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幽王妃与太子侧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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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还要靠他带自己回瑶族,刑将夜总不会带一个他厌恶的人去。
长夜漫漫,斗转星移,又是一日。
身为瑶族大祭司,掌管族中大小事务,跟日理万机的皇帝差不多,因此她十分自律。
天蒙蒙亮,她便醒了。
昭昭正在准备洗漱用的水,见她起来,十分讶异。
从前小姐虽然不算懒惰,但也不会天蒙蒙亮就起来。
忙帮云如月洗漱梳妆。
到了更换衣裳时,打开衣柜一看,里面空空荡荡……
幽王府并未准备这些。
她从尚书府出来,并未带多余衣服,总不能穿着一身嫁衣进宫面圣。
“去把姨娘给的箱子打开看看,里面说不定有合适的衣服。”
云中鹤给他女儿带的嫁妆自是十分丰厚,断不能因为送错花轿,就把那丰厚的嫁妆便宜了云如月。
嫁妆昨日被一并抬进黄花院,无人打理收拾,就那么随意的在院中摆着。
刑将夜是看不上这些个嫁妆的,没有收走。
云如月带着昭昭出门,将箱子一并打开。
才开第一个箱子,她便意外到了。
是一整箱子的白银,约莫有千两。
再开一个,里面是些古玩字画。
锦缎布匹、刀枪剑戟……终于,有了个装满衣裙的箱子。
“小姐,姨娘看起来过的不怎么样,拿出来的东西竟然都是值钱的!”
这怕是将夫家的家底都给掏出来了。
人常言,患难见真情。
云如月落到那般田地,姨娘还待她这般好,实在难能可贵。
主仆二人合力将箱子搬回屋里,喜婆才不紧不慢的起床,正好瞧见二人搬箱子的画面。
“幽王府阔绰,小姐的这些嫁妆,安全的紧,何苦大费周章的搬回屋里!”
言下之意便是,这么一堆破烂还当个宝,可没人瞧得上你那些个破烂!
云如月回头看她道,“我观你相貌也安全的紧,何不脱光衣服,去大街上跑两圈?”
“你……”
喜婆被她一番话说得老脸涨得通红,她强行压住怒火,站直了身子。
“云小姐,我现在就回尚书府了,你自己一个人,好自为之!”
云如月已经喝下了她下的毒药,再过两日,她就会毒发身亡了,没有必要跟一个即将去死的人计较。
想到这,她气儿顿时顺了不少,昂首挺胸就要出黄花院。
“你也好自为之,咱们以后不会再见了……”
云如月望着她的背影,眼底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
喜婆听到了,不屑的哼了一声,“是不会再见了。”
院落安静下来,昭昭还在箱子里挑选衣服。
“小姐,穿这件怎么样?”
“好。”
收拾完毕,还不见刑将夜派人唤她,云如月心生疑惑,略一思量,恍然回神。
“不好……”
“小姐,什么不好?”
云如月没时间跟她解释,“你在府上等着哪儿都别去,我出去一趟。”
直接夺门而出,按照进府时记下的路线,直奔前院。
府门前,一辆马车正准备离去,驾车人正是飞鹰。
她早该想到,刑将夜眼下不信任她,今日进宫要找太子等人的晦气,还怕她是云家人,站在太子那边,自然不会带着她。
“等一下!”眼见马车要走,云如月高喊一声。
飞鹰朝她这边瞥了一眼,下一秒,高扬马鞭,猛地抽在马背上。
马匹吃痛,飞奔而出。
该死……
这男人肯定听到了!
也顾不得记飞鹰这笔账,云如月拔腿就追。
这是一个很好博得刑将夜好感的机会,最重要的是,能让刑将夜明白,她跟云中鹤、太子并不是同一阵营。
绝对不能错过。
马蹄声嘚嘚,那清一色纯白的马匹跑的飞快,云如月追着跑出百米,才见那马车有停下来的架势。
“吁——”飞鹰拉住缰绳。
云如月抬手沾了沾额前细汗,踱上前瞄了飞鹰一眼,朝车厢内望去。
“幽王身边尽是些‘得力干将’,如此好耳力,想必夜里无人能靠近幽王。”
镂空雕花车窗,能依稀看到车内男人一手执着茶盏,不疾不徐的喝着。
他坐在车内,脊背端的笔直,自是一股矜贵优雅之气伴随其身,若那修长如的手指执着的书本,那便更叫人为之心动。
可那漂亮的手一抬,下的尽是取人性命的命令。
“云姑娘好脚力,本王不知一个养在深闺的娇软女子,如何来的这么好的体力?云姑娘可否告诉本王?”
云如月心下微沉。
这个男人,定然是派人去尚书府查探了一下关于她的消息,结果得来的消息,与他昨夜见识到的大不相同,便起了疑心。
她面上不动声色,自顾自的掀开车帘,躬身而入。
“身为将军之女,哪儿能没些体力?谣言不可尽信。”
对面,刑将夜执着茶盏凑在唇边,掀起眼皮看她,“哦?是吗?”
“正是。”云如月岔开话头,“王爷这是要去哪儿?”
虽然她心下早已知晓,但是眼下还是得装个傻。
“去杀人。”刑将夜回答的不假思索,将茶盏放下。
这人,张口闭口就是打打杀杀,跟他外表真是极其不符。
她原先也险些被这张皮囊给骗了……
“王爷莫要说笑。”
“你也莫要装傻。”
云如月莞尔一笑,垂眸看着面前茶盏,“王爷不给杯茶水喝喝吗?”
她一早,连早膳可都未用。
刑将夜回答的干脆,“不赏。”
……
真是个无情的男人。
云如月越发坚定的认为,他曾经在她这个瑶族族长面前,就是装的。
也是,能与祝尧为友,能是个什么好货色?
她下意识的瞟了一眼他残疾的双腿。
才给你治好,没过多久又被人暗算残废了,也算是苍天有眼。
“你在骂本王?”
那清冷的嗓音突兀响起,叫云如月心下暗惊。
这男人莫不是能听到她心声?
但看他犀利的视线中带着些许揣摩,怕是猜的,虚惊一场。
“王爷多虑了,我只是忽然想起,有一个远方亲戚,好生虚伪,求人办事笑容满面,事情办完便翻脸不认人……”
刑将夜定定看了她一会儿,这才挪开视线。
马车上再无对话声。
不一会儿,皇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