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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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气有点凉，毛野紧了紧身上的外套，之后打车去东方大厦。
在等电梯时，有好几个她不认识，但见过在上面工作的新人向她打招呼，她也礼貌得回了一声。
抬手看看时间，幸好。
到配音室，推开门前拿出镜子整理一下面容，然后推开。
“大家早上好啊！”
“早”……
打过招呼后，就进入紧张的准备工作中。
眉毛微皱，越听越是不对劲，东方元直接：“卡”。
“这一段话不该这么平淡，描述的背景是：知道怎么做但勇气不足，语气应该有些颤抖，一个十岁的孩子再怎么聪明也还是孩子。”
“明白？毛野小姐”。
毛野爱衣立马弯腰道歉：“很抱歉，是我疏忽了”。
“算了”。
东方元看出她眼里那密集的血丝，想着有点着急了，不止是她，所有人都这样，紧绷着精神。
‘忘了这些人都是普通人了’。
“先休息一会吧”看下时钟，现在也是到中午了，虽说连第一集的开始都没配完，但他又不赶工期。
说是休息，大家都拿着剧本在聚精会神的看着，不敢放松，特别是优树这家伙，浓重的黑眼圈，泛黄的脸色，还有那凌乱的头发和穿反的t恤。
‘搞得太紧张了，要不今天就算了吧，不能太着急’。
想着就去和静香说一声。
“不行，梦想不是那么廉价的东西。”
“想在这一行出头不止要幸运还要拼死的努力。”
“没有人的成功是随随便便的”。
东方元对此是赞同的，但：“你说的都对，不过你有没有想过如此高压的环境下，效率下降的问题。”
“我知道做哪一行都不容易，加入的那些人都在努力着，我也看得到，但现在不说努不努力的问题，而是作品质量问题，能理解吗？”
“那你要如何？”
东方元向她阐述了这些人都是普通人，不说普通人，就算是哪些异类，一味的压榨是不可行的，最主要的是他对作品有信心。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依照你说的”。
“谢谢理解”。
离开她的办公室，回到配音室，里面的氛围因为优树一人而变得压抑起来，他太认真了。
啪啪啪。
拍掌声让众人看向他。
“今天不录了，你们先互相了解了解，过几天再录吧”。
说完他就准备开门走人了。
“社长，等等”。
身后传来优树的声音，东方元不用想就猜到了。
“那个...那个，我不太擅长这个”。
哎～
“优树，尽快让自己擅长，不然我的游戏你一个都不能玩”。
听到游戏不能玩了，优树立马就慌神了。
“等等社长，请不要没收那些游戏，我会努力克服的”。
摆摆手就出去了，留下优树一人在这女人堆里。
“优树——”
“请不要和我说话，这段中，我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好”。
里美讪笑着走回自己的位置，知道他恐女，没想会这么严重。
作为同一期的人，里美真为他这么努力的人担心，外交也是很重要的。
缩在一旁的优树在默默看着剧本，想象着是否还能做到更好。
“藤原小姐，听说你是事务所最先签约的声优，能否给我介绍一下吗？”
毛野确实对这间事务所感兴趣，一个成立没多久的事务所竟有如此实力。
不是声优实力，而是这事务所的老大厉害，她所签约的事务所都得给面子。
不只是给面子，她感觉都有点卑躬屈膝了。
“毛野小姐，实不相瞒我对此也不了解。”
毛野用手微微捂住嘴巴，用略微可爱的声调说到：“怎么可能？”
说实在的，纪香是真的不了解，她一加入就去培训了，是真得不了解。
听了纪香的经历，毛野也知道她也算是萌新，随后她就把话题引到其他方向，聊一线现在的穿衣时尚，化妆品之类的女性感兴趣的东西。
缩在一旁的优树表示很难受，那些话题他并不想听，什么透明的内衣之类的。
抬头望向漆黑的天花板：人生是什么啊！
好在没有持续多久，这几个女的就相约去吃饭了，优树内心开始感谢能想得到的神明。
等她们走后，他紧跟其后回到休息室——独属于他的休息室。
走向那不大的床，直直倒下去，好累……
瘫了一会后，还是起来洗个澡先。
洗完澡后人精神了不少，又不想睡了，也不想看剧本，想着要不去游泳放松一下。
说到游泳，他可是一把好手，以前读书的时候可是拿过奖项的。
指纹解锁。
“不休息吗？”
“老大。睡不着，想着来游泳放松一下”。
东方元和雄马也在泳池里，这里除了正式员工外，未经允许一律不可进入，甚至都没听说过。
就和茶餐厅一样，未经允许优树和纪香都没告诉过别人。
“要来比试一番吗？”
“那倒不用了。”自他见识到boSS那宛如鱼一样的身姿与速度后，他放弃了心里那一点骄傲。
只是他很奇怪为什么boSS喜欢穿着鱼尾，这里又没有人给他装逼。
东方元也不想啊，哪怕离开了那个世界依旧不能游泳，太憋屈了，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诅咒了，可找来找去都没能找着。
活动下身子后，优树一个漂亮的跳水跃入池中，在飘了一段距离后上浮开始蛙泳，先慢慢来。
说起来这泳池好深啊，他曾问过二当家这里有多深。
“一百乘五十乘五十”。
足有五十米的深度，优树不明白为啥要设计这么深，这么大。
直到看到老大在池底自由游动后，才发现这东西本就是依照他的喜好做的。
蛙泳到尽头后，转身后蹬开始自由泳。
游到一半时，优树想试试能否潜到底，他现在自敢潜到十多米的深度就开始害怕了，总感觉呼吸不够。
身体前倾重心前移，一个摆腿人就向下潜进去了。
看到这家伙潜水，东方元怕他出意外就游过去。雄马起身，他准备出去了，泡的时间有点久了。
还在下潜的优树心里没什么压力，但看着很近却是那么遥远的池底，内心开始出现一丝慌乱，也不知道何时到底，氧气够不够。
突然一个身影出现在他正下方，看那模糊的鱼尾，不用说肯定是社长了，心中那一丝慌乱彻底散去。
‘真羡慕啊’。
手脚摆动，身体持续下潜。
一个气泡出现，优树知道自己快到极限了。
转身准备上游，一只手突然抓住他，东方元比划一下手势，意思是带他见识一下五十米深的风景。
优树也想见识一下，不过氧气不足了，比划手势氧气不足要上去。
既然如此，那先上去。
“呼呼呼～”。
上到池边的优树大口大口的喘气，看向东方元，想问下这次自由潜有多深。
“十五米，比之前差点”。
才十五米吗，优树还以为突破二十米大关了，最好一次可是十九米啊。
“休息好没？”
“等等，再等等”。
等了许久，其实优树也在做心里准备，毕竟那是五十米的深度。
深呼吸彻底放松身体后，慢慢潜下去。
在潜到十米深时停下来，让身体适应水压，之后看向旁边的东方元。
看到优树比划“oK”的手势后，抓住他的右手，鱼尾开始摆动，拉着他向下游动。
十五米，二十米……
下潜很快，简直就和鱼一样，忽略了水的阻力。
没一会优树就被带到了池底，这里的压力已经让他感觉到很大的不适，氧气也消耗的很快。
抓着他的手突然放开，内心一惊，吐出几口为数不多的氧气。
一旁的东方元做个游上去的手势，优树内心吐槽一句boSS不靠谱后就抬头看向上面。
抱水，海豚摆，身体开始往上爬。
还没上升多久，感觉身体里氧气越来越少了，优树开始胡思乱想了，这让氧气消耗更快了。
意识到这点后，他开始放空大脑，想象自己就是一条鱼。
迷迷糊糊的游动着，感觉身体很难受，急需氧气供应，抬头看着无法判断距离的水面，脸色憋的发紫。
突然手脚不受控制了，他意识到自己要死了，脑里出现了跑马灯。
一只手抓着他游动，明明就差一米就到了。
躺在池边的优树听着自己还差一米就到终点时，不知该说什么好，明明只要再坚持一下就好了。
“没事，下次再来过”。
“以后吧……”。
临近死亡才知道生命的珍贵，他还有很多事想去做呢，才不想这么快死去。
离开泳池，优树觉得自己本意是来放松心情的，现在压力更大了。
泳池里的东方元知道不是谁都能直面死亡的，哪怕是他也在身体塌缩时退后了，他也害怕死亡。
但消除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直面它，为此他一直努力着。
轻笑一声，身体变为虎鲸的模样，这个形态才让他感觉到放松，也让他想起了以前在大海里畅游与同伴打闹的情景。
不由的想起了叶茗，那个暴力雌鲸。
当初他化为虎鲸时，时长会忘记呼吸，那雌鲸会从底部托起他，还教他如何呼吸，而其他的同伴也会帮助他，不过也会嘲笑他。
接着缩小身形，这里还是太小了，不能让他自由畅游。
落到池底变回人形，闭眼缓缓睡着了，翻涌的泳池也在失去外力下，慢慢归于平静。
斜阳落下，公司里的人陆陆续续离开了，不消片刻人就走完了，除了沉在池底的他，宽大的办公楼一片空荡荡。
一丝光亮刺破被黑暗笼罩的泳池，顺着冰凉的池水深入池底，随着光亮越来越多，泳池被照亮，但没有一束光照在他的身上。
“阿元，我相信三三战术绝对可以把它们摇下来”。
现在东方元还做着梦，梦中的他在和同伴们狩猎食物，其他兄弟姐妹在一旁游动，预防食物逃走。
雌鲸也加入狩猎，她那如山一般的....的身体，如山？
东方元脑子有点短路，雌鲸那时候有这么大的身体吗，还是他记错了。
‘应该...很正常吧，雌鲸体型就是大吧’。
脑子选择忽略了这个异常，不过雌鲸怎么对他笑了，话说他是怎么看出一个山一般的鲸鱼在笑啊。
突然半空中一个巨大的手掌落在他身上，一下就把他拍醒了。
醒来的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他很久没做梦了，这应该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浮上水面，甩下头上的水珠，然后去淋浴房冲洗下身体，再顺便漱口，出来后整个人精神面貌不再是那懒散的样子了。
看下墙上的时钟，现在才八点半，还有时间去喝杯茶。
来到茶餐厅，里面坐满了‘人’，看到他进来所有人都起立行礼。
“没必要这样，都坐下”。
所有人都坐下慢条斯理的喝起茶来，东方元点了一杯龙井。
稍微感应一下，发现优树他们很久没过来这里了，眼神透过楼层，看到他们和其他人一起挤电梯。
不患寡而患不均，这几人还是很有智慧的。
九点正式开始，所有人各就各位。
一直到中午，这一次他们的状态还可以，回放时角色的嘴型和声优的台词都对得上，还不错。
静香也看了一遍，不是业内人事的她觉得很不错，遂决定播出。
酒香也怕巷子深，前期动用钱财和人脉去推广这动漫。
还别说，现市场上没有这类型的，观众觉得很新颖，剧情和人设也很带感。
特别是‘老婆’很多！
事务所的官网和信箱里有非常多的留言，个个都在催促快点上映，也有警告要是鸽了，就给寄特产。
鸽是不可能鸽的，事务所没有拿到播放黄金时段，不过也没事，前期宣传已经到位了。
随着第一集放送，静香紧盯着收视率，没有意外，大获成功。
“我都说了肯定没问题，不用那么紧张”。
“怎么可能不紧张啊”。
静香可是从放送起一刻都没休息过，这是公司制作的第一部动漫啊。
第一集的成功不止静香高兴，参与配音的声优们都很高兴，没有参与的也很高兴，现公司正在蒸蒸日上。
霓虹这边播放是一个星期一集的，留给他们的时间很充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