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论整活儿,还得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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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苏府。
李晓阳和杨灼将安洁莉卡与公主送回驿馆后，就直接回到了苏府。
“这下可篓子了”
李晓阳吐着槽。
杨灼附和道“可不是？咱们惦记公主，银家公主还惦记着咱俩呢。”
“那咱们算不算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李晓阳瘪嘴道“你说嘞？”
“话说，你打算咋个办？”
“什么怎么办？”李晓阳侧目问道
杨灼用手比划道“是老实答应？还是准备让她们消失？”
李晓阳皱着眉“我的想法自然是走一步看一步，如果要做掉她们的话，很容易弄不干净尾巴，我还不太确定，姐姐能不能解决那种情况，毕竟是一方大国，况且还是人家的王子，兹事体大，不敢乱来啊。”
“那就想想善后吧，啧。”
杨灼有些犯愁地咂舌。
原本想着探索一下公主的信息而已，结果一接触发现自己倒欠了一笔巨款，就很难受。
两人正想着如何摆脱困境的时候，萨沙此时下班回来了。
“你们怎么都一脸苦像地坐在院子里？”
萨沙走过来坐到了旁边。
两人把今天的来龙去脉和萨沙讲了一遍之后，萨沙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想不到这个宫廷法师这么难缠？”
杨灼苦笑道“可不是？看着那姑娘年纪不大，心思深沉地好像活了几百岁的老妖怪似的。”
萨沙提议道“你们没有试探一下对方的底线么？”
听闻此言，两人都一脸傻像地摇摇头。
“怎么试探底线？”
萨沙无奈地单手扶额。
“就好比是买卖讲价，你们可以试试问‘如果不按照对方说的做会怎样’然后看看对方的反应。”
“如果对方反应很大，再试着找补，退一步或者退几步。”
李晓阳问道“要是一口回绝，她们肯定不干啊。”
“那就要看看她们会有怎样的举动啊？她们接下来的态度，自己这一方能不能承担的起啊？”
杨灼也提出了异议“可是，像是我们这样的法师，和修士是不同的，修士之间可以感知一下对方的气场修为啥的，法师的肉身和常人无异，那个宫廷法师自称是什么7级法师，很高级的样子，盲目试探的话，可不清楚对方会有什么手段，要是当面只是作罢不谈，对方反手给你下个诅咒啥的可吃不消啊。”
萨沙也微微皱起了眉头。
“倒也是，在这个世界里，不能以貌取人。”
李晓阳双手撑着腿，坐姿摆正地说道“算了，既然已经都答应下来了，就只能试试看了。”
杨灼露出一副苦瓜脸“可别把命试丢了，我听她说的好像挺危险的。”
李晓阳伸出大手，啪的一下，拍在杨灼的肩膀上，拍的杨灼一哆嗦。
“靠你了，到时候你可是主力啊。”
听闻此话，杨灼的嘴快撇成瓢了。
伸手揪住李晓阳的耳朵。
“你特么能不能当个人？你的意思是不是想说让我自己去？！”
“疼！疼！疼~！撒手！撒手！”
李晓阳拍了好几下杨灼的手才拍掉。
“你的灵魂是异化灵魂，在幻界有自保之力，不像我，我是要靠着火焰精灵活着的人，等到了幻界，就是人家精灵的地盘，虽然有契约，但还得看人家脸色。”
李晓阳此话刚说完，他体内的火焰精灵就提出了抗议。
“臭小子，老子每次催动力量的时候，都累得要死要活的，你施法的时候都是不管不顾的，现在倒是编排起老子来了？”
他体内的火焰精灵一口一个老子，让李晓阳直咬牙，他还得分出心神去安抚火焰精灵。
虽然平常的时候火焰精灵阿卡基本不会干预李晓阳任何事，但这次亲耳听到李晓阳编排自己，就直接跳出来扰乱他的心神。
说实话，阿卡会有这反应，是李晓阳没料到的。
李晓阳对着杨灼讪笑一下，说道“额，那个，稍等，我刚才编排火焰精灵，现在人家不满了，先等我下，我安抚一下它。”
杨灼一脸无语。
“该，嘴贱。”
说到此处，一个熟悉的声音靠近了。
“呦，聊什么呢？三个人聊得这么热闹？”
来者是苏沐夕，后面还领着雷泽。
雷泽作为苏沐夕的私人护卫，没法跟到外交团驿馆，但除了一些不能带着私人护卫的场合以外，雷泽都是在跟随苏沐夕的。
“呦，雷子！”杨灼没什么规矩地和雷泽打着招呼。
这个称呼，雷泽还是挺没法接受的。
“杨灼，晓阳，萨沙，你们在聊什么呢？”
之前雷泽还是称呼他们为少爷小姐，但彼此也算是熟人，加上李晓阳和杨灼多次抗议这种称呼，后来也就都以名字相互称呼了。
“是这样的……”
杨灼又简单讲了一下今天的经历。
苏沐夕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沉思的表情。
“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李晓阳问道。
苏沐夕摇摇头“这方面我也不清楚，毕竟那本书上也没有记载，我至多知道幻界的存在。”
杨灼一脸期待地看着苏沐夕。
苏沐夕说道。
“只是一些学术上的推测，幻界应当是维持阴阳平衡的一个世界，虽然这个世界上存在修仙者，但经过一些修仙者的证实，这个世界并没有鬼魂的存在，原因就是幻界。”
苏沐夕继续讲道“有一种说法，普通人也好，修仙者也罢，或者一些强大的精怪，死后的魂魄，会被一种力量牵引，引渡到幻界里，有些魂魄会在这个过程里被消耗，有些足够强大的则不会。”
“因为魂魄都被牵引到幻界，所以这个世界就没有鬼的存在。”
众人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又感觉哪里有点不对。
李晓阳和杨灼看向了萨沙。
苏沐夕也注意到了他们的眼神。
“当然，使用法术强行将魂体拘束在灵魂石里，这种人为干预的不算其内。”
李晓阳张了张嘴思考了几秒，问道。
“虽然知道灵魂石的制作方法，但原理还是没太懂。”
苏沐夕回答说“就是阴阳平衡，人活着的时候，身体充满生命能量，可以理解为阳气，灵魂依存于肉体，依附于阳气，阴气伴着阳气生；相反，人死了以后，没有阳气能让阴气依附，阴气就会受到幻界的牵引。”
“而灵魂石，则是由制作者，将自己的一部分阳气附到物品上，再引渡灵魂附到物品上，魂力有限不可再生，但生命能量则不同，生命能量会再生，所有生命都会遵循生存本能，哪里能让它活，它就会去哪。”
“这么说你们懂了吗？”
杨灼点头确认，萨沙点头确认，李晓阳犹豫着一下点头，假装确认。
苏沐夕指了一下李晓阳“一看你就没懂，一副鸭子听雷的表情。”
李晓阳想说点什么，苏沐夕摆摆手。
“罢了，刚才扯远了，说回正题吧，你们需要到幻界冒险抓宝宝？”
李晓阳憨笑道“这么说倒也没问题。”
苏沐夕再次露出了在思考什么的表情。
“有没有什么回旋的余地？或者说，能不能换一种赔偿方式？”
李晓阳摇摇头。
“这事儿，也怪我，一时间没有拐过这个弯儿来。在谈的时候，完全被人牵着鼻子走。”
苏沐夕轻叹一声“到底还是太年轻啊。”
“这事儿你们就别操心了，我来处理吧。”
李晓阳瞪大眼睛“你来？这是魔法圈子的事儿啊！？”
苏沐夕摆摆手“放心，我能说得上话，我可以给她们一个满意的代价。”
李晓阳试探着问“你不会是要亲自去幻界吧？”
苏沐夕摇摇头“我恐怕是全天下唯一一个去不了幻界的人，行啦，剩下的你们就别操心了，都交由我来即可。”
苏沐夕说的这句话，好像透露了一些关于她自身的隐秘，也好像是在宽慰众人一样。
李晓阳说“总之，我是去过幻界的，那绝壁算不上什么好地方。姐，你可得小心点儿。”
苏沐夕点点头“嗯，对了，后边的话，外国公主那边你们就不用去了，如果闲着没什么事儿的话，你们帮忙筹划一下，外交团的宴席表演吧。”
“宴席表演？那是个啥？”
苏沐夕略微迟疑，然后回答说“就是安排一些人弹弹琴，跳跳舞就行，每次都是我安排，这次交给你们，对了要是没什么主意，就去找魏靓，让她帮忙找找往年的卷宗。”
杨灼单手扶着下巴问“我是不是能理解为类似‘春晚’的表演？”
苏沐夕应付地点下头。
“嗯，差不多吧。”
“我现在要去找一下安洁莉卡。”
众人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好家伙，这执行力，也太雷厉风行了。
“姐，你才刚回来，再说天都快黑啦！”
苏沐夕没有回头的说了句“行动要趁早。”
雷泽急忙跟了上去。
“苏大人！”
“雷泽，你现在去玉香园订一桌……”
俩人火急火燎的就走了，空留三人在夜风中凌乱。
“该说不说，要不人家怎么就能当尚书呢，办事速度，这也太速度了。”
杨灼感叹道。
李晓阳说“榜样的力量啊。我决定了，我要去研究‘春晚’啊不是，宴席表演了。”
杨灼看着李晓阳的背影愣住了几秒，之所以愣住几秒，倒是跟李晓阳没什么关系，只是被苏沐夕的速度震撼地还没反应过来。
杨灼回过神儿来以后，对着萨沙说道“我要去找魏靓查资料。你要一起么？”
萨沙‘嗯’了一声，也跟着杨灼去了。
苏沐夕的书房，天色已经半黑，算算时间，魏靓准备要换班了。
“王彩衣也快来了吧……”
正在嘀咕着，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紧接着风风火火的三人直接进门了。
“魏靓姐，我们来查一下资料。就在这，不外借。”
来的三人，正是李晓阳他们三个。
“这么晚？你们要看什么资料啊？”
李晓阳回答说“是近几年有关外交使节团的宴席表演记录。”
魏靓松了口气。
“哦，是那些啊，好。”
魏靓找出了相关资料。
“好嘞，谢谢姐。”
李晓阳接过那个本子。
这时，又有一个女人来到这里，那是个三四十岁的干瘦女子，一张大长脸，脸上还算是年轻，几乎没什么皱纹，只是些许法令纹比较深。
来者是负责这几天晚间看守书房的王彩衣，她和魏靓一样，都是专职负责书房的。
“有人？”
“哦，彩衣姐，是李少爷和杨小姐他们在查阅往年的外交团表演记录。”
王彩衣笑着回答。
“哦，是这样啊，好，我知道了。”
王彩衣和李晓阳也算熟识，毕竟王彩衣和魏靓是黑白班来回倒班。
王彩衣的性格更加开朗。
两人交接之后，王彩衣就坐到一旁。
李晓阳这边一页一页地看着往年的表演节目单。
大致看完之后，三人发表自己的见解。
李晓阳“有武艺表演，歌舞表演，杂耍表演，虽然每年的节目各有不同，但项目基本一致，因为外交团都是外国人，虽然听得懂我们的语言，但不一定能理解戏曲，上面只有一年的项目里有戏曲，后来就都没有了。”
杨灼“基本每年都是老三样，先歌舞，再武艺，最后杂耍开横幅，横幅收尾，也算中规中矩。”
萨沙“就是不知道，如果添加新鲜玩意儿，他们能不能接受，毕竟戏曲这一项目一年就失败了。”
三人短暂思考了一会儿，杨灼说道“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接受话剧。”
李晓阳眉毛微皱。
“话剧的话，要看剧本和表现力，排练起来也需要很多时间。”
杨灼忽然想到了什么“哎？今年不是签订了仙凡供奉协约么？要不要来场法术表演？”
萨沙摇头否定“行不通，法术表演，有一定威胁性，表演的太过火，会引起恐慌，表演的不够力度，岂不是和杂耍没区别？”
杨灼眨眨眼，随后眼珠子一转，她又想到了一个提议。
“那，要不要添加一个小节目？就添加一首歌曲演唱吧。”
李晓阳眯起眼睛，不确定地问道“你说的，是流行乐？”
杨灼重重地点一下头。
李晓阳玩味着这个提议。
“流行乐？受众如何还不知道呢。”
萨沙问“是指你以前和我唱的那些？”
李晓阳听到这话，脸上微红。
“差不多。”
萨沙点头道“我感觉，应该不错。”
“对吧！？”杨灼忙接话。
“你们想一下，咱们在弄一些伴奏，搞一个小型演唱会，会不会给人一种全新的感受？”
李晓阳略微思索，轻拍一下桌子。
“可行！但是哪首歌要琢磨琢磨。”
杨灼说“我觉得要快一点，猛一点，最好要激烈一点的那种。”
李晓阳侧目道“我怎么感觉你在开车啊？”
杨灼尴尬了一下，回答说
“我……靠，我是说节奏快一点，听起来猛一点激烈一点。”
李晓阳抿嘴无语。
“那有没有什么好的选择？对哦，我手机呢？”
“还是看我手机里的存货吧。”
说着杨灼从她的储物空间里掏出了她的手机。
李晓阳看得一阵羡慕。
“唉，储物空间是个好东西，可惜我没有。”
杨灼瞥了一眼。
“无事，我有，就代表你们有，都是哥们儿！对了，你们要是有什么比较重要的东西，尤其是贵重的东西，怕丢的，可以交给我保存，除了活物不能存以外都可以保存。”
李晓阳在脸上挤出个笑容“谢谢了，但总感觉你这话好像有点不对劲的样子。”
杨灼咧嘴笑道“我还能匿下你们东西不成？”
刚开始还只是玩笑，她这一笑，明摆着做实了那个可能性。
杨灼话锋一转说道。
“好啦，说归说，笑归笑，看看歌曲吧。”
杨灼打开手机一首一首地翻，一时间，书房里传出了各种不同的歌声，引得王彩衣一阵好奇。
“公子、小姐，你们在做什么？听起来好奇怪。”
杨灼回头道“彩衣姐，我们在研究表演节目，这不快到宫里大宴了么？”
看到王彩衣盯着手机，一脸好奇，杨灼又道。
“只是个法器，我们都是修行之人，有个声音类型的法器，很合理吧。”
想着自己一个凡人，也弄不懂仙家法器，王彩衣也只是点点头，没再多言语。
只是还在好奇地看着这边。
三人翻找了一会儿。
“这首怎么样？”
李晓阳显得疲累地叹气。
“都有摇滚的成分，不好复刻啊。”
杨灼眉毛微皱一下，又很快舒展开。
“对了，我记得，刚认识你那阵儿，从你们宿舍人那听说，你家是音乐世家来着，能不能用别的乐器改改啊？”
李晓阳挑眉道“你听谁说我家是音乐世家啊？我家还巴黎世家呢！”
杨灼耸耸肩“谁说的我忘了，反正我就记得你会乐器，你自己还承认过吧？”
她说的有一部分是真的，李晓阳确实会乐器，不仅李晓阳会乐器，苏沐夕也会，李晓阳的父母也是从事音乐相关的工作，母亲是音乐老师，父亲从事作曲编辑。但要说是音乐世家倒是言过其实了。
李晓阳有些难以启齿的说道。
“倒是会一些，没有多精通，也就是会吹萨克斯。不精通啊，不精通。”
多次强调自己不精通，是因为他确实不太精通，只是平时玩一玩。高三以后就没再吹过了，生疏得很。
杨灼这时故意的大声“哇哦，居然会萨克斯耶~”
杨灼面露兴奋之色。
李晓阳此时臊得面红耳赤。
“行行行！我改，我改！”
李晓阳再次看向那首歌。
“《不凡》？亮亮老师的？是首好歌。嗯？英文版？是啥？”
杨灼说“乱星海海外修士改编的咯。我看过歌词，改的很不错。”
李晓阳撅起嘴。
“嗯，给外交使节团的表演，用英文，恒河里！”
李晓阳又说道“不过想起今天被安洁莉卡敲诈，完了我还得给他们想个表演的节目，总感觉不甘心，别别扭扭的。”
杨灼这时站起来，拍拍李晓阳的肩膀。
“打工人，打工魂，打工都是人上人。谁让我们是生活在体制下的呢？你要是不服，完全可以仗着法力强行镇压这一切，以我们的实力，已经可以和像是飞影那种妖王还是仙王过招了。”
“不过打不赢就是了。”
杨灼最后又补上的一句，可以说是十分扎心，让李晓阳一阵无语。
没办法，毕竟有能镇压自己的存在，不好太嚣张，再者说，真要强行镇压一切，也不是没可能，但那样做了又有什么意思呢？
镇压完了，还得管上亿人口的吃喝拉撒。
不管了？也行，就是晚上睡觉别睡太死。
李晓阳合上历年节目名录，盘算着。
“现代流行乐，带点古风还偏摇滚风，用民乐复刻，还英文主唱，杨灼啊杨灼，论整活儿，还得是你啊！”
“彩衣姐，名录资料，我们放桌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