到大殿，配合的人，他打的并不重。
典韦像是门神一样站在关毅旁边的衙门口，百姓们没有人敢冲撞衙门，老老实实地排队请关毅写状子。
“老温，把赵丙，张武、冯刚、马才、刘明、赵艺带下去分别关进空牢房里！”曹操淡淡地说。
温良冷冷地看着曹操，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
许诸拎着赵丙走了过来，道：“还不快带路，再慢连你一起关起来！”
温良陡然一惊，连忙前面带路。
审讯室门口，温良小声说：“赵丙的妹子是李县丞的小妾！”
曹操不为所动，又听他继续说道：“李县城是袁家的外亲。”
“嗯？”他吃惊，原来他猜的没错，给他下套的竟然真是袁家。
此时袁绍为母亲居丧，并没有任何职务，给他使绊子的可能性很大。
审讯室，游徼赵丙龇牙咧嘴地看着曹操，道：“曹孟德，你不敢杀我，我是李县丞的小舅子！”
曹操很意外，抽了五鞭子这人竟然还不开口，许诸可是已经用了四成力道。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我肯定要离开北部尉，你如果落下残疾......好好想想余生吧！不要骗我，你们六个口供不一样，谁骗我，我打断谁的腿！”
“你们曹家斗不过袁家，不要自取其辱了！”赵丙低吼着。
曹洪从外面走过来，递上几份状纸，曹操略微一看，全是赵丙的不法行为。
“强抢民女，青楼不付账，酒楼赊欠六年，致残刘芹......”曹操每念一句状子，赵丙浑身颤抖一下，仿佛比抽打的鞭刑还疼。
他是负责抓捕的游徼，屈打成招的事儿都干过不少，更何况这些都是真实发生的罪行。
“曹县尉，你，怎样才能放过我？”赵丙忽然瞪着红肿的眼睛，看向曹操。
“是谁想害我？”曹操淡淡地问。
“袁...术！”赵丙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袁术？”曹操不解，他和袁术几乎没有交集，此时袁术正在仗剑天涯，打抱不平，做他的游侠，怎么会有空关注他这小小的北部尉？
说袁绍想给他添乱闹着玩，他信！
甚至是嫉妒他，他都信。
但是，袁术跟他之间几乎没有交集。
“详细说说！”曹操皱眉。
赵丙有气无力地讲述，那天他正在巡街，忽然看到蹇图，本来是好意劝返，蹇图却骂骂咧咧地羞辱他们，碰到这样的主，他们也无能为力，正准备溜走，却忽然碰到了袁术。
袁术问清楚缘由后，又问他北部尉是谁，他报了曹操的名字后，袁术大笑，说宦官的孙子也敢出来做官。
之后，袁术就踹了蹇图一脚，让他们把蹇图带回衙门秘密弄死，并说有什么事他担着。
一连审了六人，最后的答案都一样：袁术！
“老温，事情你都听清楚了，口供做好，签字画押，秋后问斩。”曹操淡淡地说。
“县尉，袁术是袁司徒的嫡子，请县尉三思，放掉赵丙他们......”温良连忙小声建议。
“放掉他们，给我使绊子，放冷箭？北部尉是曹孟德的北部尉，是龙抽筋，是虎扒皮！”曹操淡淡地说。
走出牢房，看到大门外许诸已经把北部尉二十多人操练的队形整齐，俯首帖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