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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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要驱使心中的恶？为什么？”
李晓阳不解地问着李音。
“灵魂，代表着阴，肉身，代表着阳，就好比，光，是从影中诞生的，但没有永恒的光明，阴影却能常在……”
李晓阳听着姐姐李音的话，一脸懵逼。
姐姐叹了一口气。
“就这样和你说吧，灵魂代表着人的阴暗面，人最真实的愿望，和最真实的力量都在里面。”
李晓阳：“姐，这就不对了，照这么说，不就人性本恶了么？难道就没有好人？”
李音：“不要打断我嘛，我说过，灵魂自阴影而来，带有负面能量是正常的，不是说世上没有好人，人性善的一面，都是存在于肉身之中的，一个人是否是好人，他所成长的环境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一环，另一方面，在于他的肉体能否驾驭灵魂，若不能战胜本能，他就会受灵魂影响，变成坏人，就是这样。”
李晓阳：“额，赶脚还是人性本恶的意思。”
李音：“什么是人性？只有当你拥有明辨是非的能力的时候，你才有了人性，好比婴儿时期，除了本能的吃与睡，婴儿是不会考虑别的事情的，当自身有需求的时候他只会用哭声表达，你有听说过那种可以体谅父母劳累，明明饿了却不哭的婴儿么？如果真的有，怕不是妖怪吧？”
李晓阳：“额，好吧，咱们还是说说怎么使用这个什么特质吧。”
李音：“灵魂特质，你只需要去调配自己的情绪，去调动负面情感，然后再去想着，自己要用这能力完成某些事情，记住，你要完成的事，是只为你自己，不是为了别人，要激发你自私的欲望，这样，就可以激发它，比如想想愤怒的事，或是伤心事也行，只是不要太沉迷其中，否则就会失控，如果真的不小心沉迷其中，想想高兴的事就好，只不过，有时候，人，往往驾驭不了自己的情感，反被它控制，所以，如果你真的有一天要用这个能力，一定要时刻警醒自己，要保持理性。”
2.
“保持理性，保持理性……”
李晓阳回忆着姐姐教过的方法，慢慢激发自己的灵魂特质。他正在回忆着曾经小时候被欺负的往事。
但无论怎么回忆，自己都没有感到生气，李晓阳有些着急。因为此时，面对云怡仙子的能力，他必须做点什么，于是，他把目光投向瘫坐在地的萨沙。
他回想起萨沙曾经死过一次的事，他的心底确实是有些难过。这时，他感到心底有一种异样的感觉，那是一种像是预感的感觉，他感觉自己的想法一定能成功，对于这个没有由来的自信，李晓阳猜想，这就是激发特质的征兆。
李晓阳仔细地观察着云怡仙子，他感觉云怡仙子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同了，但又说不出那里不一样。
李晓阳决定试验一下自己的灵魂特质发挥了多少效用，他向云怡仙子问道。
“云怡仙子，请问，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那个信徒到底是什么人？”
云怡仙子有些爱答不理得说道。
“哼，我本没必要告诉你，不过，看你竟可以抵御本仙的美貌，在凡人中，实属难得，哼，告诉你也无妨，那人自称是陈佳龙。”
但云怡仙子说完话之后，表情有些异常，像是在憋笑，但最后还是有一个瞬间笑了出来，那是一个难以掩饰的微笑，李晓阳看得清清楚楚。
（有效果，我的灵魂特质应该是成功地发动了。）
想到这，李晓阳继续问道。
“那么……那么，美丽的仙子，我猜，你帮助陈佳龙，应该不只是因为缘分吧？”
云怡仙子愣了一下，然后说道。
“什么话？我，本仙子对于信徒，可是很温柔的，有求必应。”
云怡仙子的语气显得欲盖弥彰，像是一个傲娇会说的话。
李晓阳感觉灵魂特质发挥的不理想，他需要更强的负面情绪。他看向萨沙。萨沙一直在看着他。这不由得让李晓阳产生了愧疚，自己不得不利用心爱之人来激发自己的负面情绪，虽然萨沙不知道，但这样也让李晓阳的负罪感增加了。
李晓阳看着萨沙，回忆起萨沙曾和自己讲述过她悲惨的童年。萨沙年幼时无父无母，跟随一群船员过活，而那些船员对她并不好，甚至还凌辱过年幼的萨沙。
每当回想起萨沙讲述过的童年，李晓阳都会气得攥紧拳头。看向如今的萨沙，李晓阳感觉更是心痛。
“那个，喂，你叫什么名字？速速报与本仙知晓！”
李晓阳沉痛的心情被云怡仙子的声音打断了。
李晓阳脸色阴沉的回答道：“李晓阳。”
云怡仙子看着李晓阳，沉默不语。
李晓阳感觉云怡仙子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先是看向自己，然后视线四处躲避，不再直视自己，但又会时不时地瞟向自己。
（没错，她应该是属于那种不坦诚表露内心的人。应该差不多了。）
接下来李晓阳不再理会其他人，也不再和云怡仙子搭话，径直地走向萨沙，他将萨沙扶起，说道。
“我们走吧。”
萨沙则是有些茫然。
“可是，你姐她们……”
李晓阳伸手搂着萨沙的腰，和她一起背对着云怡仙子离去。
“随她们去吧，我现在只想和你在一起。”
李晓阳的这句话，声音稍大，刚好云怡仙子能听到。
与此同时，李晓阳利用灵魂向萨沙说“悄悄话”。
（李：萨沙？听得到么？不要发出声音，我们一起演一出戏。和我一起走就行。）
（萨：好吧。）
（李：我，对那家伙使用了魅惑，所以待会儿会发生什么，都希望你不要误会。）
（萨：好吧，这也是为了救他们。）
“喂，喂！你们要去哪？”
果不出李晓阳的预测，云怡仙子果真开口了。
李晓阳回过头反问云怡仙子。
“你是神仙对吧？”
这句没有由来的话让云怡仙子摸不着头脑。
云怡仙子：“那是当然了，本仙子可不是一般的神仙！”
李晓阳：“那既然是神仙，当然不会伤害人类了对吧？”
云怡仙子：“本仙子可不是那种下九流的神仙！”
李晓阳：“那我也没有再坚持的理由了，虽然他们受你控制，但你又不会害他们，我还坚持个什么劲儿呢，和自己老婆安静待一会儿不比什么都强？”
听了李晓阳的这番话，云怡仙子无话可说。
李晓阳带着萨沙慢慢向苏府的大门外走去。
3.
云怡仙子看着眼前这对情侣的背影，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心情很是烦躁，甚至有些生气，虽然她自己也不知为何生气，但越是不舒服，就越想盯着他们的背影看。
云怡仙子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她的记忆里，自己不是在俯瞰山川大海，就是在长眠之中，偶尔也曾到过人间，第一次与人族相遇那时，人族还住在洞窟之中，他们看起来笨笨的，似乎无法与自己交流，有些住在平原的人族看起来好像聪明一点，但他们对于云怡的神力没有丝毫抗性，也是无法交流。
自打与人族那次糟糕会面后，云怡就再没去过人间，她返回了自己的居所再次长眠，一觉醒来，昊天大帝已经成立了仙庭，天地间多出了很多没见过的神仙，她发现，这些新晋的神仙们虽然可以交流，但也无法像昊天大帝那样与自己正常交流。只有极个别的已结成伴侣的仙族可以正常交流。
‘伴侣’，云怡仙子一直对这个词很感兴趣，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真正结为伴侣的仙族可以抵抗她的特殊能力。
云怡仙子看着他们渐远的背影，着急了起来。她不能理解自己为什么着急，但像是有个声音在对她说：“留下他，留下那个男人。”
云怡仙子的视线集中在了李晓阳身上。
4.
李晓阳带着萨沙一起佯装要离开，李晓阳背过身以后，心里很忐忑，毕竟是第一次使用这种能力，他不是很有把握能魅惑成功。
云怡仙子从李晓阳的头上飞过，拦在了他们面前。
云怡仙子：“哎，你，你能回答我一些问题么？”
李晓阳和萨沙对视了一眼后，李晓阳问道。
“你想问什么？”
云怡仙子有些扭捏了起来。
“额，你，们……”
李晓阳：“怎么了？”
云怡仙子：“你们俩是伴侣吧？”
李晓阳：“这个词有点，不常用，不过我和她确实是伴侣关系，其实我们更常用的说法，是情侣。”
云怡仙子：“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这种人不会被我的能力影响？这，伴侣关系是什么法术所致么？”
李晓阳摇摇头：“我不懂，你所说的‘我们这种人’？以及你的能力是……？”
李晓阳希望套出云怡仙子的情报，而云怡仙子则是很直接地回答道。
“只要见过我的，不管是人，还是神，都会被我迷住，除了两种人，一种是心无杂念的人，一种是结为伴侣的人。心无杂念，自然是万象皆空，不会被我的神力所影响，可是，这已成伴侣之人，不比前一种，内心繁杂，但可以不受我的影响。”
李晓阳：“云怡仙子，你作为神仙一定活了很久了吧？”
云怡仙子：“没错，已经久到想不起来我是什么时候出生的了。”
李晓阳：“那这么长的岁月里，你都没有遇到其他的情侣么？不能吧？”
云怡仙子：“也有遇到过，不过他们也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再加上，本仙平日里很少与其他仙族交谈，他们大多见到我能避则避，诶。”
说到这，云怡仙子神情有些幽怨。
李晓阳：“嗯，原来是这样，嗯……如果说为什么的话，也可以说确实是一种‘法术’所致。”
云怡仙子的表情瞬间变得很高兴，她好奇地问道。
“什么法术？”
李晓阳看了萨沙一眼，萨沙也看着他，李晓阳笑着回答：“爱，一种名为‘爱’的法术。”
云怡仙子：“‘爱’？那不是一种情感么？感情怎么能称为法术呢？”
李晓阳：“你之前应该也遇到过不受你影响的普通人吧？他们是怎么回答的？”
云怡仙子：“他们？这种人很少能遇到，即便是遇到了，他们都只会说，不知道。”
李晓阳：“那你为什么会问我呢？我也只是个普通人啊？”
云怡仙子：“不，你不同，你一定可以解答的。”
李晓阳：“你怎么知道我能解答？”
云怡仙子：“我就是知道，你和别人都不一样！我的直觉这么告诉我的！”
李晓阳在心底偷笑。（实际上是我的灵魂特质，看来起效果了。那么接下来，随便胡扯一下，就应该能唬住她了。）
李晓阳：“好吧，嗯……我想，主要原因应该是因为‘情人眼里出西施’。”
云怡仙子：“那是什么意思？”
李晓阳：“额，在那之前，你可不可以先帮我一个忙？”
云怡仙子看了看李晓阳，又看了看注视着这里的人群。云怡仙子有些犹豫地说。
“额，你是想我让他们恢复正常？”
李晓阳嘟了一下嘴，点头道：“如果你真有那么想知道的话。”
云怡仙子犹豫了好一会儿。
“好吧，我姑且先让他们回去。”
接着云怡仙子对着人群喊道：“本仙子命令你们，回到自己的岗位去！”
随后人们渐渐散去，包括苏沐夕，雷泽，段琳等人，都返回自己本来所在的地方，前厅只剩下一顶轿子，和轿子里的杨灼。
云怡仙子在原地转了个身，然后说道。
“好了，过一会儿，他们就应该会恢复正常了。”
李晓阳问云怡仙子：“你做了什么？”
云怡仙子：“我封住了自己的神力，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吧？”
李晓阳看了看花轿，然后和萨沙一起走近轿子，查看杨灼的情况。杨灼瘫坐在轿子里睡着了。
云怡仙子解释道：“待一会儿他们睡醒了，就好了。好啦，现在你可以说了么？”
李晓阳：“咱们找个地方坐下说吧。”
三人来到苏府的一处会客厅，坐下继续着之前的话题。
云怡仙子有些迫不及待地问：“快说吧，那个情人眼里出西施是什么意思？”
李晓阳：“说白了，就是男女之间一旦成为情侣，就会只觉得对方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云怡：“可是为什么呢？”
李晓阳：“额，这个嘛，因人而异，有些人是出于一些原因，而有些人是因为直觉。”
云怡：“那你们呢？”
李晓阳和萨沙面面相觑，李晓阳回答道：“额，我们的话，算是前一种吧？”
云怡：“那，哪种更厉害呢？”
李晓阳：“额，你说的厉害……指的是，对于你的能力的话，我就不知道了。”
云怡：“那，这种关系会一直存在么？”
李晓阳：“这种关系是要靠双方一起维护的，它可能维持的很短，也可能会维持直至生命终结。”
云怡：“这是什么样的法术？居然可以维持一生？”
李晓阳笑了笑：“我是说，可能会维持一生，大多数都不会，但我希望我和萨沙可以。”
李晓阳说完，挽住了萨沙的手。
云怡仙子看着李晓阳与萨沙沉默良久，随后开口道。
“你可不可以也成为我的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