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又见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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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天气变化日子一天天过去,气温变化很明显,这是大家共有的感受。
早先秋收时还能感到太阳照在身上的那种焦灼,到了秋收快结束已经有些凉了,秋收过后,天气很快冷了起来,甚至当天还能来个急变。
这天就是如此,上午还是大太阳,到了中午,天就阴了,乌云密布,雨要来了,很快风也呼呼刮起来,果真倾盆大雨也很快而至。
幸好绍金姐他们上午在家里的菜园子忙活收芋头,本来周九妹还说看目前的进度下午在紧紧工,今天应该能收尾。
如此,他们还在吃饭呢,吃饭完大风来了,大雨也来了,显然,周九妹上午的计划落了空。
“哎呀,今天下午可以休息了。”冯自学狂喜。
冯自生也溢不住开心。
绍金姐是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也就自顾吃饭。
周九妹也是。
果真活是忙不完了,一家人吃过午饭便换了工种,移驾堂屋给玉米棒脱粒,玉米粒才能去磨成玉米粉的。
如此,玉米脱粒的工作就得在家里的时候干了,绍金姐早先没干过,还兴致勃勃,可她干了一会手指头便受不了,许是伤了,特疼,也火辣辣的。
可是她看看身边脚下还有的一堆玉米棒也自得忍耐,跟着她打量身旁的冯自生,又看看对面的冯自学和周九妹,他们剥地认真,好似不疼。
绍金姐想想应该不是,是不是他们习惯呢?
想到这,绍金姐问在她旁边的冯自生:“自生,手还好?”
冯自生反应很是灵敏,他不说自己手好不好,还反过来问她:“奶奶,你是不是手疼了?疼的话,要不休息会。”
绍金姐摇了摇头,告诉孙子:“奶奶好着了,不用担心,你自己呢?”
冯自生告诉她,“我没事了,都习惯了。”
冯自学业说习惯了,说着他说起他早先的经验,跟着他也说了经验,原来干这活也是有方法的。
绍金姐按着冯自学说的方法试用,发现真行,如此她的速度也上来了。
外边狂风暴雨,室内温馨忙碌。
后面大家工作了好会,周九妹喊大家起来活动,吃东西的吃点东西。
绍金姐和冯自学兄弟闻言起来喝了口水,吃了点东西,活动了会身子。
突然,只见“砰”地一声传来,绍金姐一开始还以为是外面不知道什么东西被风吹掉了,后面想想不对,好像是门被风吹着狠狠地拍打着合上。
紧跟着“嘎吱”声,门开合的声音,绍金姐才知道大概有人来了,许是好奇许是剥玉米累了,绍金姐率先出来看是否这会过来。
哦,原来是绍潇湘穿着蓑衣风里雨里牵着冯自立上了门。就这么一段路,绍潇湘一边手臂都湿了,冯自立肩膀披着块油雨布,里面穿得蓑衣还好。
绍金姐知道了,大家也知道了。
周九妹问绍潇湘:“潇湘怎么这会过来,是要出去吗?”
绍潇湘也说:“是呀,嫂子,这会来人了,说是他媳妇要生了,这不我把自己送过来。”
绍金姐一听是去接生,忙去找了雨衣穿上。
冯自生说:“自立,快,坐凳子上,哥去给你趟水洗脚。”
冯自学也高兴的打招呼:“自立,来坐我身边。”
冯自立赤着脚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绍金姐穿好雨衣出来看到冯自立赤着脚过来的,她不由责怪绍潇湘:“怎么不知道让自立随便穿点什么,总比赤着脚好,就不怕伤了脚。”
绍潇湘把怀里的布鞋放到了冯自立手上,才跟她说:“最近家里忙,自立又长了,鞋子没来得及做,本来是两双鞋换脚,可自立下午的时候在院里摔了一跤,脚上的鞋也就湿了,就只剩一双干的了。”
如此,绍金姐才放过了绍潇湘。
正好此时周九妹问:“娘,你穿雨衣干吗?我跟潇湘自己去就好。”
绍金姐回:“今天你就在家,这次我陪潇湘去。”
绍潇湘和周九妹异口同声:“那怎么行?”
绍金姐问她们有什么不行的,不就是陪着走一圈,要搭把手的时候给潇湘搭把手,再说,她年级还更具优势。
毕竟,大家都知道,绍潇湘做这行,吃亏就吃亏在年纪,如果她是绍金姐这个年纪要什么人跟着一起去,她自己就能独自打个来回。
跟着绍金姐又一锤定音说了我去就我去,人家产妇的男人在外面正急着了,我们就不要争了。
周九妹想想也是这么回事,也是同意了。
绍潇湘见周九妹不做声她也就不反对了。
当然,大家被看绍金姐说的义正言辞,实际上也是她太想解放她的双手,比起双手的束缚,她还是去外面经历狂风暴雨好了。
绍潇湘和绍金姐离开。
离开前,冯自学冯自生冯自立都跟她们说要平安小心。
门口的男人看着绍金姐跟着绍潇湘出来对她点了点头,叫了声婶子。
绍金姐回了句:“等急了吧,我们快走。”,扭头绍金姐又让周九妹赶紧进去。
说完,一行人离开。
周九妹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一时有些不习惯,这是是第一次被撇在身后,很快前面那行人身影消失在雨幕中,她也就进了屋。
路上,绍潇湘问起男子婆娘的情况。
男子告诉她们,生产的是她娘子,她出来时她娘子已经发作了十多个小时了。
一听绍潇湘就急了,问他都这么久了才来。
男子不由解释,他过来请她们之前还有请另一个产婆过去接生,她家娘子难产,产婆需要再一个产婆帮忙。
如此,绍金姐都知道不好办,更何况绍潇湘,她本来就是吃这碗饭的,自然知道她娘子之前已经生了十几个小时,就男子来回请她们一路又过去了近5个小时,这么长时间孩子还在肚子里的危险,但愿孩子已经出来了吧。
绍潇湘这么想,跟着还是说:“那我们走快点。”她如此说也落在脚下。
绍金姐和男子自然应和,两人加快了步子,紧紧跟上。
“生了吗?”绍潇湘进门就问。
这么大风大雨,尽管她们身上穿着雨蓑,可大家的身上的衣服还是淋湿了,如此那怕在急,一行人还得先紧着换身衣服。
对方摇了摇头,绍潇湘顿时心理就有数了,她抓紧时间清洗手脚的卫生,也换了身干衣服。
绍金姐在换衣服,幸好带来的干衣服没湿,出门前周九妹给她用油雨布包着的,绍潇湘的手里也有个这样的油雨布包裹。
绍潇湘赶紧换了干衣服,又净了手,拿着她吃饭的家伙去里面帮忙。
绍金姐看人手足,就没跟着一起进去,她留在了堂屋。
突然,屋内传来“泥儿,你醒醒呀醒醒。”的喊声。
顿时,绍金姐死死屏住呼吁,不好,很不好呀。
很快她的猜测得到了证实,绍潇湘从屋内出来到了堂屋,姑侄视线相对,绍金姐看到了的绍潇湘对她轻轻摇了摇头。
绍金姐一开始进门的时候,她看屋里里里外外的焦急的人,还欣慰这家产妇受家里重视。当然她还不认识他们具体是产妇的谁,也分不清产妇家的各色亲戚。此时,她大概是知道了。
那个穿黑灰衣服,腰庞腿粗,矮个身材的妇人是产妇娘家娘。
另一个跟她脸庞相像,身材瘦很多,穿藏青衣服的是产妇婆婆。
娘家娘很伤心。
她质问产妇婆婆:“三泥,是你害的泥儿。”
婆婆三泥可不认:“二泥,你说话要凭良心。”
二泥她不甘示弱反驳:“我怎么不说良心话,三泥,我就问你泥儿是不是在你江家铺上没的。”
三泥回:“这话不假,泥儿为了耗儿生孩子没得。哪个妇女生孩子不着一回罪,不是在经历一次鬼门关。泥儿只是命不好。”
闻言,二泥她很气愤:“我呸你的命不好,如果不是你一开始阻止让耗儿去请产婆,硬生生地让泥儿疼了十个小时,泥儿又怎么会出事?”
“我后面又不是让耗儿去请产婆呢?还一连两。”三泥解释。
“你好意思说一连两?如果不是顺子告诉我泥儿要生了,我过来了,你会请产婆!”二泥拆穿,完全不给对方留底子。
三泥反问:“我怎么不会?”
二泥开始揭三泥老底:“三泥,你是什么人我不清楚!老娘跟你一个肚子出生,从小带着你长大,后你又跟着嫁到同一个村子。你拉个什么,就没有我不清楚的。”
绍金姐也是到了此时才知道亲家母也是亲姐妹,咦,亲姐妹?也就是说产妇和她丈夫是亲表关系。卧槽,亲表关系结亲生子!
三泥依旧狡辩:“二泥,你真的误会我了。你看我和你,我们每次生产不顺顺利利的,这次泥儿生产,还是第二胎,我也以为会顺利。唉!谁晓得,怪我平时伺候泥儿伺候太好,泥儿这胎肚子太大,这不……”
二泥不甘示弱:“我呸你的,泥儿是你伺候的,你好意思说出口。你不折腾就不错了。”
二泥可能自己也知道这样吵下去没意思,忙说道另一事:“顺子,我们必须带走。”
“不行,顺子是耗儿的孩子,也是我的孙子。”三泥不同意。
二泥可不怕她:“没有谁说他不是,他以后依旧是你孙子,他爹儿子。”
三泥怎么罢休,说什么就是不行,不答应。
见状,二泥威胁人:“三泥,你自己好好考虑,顺子放我那,不然……”
显然二泥了解三妮,三泥还是怕二泥的威胁。她家已经吃不上饭,如果没了二泥的帮助,天知道日子怎么过,懦懦地不说话。
没有人问顺子本人的意见。
产妇的遗体此时也已是一张草席裹身入了黄土。
二泥带着顺子离开,跟她一起走的还有产妇的其他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