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坐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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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老爷瞪眼：“你这话说的，我是那种人吗？我只是怕写了欠条给虞儿，她回头收不好被张妈妈看到了。”
“看到又怎么样？你借了钱还不想让人知道？是不是真的不打算还？\
顾氏说着又要去打二老爷，二老爷赶忙躲开，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张妈妈那性子你还不清楚吗？她若知道了，肯定闹到大哥那去。大哥要是知道我借了虞儿的银子去跑官，还不打死我？\
在大老爷眼里，楚虞的银子都是他的，怎能允许别人觊觎？
顾氏动作一顿，似乎也有些犹豫。
拉架的楚虞像是也被这句话吓到了，脸上露出畏惧神色，犹豫片刻后主动开口道：二叔说的是，别给我写什么欠条了。玉蘅居就那么大，我的东西又基本都是张妈妈打理，真写了欠条我想藏都没地方藏，要是被爹爹知道…
她欲言又止，但很容易就能让人猜到其中意思。
作为大老爷的女儿，自己亲爹跑官才给了三万两，转头却拿出十万两给二叔跑官，这让亲爹怎么想？
顾氏嗫嚅，像是觉得不合适却又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可这么大一笔银子，总得留点凭证给你好让你安心。”
\二婶说着这是哪的话，“楚虞道，“你和二叔又不会借了我的银子不还，我有什么可不安心的。”
这番言语诚恳又坚定，让顾氏为之动容，拉着楚虞的手道：\好孩子，你信得过二叔二婶就好。将来你二叔做了官，我们一定尽快将钱还给你。\
楚虞点头：“我待会回去就支开张妈妈，趁她不在把银票取出来给你们。二叔二婶回去等我吧，事情办好了我立刻就来。”
顾氏与二老爷齐齐点头，又连声叮嘱：“一时拿不到的话也不着急，慢慢来，改天再说也可以。”
\是啊是啊，千万别被张妈妈发现了。\
\倒不是怕被她知道，是怕她闹到你爹那里去，到时候对咱们都不好。\
“虞儿你小心些，不方便过来的话给我们传个话，我们去找你也是一样的。
三人互相关切叮嘱一番才分开，各自往二房和玉蘅居走去了。
回了二房的院子，顾氏和二老爷相携走进房中，没让下人跟进来房门关上之后，周围没了旁人，两人再也压不住脸上喜色，彼此神情都有些激动。
“成了！成了！”
顾氏拉着二老爷的手道。
二老爷紧紧地回握住，激动之余又有些感慨。
\早知道当初就不费那么多心思安排什么假马匪了，反而生出诸多事端。\
“是啊，四丫头这么好骗，一开始就直接去找她就好了。\
两人不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了，只是此刻感觉更甚。
“罢了罢了，都过去了，现在还说这些做什么。\
二老爷笑道，拉着顾氏在椅子上坐下来。
\今日就能拿到银票了，明日咱们就去钱庄把银子兑出来。十万两不是个小数目，次兑不出那么多，得多去几次才能把银两兑齐。\
顾氏一坐下就迫不及待地开始计划兑银子的事了。
二老爷失笑:“银票还没拿到手呢,你这也太心急了些。”
“现在那些银票在四丫头手里，只要她答应了，拿没拿到手有什么区别？\
顾氏道。
“张妈妈再厉害也只是个下人，四丫头把她支走拿些银票有什么难的？只要银票到了咱们手里，就算时候被发现也没关系。四丫头又没证据，只要咱们咬死不认，她能如何?”
不过最好还是晚些发现，虽然这次拿到十万两超出他们预期，但他们计划里一共至少要拿二十万两。
若是早早就被发现了，已经拿到手的是可以不认，但今后再想拿只怕也难了。
以前公中银子富裕的时候老夫人也不肯拿给他们二房去跑官，现在公中银子不多了更不会给他们了，那他们现在能用的就只有自己的积蓄和楚虞的银子了。
没有公中贴补，就只能从楚虞那里多拿些了，所以不被发现还是很重要的。
但现在正是高兴的时候，二老爷也没再说扫兴的话，对顾氏笑道：“阿瑛你说的果然没错，咱们主动提出给虞儿写欠条，她反而不好意思开口要了。”
无论是一开始计划的五万两，还是后来定下的十万两，对楚虞来说都不是一笔小数目。
她如今虽然只能依靠二房了，但二房到底不是她的亲爹娘，她心存疑虑必然想留个欠条做凭证。
但二老爷和顾氏在她开口之前先提了，表明了自己真的只是“借钱”，又说了欠条被发现之后可能会带来的问题，这样一个棒子一个甜枣，楚虞果然打消了要久条的想法顾氏得意地哼了一声：“我还不清楚这小丫头片子？她现在整日担心大哥因为大郎的死迁怒她，只要拿大哥的名号压一压她，她哪还敢要欠条？”
\是，阿瑛思虑周全，今日能成事真是多亏了你。”
夫妻两人说说笑笑，只等楚虞自己把银票给他们送过来。
但他们等了约莫半个时辰，却始终不见楚虞前来，也没有玉蘅居的下人来二房给他们传话。
“不应该啊，拿个银票能费什么功夫？”
顾氏看着门外说道。
二老爷倒是沉稳很多，此刻正坐在桌前对着一本账册拨弄算筹。
\不着急，\他把算筹拨的啪嗒响，不紧不慢道，“张妈妈向来警觉，无论对大哥大嫂还是对咱们都很提防。”
\她才将银票交给虞儿保管没几天，这几日估计盯得紧，虞儿不好下手。”
\等她松懈了不再那么防备了，虞儿自然就能将银票拿出来了。\
他说着对顾氏招手：“来来，虞儿说不定明后天才能送来银票呢，你也不能一直就戳在门口站桩不是？不如帮我一起对对账。”
顾氏嗔他一眼，虽然迫不及待想拿到银票，但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走过去陪他一起看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