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绍金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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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金姐如愿出嫁了。
也如邵金姐爹娘最开始打算的那样男方的聘礼原封不动带回男方,他们还给凑了八条腿的嫁妆。
到了这会,邵金姐爹娘想女儿出嫁的心愿又不那么迫切了,大概也因为他们在邵金姐身上花的时间和精力更多些,越到了这个时候就越发舍不得了。
当然,邵金姐是轻松了,出嫁当天,邵金姐还以为在玩躲猫猫。
起初临出门前,她娘给她盖盖头,她杵着不干。
她娘就跟她说她们玩躲猫猫后邵金姐才愿意的,才任她娘乖乖盖上盖头。
邵金姐娘给闺女盖好盖头。
中间还有些空闲,空闲时间邵金姐抵不住好奇伸手准备揪着盖头垂下来的丝线玩闹,还不耐烦了问身边人:“好了吗?可以掀开了不?”
身边人告诉她:“还没,还没,在等待。”
邵金姐哪会那么耐烦,好几次后她自己就迫不及待地要把盖头掀开。
恰好她娘忙完回来看见阻止了她:“金姐啊,没好了,好了叫你。而且娘跟你说盖头不能玩,自己不能揭开哦。”
绍金姐不乐意,告诉她娘:“闷闷的。”
她娘就建议她:“那你弯手指头。”
绍金姐不想弯手指,又试图揭开盖头被她娘阻止,绍金姐只得作罢,开始弯手指。
邵金姐边玩还问她娘:“要数数不?”
“数数。”她娘告诉邵金姐要数数。
邵金姐也听话,一边数数边弯手指,如此也就忘了头上的盖头,毕竟数数对她而言苦恼地很。
想到后面她爱玩玩的躲猫猫,邵金姐还是弯一个手指报一个数字,1,1,2……
她娘就见傻闺女好半天,十指并用才只曲下一指,大声地报一。
而后,又是半天过去,曲下一指,大声报一。
闻言,邵金姐大嫂准备纠正小姑子该说二,邵金姐她娘摇了摇头,眼急手快的阻止了媳妇。
临出门绍金姐沉浸在数字的海洋。她娘再次叮嘱她盖头要盖好,不能玩,也不能自己揭开。
她娘说了十遍不止,邵金姐好似才听进去也难得有兴趣的问她娘是你或爹来揭吗?
她娘说不是,是以后陪他玩一辈子的人。
绍金姐疑惑问道哪是谁呢?
她娘安抚说道揭盖头的时,她就知道了。
绍金姐得了答复,也觉得如此。甚至还有点期盼,期盼什么,她说不清,不过说不清可不耽误她催促起来,娘,快点,再快点。
邵金姐爹娘就这么让傻闺女出了门,夫妻俩站在门口望着邵金姐的背影消失在拐角。不久,他俩拿着农具也走出了家门。
邵金姐就这么出了门。
她弯着手指头数数,边脚步不停地被人挽着手臂带着走。从她家所在的绍家湖到嫁过去的冯家凹,绍金姐都迷糊了,她数不清弯了多少次手指头,头上的盖头还在。
半道上,邵金姐一度闹着不玩了,还是身边的婶子往她嘴里塞了颗糖,她才老实。
邵金姐嘴里含着糖,躲猫猫被她抛到了脑后。
嫂子看着吃着津津有味的邵金姐不知道说什么。
嫂子知道邵金姐嫁去夫家坐落在冯家凹,她没去过,不过听就知道冯家凹在山凹凹里,离邵家湖远着了。
如果说邵金姐娘家所在的村落邵家湖离镇有很一段距离,村民当天天摸黑亮时出发去镇上,一路大步走不停歇,得近中午才到。
加上回程,一天真不够。也有人一天赶着回来,那是没办法。毕竟人一天来回太泛不找,身体累不说,山路上也不安全。
冯家凹离镇上只更远的。邵家湖村民到镇上的时候,冯家凹的村民还在山坡上爬了。
不止如此,他这整天都得在山里耗着,一路大步不停歇到夜幕,他大概才到山脚下。
山脚下离镇上算近了,走路三个多小时。也因此,她知道这么些年冯家凹的村民出来走动的不多。
邵金姐夫家就坐落在这样的一个山凹凹里。
期间,邵金姐又闹着不干了,嫂子又拿出一颗糖。
邵金姐便是在一颗颗糖的“腐蚀”下到了夫家。
她夫家姓冯,是冯家凹六层以上冯姓家庭中一个,凹里凡是冯姓都沾着亲,都同一个祖宗。当然,这么些年过去村里其他外性家族与冯家追根溯源多多少少也沾着亲,这源于早先冯家凹最初的婚姻市场更多走的是内部解决并内部消耗的路线,这不许多年过去,因为他家和他家的姻亲,你家和我家的姻亲,村里家家户户就这么也连上了亲。
如此凹里的邻家也还成了亲戚家,如此冯家凹也只能从外聘媳妇进来了。
当然还因为凹里穷,娶媳妇的难度比其他地方会更难,如是夫家条件在这,媳妇标准自然会有所下降,这不邵金姐年纪一到就落到了有心媒人心里,如此才成就这么段姻缘。
实际上,坐观冯家凹,真正像邵金姐加进来的姑娘还是有数。
毕竟,姑娘许给冯家凹代表着拿到的彩礼不会多这是事实。
大概也是这样一对比,绍金姐在婚嫁市场才有了一席之地。
就这样,邵金姐出嫁了,嫁到了冯家凹,嫁给了冯林中。
你可别看,冯家凹在山窝窝里,日子也穷,可冯家既然还有字辈,冯家字辈为“敬绍成勋,林田自云可乐,兴贵长久,庆忠祥,盛业传家裕”循环往复,如实,冯家各家按字辈给孩子取名。
冯林中逢“林”字辈,父母给他取了个中字,一胎得中个带把了中,故得名冯林中。
冯林中是长子,可惜父母双亡,那还是早些年,冯林中的父母因为一次意外事故往生,彼时,冯田间还小,冯田间是冯林中弟弟,他们这一宗就他们俩兄弟俩。
家里总共这么两兄弟,两口人,家里日子可想而知,即便加上后来嫁进来的邵金姐,这个家也不过才三口人,当然以上这些嫁过来的邵金姐是不关心的。
这么些年,她一路痴痴傻傻,懵懵懂懂过着,熟悉的,记忆深处的一只手数得过来,除了她爹,她娘,也就是她睡过的稻草窝床和家里的田地。
邵金姐嫁进来起初还以为爹娘在别处躲猫猫,她找了又找,再找,还是没找到,她急地哭了。
她也试图回去,回家去,她不会走她跟人说,所有人都说回家。
听过的人却笑着告诉她这就是她家,根本不送她回去。
邵金姐急了,还发起了脾气。
可这些都没有,她也想过不吃饭,可饿肚子太难受。
她只有一餐没吃,肚子就咕咕地叫,太难受了。
她再也不要饿肚子了。
到了后来,邵金姐还是会说回家,但再也不说嚷嚷着不吃饭了。
另外,她在这里还有了玩伴,她现在跟小矮子冯林间玩得不错。
期间,她还无数次跟着大家一起爬树,人家都在树枝上掏鸟窝了,她依旧在树根处挣扎。
她也跟着小矮子在小溪捉鱼,鱼没捉住,脸溅地都是水。
……
绍金姐觉得有意思极了,这些活动她前面可多没有过,除了爹娘不再身边,换了个陌生人,她日子过的有意思多了。
尤其是随着冬天的到来,天冷了,可奇怪的是她睡觉的时候被窝里不冷了,大个子冯林中把被窝躺得可暖和暖和了,她抱着他睡可舒服。
一整个冬天过去她手脚不痒,没生冻疮,就是还留鼻涕。
为此,小矮子还带人笑过她,她差点急哭了,不过,很快她笑了。
因为随后大个子打了小矮子板子,小矮子疼的哭了。
她开心了。
邵金姐在冯家凹的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冬去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