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初战黑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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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平迷迷糊糊的醒来，感觉四肢麻麻的，没有一点力气。艰难的从床上蹭了起来，看向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
天色这么晚，他们会去哪里呢。
秦平又躺了下来，一会便睡着了。
一个巨大的文字出现在秦平面前，这次蜡烛没有了，四周的雷电没有那么狂躁了，那个文字上不时有雷电出现。他想要去触摸那个文字时，却感觉变远了些许。
眼前变得模糊起来，朦胧中，他醒了。
四肢也能动弹了，他从床上下来，屋子里还是没有人，正当他要出去时，李乐成推门进来。
“秦平，你昨日可是动静可是不小啊，差点就把这里给炸了。”李乐成说道
“抱歉。”秦平不好意思的说道。
“不碍事，对了，你知道你额头上有个文字吗？李乐成问道。
“文字？什么文字？”
“关于你头上的文字，尽量不要让别人知道，据我所知，你额头上的字应该是刻在青铜器上的金文，而且你昨日的雷电极有可能是来源于或是通过它释放出来的，不到危机关头，千万不要用，以免被抓了去，记住人心险恶，更何况是在长生这条独木桥上，除了你自己的拳头，没人值得相信。”
“所有人都不值得信任吗？”秦平说道。
“额……也不全是，反正不要太容易相信别人就好了。”
长生这条独木桥上，你每挤掉一个人，你就多一份到达对岸的机会，因为长生而反目成仇的人可不少见，李乐成只能以最坏的打算去警示秦平，毕竟他头上的文字太容易招惹心怀不轨之徒了。
半个月后
沈灵川看着秦平已经可以很好的将枪术和步法结合起来，整体上看秦平追求的是速度，每一次出枪和收枪都十分迅速，再加上变幻莫测的步法，他可以肯定，只要不是遭到五人以上的围攻，秦平必有将其击杀的能力，现在缺的只有实战。想起来秦平才习武一个多月，就能做到如此熟练，可以说是天才了。
果然，老天在震去秦平一半魂魄的同时，又给了他极高的悟性和特殊的能力。如果秦平有一天可以站在长生路的尽头，那么他作为秦平的半个师傅，也算是教有所成了。
“秦平，我本打算传你这霸王枪法，但你已经形成以速度为主的出枪节奏，这霸王枪法便于你阅览，希望你可以从中吸取到有用的技巧。”沈灵川递给秦平一本书，“这霸王枪法是以重枪为主，招式之间大开大合，力道十足。”
秦平从书中看到，这霸王枪法确实是以重枪为主，现在他还从中看不出些门道，打算完了再读。
“秦平，你每次出枪的速度很快，但力道有所欠缺，你先尝试一下寸拳，把力道集中于一点，可以让你每一枪更有力道。”沈灵川拿来一块石头，拳头悬在石头几寸之外，猛地发力，石头碎成几半。
秦平尝试寸拳，但他没法在极短的距离内打出有力的一拳，有种使不上劲的感觉，他尝试扎下马步，把自己的重心降低，练习寸拳。
一个时辰后，秦平练得手都酸了，才找到寸拳的感觉。
五天后，秦平基本可以打出寸拳了，将寸拳的劲道融入到枪法中，就导致了枪尖不稳，老是晃荡。为此，他又去了那个铁匠铺一趟，给老师傅讲了需求，又演示了自己的枪法，老师傅接下了单子，告诉他三天后来取。
“秦平，再过七天我们就走，这几天别练的太多了，接下来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沈灵川说道。
七天后，三人启程向西骑行。沈灵川说是要带秦平去河西走廊，那里是晋，武两国路上贸易往来的起点，好让秦平开开眼见识一下异域的色彩。
此时正是九月末，暑气未散去，天气炎热，不知怎的，迟迟不见下雨。秦平被热的浑身是汗，见他热的厉害，沈灵川拿出一枚玉石，“这块玉你带着，能帮你祛热。”
秦平戴上玉石后，不一会热气便消了大半。
九月中旬
秦平看到城墙上的河西二字，长叹道“终于到了。”一个多月不停歇的颠簸，让他实在是劳累不堪，每天的练武时间不多，让他有种武功下降的感觉。这一路上吃的都是干粮野果，到了城里必定要大吃一顿。不过当下最重要的就是先去睡一觉，补充精力。
扑通，秦平往床上一躺“真舒服啊。”这次在野外一直睡树干，柔软的床铺让他感受到了极致的舒适，不一会就呼呼大睡起来。
等他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咕～，秦平揉了揉饥饿的肚子，从床上爬起来，准备下去吃饭。
他们人呢？秦平看了一圈也没瞅见沈灵川和李乐成，算了不等他们了。一顿美餐之后，秦平回到屋内，翻看起《山海经》来。
这《山海经》相传于一千多年前流传于世，其中记录了山川、江河、异兽、神仙、植物，随着晋朝的建立，人们其书中的许多记述与现实不符，其中记载的一些异兽根本没有人见过。但人们不知道的是，这《山海经》记载的本就不是现在的事情，而是更遥远的蛮荒。
秦平对于前面的内容没有兴趣，直接翻到异兽录看了起来。正当他看的尽兴时，听到李乐成的说话声，“你看他那球样，西域来的怎么了，这里是晋朝，是我们的国家，来了这里就得守我们的规矩，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年龄。”
吱—
李乐成推开门往凳子上一坐，拿起茶壶就是猛灌。
“李兄这是？”秦平问道。
“我们从郡府办完事回来时，看见一个西域老头强抢民女，李乐成把那老头打了一顿，后面把他扔出了城外，但那人不服气，说自己是什么国舅爷。”沈灵川说道，“长时间不敲打他们，看来是忘了我们大晋的实力了。”
二人在郡府的官员那里了解到，派往西域的探子回报，西域诸国最近调动军队频繁，不知有何秘谋，且有不少西域人入关，但很快就失去了踪迹，这让他很是担忧，估计西域是要发动战事了，但他一时还不能确定，从探子的回报中并不能得到足够的证据，仅凭调动军队一事还很难判断是否有叛乱的可能。
“秦平，你看什么呢？”李乐成问道。
“山海经。”
李乐成把身子探了过来，看到秦平正看到了白泽那一页。
“秦平，你觉得这书上记载的都是真的吗？”李乐成问道
“应该是吧，如果只是捏造的话要废：不少功夫吧。”
“这山海经记载的山川河流或许不对，但异兽录里记载的可都是的确存在的……”李乐成没有再往下说，他觉得这些东西还是让秦平自己去见证的好。
“既然秦平你已经醒了，那过一会我们去城北，那里是西域商队的落脚处，你会见到不少新奇玩意。”沈灵川说道。
三人到了城北，西域人一下多了起来，这些人大多眼大窝深，鼻梁高窄，下巴尖翘。
路上有商队摆摊，有各种稀奇小玩意。
有男子用竹笛控制毒蛇起舞，有卖琉璃器品的，有罕见动物的，有卖特质首饰的。
“秦平，你所见到的这些商贩只是些小虾米，大的商队往往只是与我们进行交换或是直接购买，一般不会在我们这里停留太久。”李乐成说道，“俗话说得好，无奸不商，往往在我们这里便宜卖的商品，到了西域的价格便翻了几倍，看着和善的商人，其实很是奸滑，这群唯利是图的人可没有仁义可讲，钱对于是他们来说就是最重要的东西。”
“李乐成说的没错，商人以利字为重，他们与你交易时就想着如何使他的利益最大化，就像是一把好剑，他们只需要加些噱头，就可以小赚一笔。”沈灵川说道，“建国初期，朝廷重视农业，商业被打压得很厉害，基本上看不到大的商行。到了后来，粮食富裕，生活稳定之后，朝廷才有所放宽政策，到了现在，即是是这样，商业的税收也非常可观。”
有时候，疆域太广也不是好事，山高皇帝远，即使法律再完善，地方上也会有犯法的人，也会有官员贪污，也会有人盗窃。人力终有尽时，我们很难把一件事做到一丝不漏。
三人逛了一圈，便回到客栈休息了。
天色还早，秦平坐在床上，打算尝试一下冥想。
过了半个时辰，秦平放弃了，心想：果然什么都不是一蹴而就的。
“李兄，这一路上咱们也没见有河流，这里为什么叫河西呢？”秦平说道
“在我们国家，总共有四条大河，分别为济江、北河道、晋河和泥河。而河西，指的便是泥河以西，因为原先两岸植被稀少，导致泥沙极易被河水带走，直到武朝传来机关术，朝廷决定先把河流两岸种上树木，再通河流，以免造成泥沙流失太多，导致两岸垮塌，现在已经过了五十多年，想必也差不多快要修好了。”
“机关术？那是什么？”秦平问道
“一种很神奇的技术，据知武朝已经可以用机关术实现无人耕地了。”李乐成说道。“若是可以，你一定要去武朝看看，一个通过机关术发展起来的国家或许会给你的人生留下极重的一笔。”
五天后，三人再度启程，向西南方向，将前往西部最大的城市—穆城。
将入十月，天气转凉，骑行中秦平明显感觉到有些凉意，这次是往山地走，一路上没有什么城镇，三人只能快马加鞭的赶路，骑了有半个多月，三人终于来到一处湖泊旁，休整了一天。
“沈兄，还有几天到啊。”秦平问道。
沈灵川打开地图，看了看说道：“大约还有十天。”
就在三人骑行了一段路程时，迎面走来一个披着黑袍的人，秦平在离约他二十丈时，他感觉自己的额头约莫发热，听到有滋滋的声音，等回头看不见那黑袍时。对沈灵川说道“沈兄，我觉得刚刚那个黑袍人有问题，我的印记起反应了。”
沈灵川和李乐成听到后，停了下来，“你说真的？”沈灵川问道。
“我确定。”秦平撩起额头，二人看见那印记的确出现在秦平额头，不过此时有些暗淡了。
“走。”李乐成立刻掉头。
雷电降下无外乎三种情况，一是渡劫，二是祛除污秽邪物，三是自然现象。那天的结界破碎，李乐成感受到了绝对的力量与狂暴，可以得出，秦平的印记与雷电为同源之物，而且没有一丝邪气，甚至可以说是秦平的印记源自于世间正雷。
黑袍人很快出现在视野之内，他看到三人追了过来，立刻调转身形向远处奔逃。
“往哪跑！”沈灵川从马上跃起，李乐成拿出竹签，对秦平说道“秦平待会的战斗你不要参与，看好马匹。”随即追上前去。
“该死，怎么被发现了。”这名黑袍人正是阴罗派外门弟子，此次外出是为了找一处阴煞之地炼鬼，本以为自己已经够小心了，结果还是被发现了。他回头一看，沈灵川极速奔来，掀起一阵尘土，而李乐成则踩在竹板上追来，“挖坟的畜牲，你个没良心的狗东西，给你李爷爷站住。”李乐成喊到
站住，站住自己就死定了。他赶紧掏出一张符纸，贴在身上。
“哪跑！”李乐成掏出一杆毛笔，写出一个禁字，“禁！”落到了那个黑袍人的身上。
“该死，传送不了了，法术也被禁了一部分。”黑袍人加快速度，但被禁字落到后，他的功法运转明显慢了许多。
三人的距离不断拉近，李乐成继续骂道：“你个没爹没妈的孤儿，（此处加密）！”
黑袍人是越听越气，一个读书人是怎么能说出这些话来的，他是怎么对的起自己的浩然正气的。
沈灵川见自己与黑袍人的距离不足百丈，猛地跃向空中，凭空拿出一把重枪，踢向黑袍人，“哈！”
黑袍人回头一看，那杆重枪直直的向他刺来，赶紧运转功法，将枪挡了下来。
沈灵川一下窜到他面前，握住重枪，猛地向他砸去，轰—！地面被他砸出一个大坑。
“滚开。”黑袍人震开沈灵川的长枪，但沈灵川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继续砸下一枪，黑袍人借着这一枪的力，拉开了距离，“鬼魂幡！阴煞咒！”
黑袍人拿出一杆长帆，顿时阴弥漫，从中飞出数十只厉鬼和野鬼，他飞快的结着法印，鬼魂帆突然变大，鬼魂的双目也变的赤红，发出凄惨的叫声。
“哼，负隅顽抗，开山破城！”沈灵川将重枪转了一圈，将真气注入重枪猛地向前刺去。
“给我上。”黑袍人喊道。那些在他的操控下，先是直扑沈灵川而去，后又从四周向他袭来。
沈灵川见鬼魂突然改变位置，当即变化步法为弓步，大喝道“枪扫六合！”
鬼魂避闪不及，大部分被沈灵川打散。但被打散后，却被剩下的鬼魂吸走，实力变得更为强劲。
“千军之势！”沈灵川大喝道，此刻从他体内传出一阵阵擂鼓声，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阴气都被震散许多了。“撼山震地！”
沈灵川冲刺到黑袍人面前，重重砸向面门。
“虚化。”黑袍人瞬时变得透明，躲过了这一击。轰！地面被砸出一个五十丈的巨坑，一时尘土飞扬。
反观李乐成说道，他在上面静静的看着，他不认为一个只能召出厉鬼的鬼修能伤到沈灵川，他更觉得沈灵川是在遛着黑袍人打。
秦平一个人牵着三匹马，急忙追了过来，远远的望见还算顺利，便将马拴在树旁，爬到一棵大树上，向那边望去。
烟雾散去，黑袍人站在坑外，吐了一地的血，虚化能帮他减免大部分伤害，可即使是这样，他也受了不小的伤。
可恶，真是棘手。
他划破手指，将血滴在帆布上，立刻变换法印，以自己五十年的寿命为代价，召出了两只二百年的刀劳鬼。
只见那鬼没有眼睛，小臂尖长，没有手掌，口中散发出阵阵毒气。黑袍人感觉自己苍老了许多，他赶紧握住长帆，“去！”
那两只刀劳鬼立刻从口中喷射出毒箭雨，向沈灵川和李乐成袭来，“轻敌了么，李乐成该干正事了！”他躲开毒液，只见地上被腐蚀出一个不浅的坑洞，还冒着阵阵绿烟。
朗朗乾坤下，烈阳白日天。李乐成念道，提起笔又写了一个封字，这次是用朱砂写的。
“封！”
刀劳鬼的立刻蜷缩在地上，发出咆哮声。
沈灵川立刻向前，一枪携带着兵家的军武煞气，向刀劳鬼刺去，“吼～”刀劳鬼发出惨烈的吼声。在煞气与真气的双重打击下，渐渐变成了阴气，飘散回了鬼魂幡中。
在远处眺望的秦平看到突然窜出两个刀劳鬼，向沈灵川和李乐成喷射出毒箭雨，他赶紧跳到一块岩石上，拿下背上的长枪，尝试调动雷霆之力。
这次雷电很快涌了出来，秦平感受到了欢快与埋怨，像是说为什么不早点使用。秦平单手握住长枪，做出投掷的姿势，向其中慢慢灌输雷电。
黑袍人见刀劳鬼也被拿下，赶紧拿出一张血红的符纸，宗门交代说这是紧急情况下才可以使用的传送符，他赶紧一贴，传送并没有发生，反而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
“啊啊～啊啊～”黑袍人痛苦的惨叫着
他的鬼魂帆突然变得血红，帆上多出了一张流着鲜血的大嘴，将黑袍人一口吞下，发出一阵咀嚼声后，爆发出一团血雾。
此时离太阳落山越来越近了，那团血雾愈发浓重，不停地翻涌。
突然，一条绿色的手臂从血雾中伸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