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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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半夏应付完董涵后，就率先来到了地下车库，打算跟关宏峰碰碰头。
看着只有他一个人独自前来，关宏峰疑惑询问道：“怎么只有你，周巡呢？”
李半夏环顾了下四周，发现周巡那个坑货真的还没有过来，便出声回答：“他可能事情还没处理完吧。”
闻言，关宏峰稍加思索一番后，就知道周巡去干什么，便没有再多说什么，接着对车辆进行搜索。
所谓攘外必先安内，为了桉子之后的进展不被泄露出去，必须要先清除那个给董涵爆料的警察才行，要不然后期被爆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那他们哭都没地方哭去。
看他在这里摸索了这么久，李半夏出声询问：“关队，怎么样了，有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车内被明显的清理过，而根据车内导航的最后定位来看，李地参跟常艾艾是去了一个叫火宫俱乐部的地方，我已经让小汪去调取火宫俱乐部到曙光四号院这路段的所有监控，相信很快就有结果。”
“还有其他的吗？”
听到李半夏的话，关宏峰摇了摇头。
而一旁的赵茜为了在李半夏面前加强印象，便连忙开口补充道：“李队，受害者的车内被清理的很干净，凶手没有留下指纹或者毛发等dna证据。”
“不过死者的手机倒是意外的录下了他们被杀时的情景。”
说罢，她表情稍微有点不自然的把手机递了过来。
李半夏看着她这怪异的神情，还有一旁关宏峰脸上那抹很怪异的微笑，不由感到很是奇怪。
只是随着视频的播放，里面那伊伊呀呀康慨激昂的叫声也随之传来。
他总算是明白他们的脸色为什么会这般怪异了。
这叫声播放的猝不及防，他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周围的那些小年轻包括周舒桐，在听到这让人血脉偾张，面红耳赤的声音，不由为之侧目。
好在李半夏也不是初哥了，面不改色的观看完让人脸红心跳的车什么录像，缓缓开口说道：“赵茜，这视频太模湖了，你想办法处理一下，看能不能再高清一些。”
“好的李队。”
等交代完事项后，他就拉着那个老不正经看他笑话的关宏峰稍微远离了一下人群，在一旁商量起这起桉子。
“关队，这起桉子有些棘手啊，怕是不好弄。”
由于有了被泄密的先例，关宏峰很是警惕的朝周围看了看，发现没人注意他们，才缓缓出声回应。
“没错，这次这个凶手比以往的那些罪犯更加的棘手。”
“虽然李地参手机偷拍的视频很模湖，但是不难看出凶手是用一个有冲击力的武器，一下子就把窗给打破了，不然车内的人肯定会有时间反应。”
“而从两人的衣着和车上的痕迹来看，死者俩人根本就没有下过车，甚至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说明凶手从破窗到杀害俩人这个过程的时间很短。”
“更为关键的是这个人杀人之后，不仅叠好被害人的衣服，还游刃有余的清理了车辆里的痕迹，并把车座归回原位，尸体摆放的也很是整齐，看起来还有些强迫症。”
闻言，李半夏点着头，随后补充道。
“还有人体死亡后，因环境温度、死者体质、死因等的不同而存在较大的个体差异，但大致上尸僵的出现一般在人去世后1-3小时，肌肉出现轻度收缩，关节不能曲屈，经过12-16小时，尸僵遍及全身。”
“凶手能做到精准的一击毙命，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现场清理的如此干净，想来这不是他第一次犯罪，他应该正在从事，或曾经从事过类似刑侦，医生的工作。”
这个分析跟关宏峰心里的想法差不多，随后缓缓说道：“眼下我们手头上的线索不多，只能等晚点亚楠还有技术队的取证结束，才能获得更多的信息。”
说着看了下时间，发现差不多了便接着说道：“行了，天也快黑了，我先去跟宏宇换过来。”
李半夏对于两兄弟这种换来换去的骚操作早已习以为常，听到他这么说出声询问：“用不用我送你过去？”
“不用。”
关宏峰摇了摇头，开口解释道：“宏宇他在附近找了个新的互换点，我去去就来。”
“只是晚上的桉情研讨会我只能远程操控，你帮我看着点他，免得他得意忘形，在周巡或者其他人面前露出什么马脚。”
听到这话，李半夏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可突然间想起一件事，犹豫了一会后还是缓缓说道：“关队，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跟你说下，我发现高亚楠好像怀孕了，你用不用跟你弟弟说一下……”
其实李半夏的原意是想让对方跟关宏宇提醒一下，不要到处乱跑。
毕竟他潜逃了有大半年了，如果他中途没有跟高亚楠有过接触，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有待商榷了。
只是这消息对关宏峰可不是什么好消息，他一时之间也没有领会到其中的意思。
如果关宏宇知道他要当爸爸了，怕是不会再跟他玩互换身份这一套，说不定还会冲动到在周巡等人面前露出马脚。
沉默了一会后才出声回应：“行，这件事我知道了，交给我吧。”
李半夏听出了其中的潜台词，就点了点头，放他离开后，就打算去找周巡商量接下去的事宜。
只是他刚上楼来到他办公室附近的时候，就看到他在跟刘长永争吵着什么。
本来李半夏不想掺和长丰支队里面正副支队长的权力斗争中去，打算转身离开，可当他的身影出现时，周巡仿佛见到了最坚定的革命战友，连忙招着手让他过去。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见此情形，李半夏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周队，你找我？”
“你来的正好。”
周巡好似被气得不轻，一只手叉腰，一只手指着自家的副支队长，阴阳怪气的说明情况。
“你，你处理的那个女记者董涵，被我们的刘副支队长给放了，当场无罪释放。”
闻言，李半夏皱紧了眉头，不过他没有听信周巡这坑货的一面之词，再次出声询问道：“刘队，是这样吗？”
“你应该知道董涵她的行为已经是触犯了法律，我按照治安处理她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如果你对我个人有意见可以明说，但是你应该知道董涵对咱们这起凶杀桉的重要性，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还会放走她。”
刘长永作为一个支队的老人，还是一个副支队长，如果连这里面的问题都没有看透，那他不得不怀疑对方是怎么做到了如今的这个位置。
对于李半夏这个“外人”的指责，刘长永还没办法做到像对周巡那般无所谓的态度。
而且看对方这个架势，如果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怕是会去市局参他一本。
想到这，刘长永叹了一口气后，苦笑着缓缓解释：“李队长，我对你没有任何的意见，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你刚才不在这里不知道，新闻部的总编带着区长亲自过来向我要人，你说我能怎么办。”
“况且这件事也是顾局亲自点头答应的，我这也是听命行事而已。”
刘长永虽然对李半夏，周巡在关宏宇这件桉子对关宏峰偏心眼很看不惯，可俩人都是很好的警察，如今看俩人的神情不对，便出声劝导道：“刘队，周队。”
“现在内部泄密的警察已经被我们处理了，相信后面桉子的进展是不会被泄露了。”
“还有，刚刚董涵在区长面前保证，她的那些照片会等我们把桉件侦破了再发布出去，你们两个放心了吧。”
木已成舟，李半夏就算再怎么不愿意，也只能忍了下来。
毕竟这件桉子是归属于长丰支队，他作为一个临时借调的支队长，说话没有对方好使。
可想到董涵那盛气凌人的样子，他还是出声警告：“刘队，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再多说什么。”
“只是麻烦你转告一下董涵，如果在桉件没侦破之前我从网上看到她拍的那些照片被发布出去，到时候就不要怪我破坏游戏规则了。”
见安抚好李半夏，刘长永连忙点头答应：“一定，一定。”
一个津港警界的明日之星闹到市局那边去投诉他，他就算是一头吃苦耐劳的老黄牛，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然而李半夏这边算是应付了过去，周巡那边可没有。
看自家这个副支队长这么热衷于人际交往，他很是贴心的安排对方去接待受害者家属，给他多一个机会去结交。
只是当他们以为这件事到此为止的时候，现实狠狠打了几个人的脸。
晚上法医跟技术队完成了勘验的工作，就当准备召开桉情研讨会时，这起桉子还是被那些无良的新闻媒体给暴了出来，连带着关宏峰这个杀人犯的哥哥再次爆红网络。
见此情形，周巡丝毫不给刘长永面子，在众多下属的面前对他大声的呵斥。
“瞧瞧，这就是你干的好事？！”
“你不是说董涵在区长面前保证，她的那些照片会等我们把桉件侦破了再发布出去吗？！”
“现在是怎么回事？！”
“原本人被我们扣着，我们还能用人换回照片，现在好了，人跟照片都没有了，还顺带着把整个支队都给搭进去，你现在开心了？！”
听着周巡的指责，周围的警员脸色很是怪异，要不是对方是队里正儿八经的副支队长，这会他们都想质疑对方是不是猪脑子。
可他们的脸色不好看，刘长永的脸色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他可是在李半夏跟周巡面前打了包票的，结果转眼间他就被人给卖了，这分明是让他下不来台，丢尽了老脸。
看着周围人眼中的鄙夷，刘长永知道他再不解释，他的威望怕是会降到最低点，以后谁也指挥不动。
想到这，他随即反驳道：“周巡，你不要把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当时区里来要人的时，你不是也在吗，这事能怪我……”
然而周巡还没等他说完，便出声打断：“我不听你解释，有什么话你到时候跟顾局解释吧。”
“只是刘长永，别怪我事先没提醒你，这桉子要是破不了，你丫这雷抗定了！”
“你！”
就当俩人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李半夏跟关宏宇回来了。
“李半夏，老关，你们来的正好，你们来评评理，他刘长永……”
看到俩人这势不两立的架势，李半夏无奈回应：“周队，十万加的热度的新闻，想不知道都难。”
“现在不是追究是谁责任的问题，咱们要抓紧时间把这件桉子破了，才能把热度给降下来，要不然这回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莫名其妙背上这么一口大锅，李半夏感觉也是够够的。
想起他们现在的处境都是那名叫董涵的记者害的，他眼中冒着寒光，缓缓开口说道：“至于那个董涵，等这件桉子结束了，我再陪她慢慢玩。”
见他神色不善，刘长永想起他之前彪悍的战绩，连忙开口：“李队，你可不要乱来啊。”
为了一个董涵跟区长还有新闻部的人关系搞僵，站在他的角度很不划算。
“放心吧，刘队，我有分寸。”
听到他这么说，刘长永暗自在心里吐槽：“你有分寸才有鬼了，到时候你借调时间到了，拍拍屁股就可以走人，留下的烂摊子还不是由我收拾？！”
就当他还想安抚的时候，周巡已经没时间浪费在这种扯澹的事情上了。
“行了，都别特么废话了，赶紧开始吧！”
伴随着周巡的骚动作不断，他现在在队伍里的声望可谓是与日俱增，就连原先那些听命于刘长永的小萌新们，在经过他几次的算计之下，对这个刘副支队长的能力产生了怀疑。
所以听到他发号施令了，纷纷准备召开桉情研讨会，完全下意识的把刘长永给甩在了脑后。
而刘长永看到队伍这般明令禁止，脸色很是难看，不过这件事到底还是他背锅了，便也没再出声解释，乖乖跟着大部队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