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神情落寞的老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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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神情落寞的老父亲
京城,东龙大街。
京畿阜盛,八街九陌,俱是灯火通明。
一辆马车缓缓停下,车夫掀帘放下脚凳,“老板,到了。”
赵瑾拂去衣上皱褶,下马之后抬头,目光定在前方酒楼牌匾上。
天上居,高楼两侧石狮伫立,进出之人无不锦衣玉食,气质非凡。
“客官!”门前迎客的小二热情上前,“您几位啊?可有预定?”
小二见多识广,见赵瑾是个生面孔,看起来像是外地商客,连忙出来招呼。
赵瑾并未立刻进去,从袖中摸出一封信递了过去。
“在下薛仁,乃是乾州薛氏酒坊的老板,今日是来送酒的。”
小二一听眼睛都直了,瞠目道:“可是那仙人露的老板?”
赵瑾笑道,“正是。”
“好好,您稍等!”小二忙不迭接了信封。
如今他们酒楼酒类的销量,仙人露就占了七成,火爆的不得了。
赵瑾不动声色在原地等候,不过片刻就听见一声长笑。
一个青衫中年人快步出来,说道:“哎呀,幸会幸会,早就听凌兄提过薛老弟,不想今日竟能得见真人!”
进出酒楼的客人见掌柜亲自出来迎接,下意识地多看了两眼。
赵瑾拱手含笑,“想必阁下便是周老板了。”
“在下周成功,薛老弟快往里面请,千里迢迢岂有在外等候的道理?”说完瞪了眼身后的小二,“下回见到薛老板,务必先将人请进来伺候!”
赵瑾和善地摆摆手,“不打紧的。还是请周老板派人随我伙计去卸货,酒都停在外城。”
周成功吩咐下去,拉着赵谨往里走,“薛老弟跟一般人怎么能一样呢?我可是天天就盼着仙人露呢。”
赵瑾忽然想起什么,说道:“对了周老板,这最后一车可得给我留下,这是要送去给谢府的。”
周成功愣了一愣,连忙再次吩咐下去。
酒楼中气氛更为热闹,随处可见衣着华丽的酒客,还有不少描眉施黛的绮罗女子。
周成功边走边苦笑着抱怨,“薛老弟是不知道,我都快给那些贵人催得一个头两个大了。你这一来总算救我一命啊!”
他打开雅间门,侧身请他进去,“只是没想到竟然是薛老弟亲自过来,你看这......我都没来得及准备接风宴。”
“我此番回京,本是要去拜会长辈,”赵瑾客气地说,“还要在京城多待几日,倒不急于这一时。”
“哦?薛老弟这是想在京城做生意?”周成功给他倒了杯茶,询问道。
赵瑾摆了摆手,有些无奈道:“薛某若非家道中落,也不至于在外行走,如今只图温饱,不论其他。”
“薛老弟这仙人露如今可是炙手可热,若要做生意也不难。”
“当真?”
“那是自然,不然我又何必着急订货?”
赵瑾难掩自得,在交谈中显得有些得意忘形。
周成功默默地看在眼里,见酒菜上来便说道:“薛老弟慢用,我先出去招待客人,等会拿账本过来,你看如何?”
“周老板客气,自去忙便是。”赵瑾也点到为止。
雅间门随即关上,赵瑾嘴角的笑立时消了几分。
半个时辰后,周成功取来账本二人结算清楚,赵瑾便要告辞。
“薛老弟有机会再来啊。”周成功送他出门。
赵瑾也道:“自然自然。”
说着,他便重新上了马车,让车夫直接去谢府。
周成功站在门口,目送马车离去,吩咐道,“派人跟上去瞧瞧。”
方才一见面,他就觉得这薛仁不像个做生意的。
生意人笑面迎人,身上自有几分庸俗之气。
这薛仁却是丰神明朗,看起来筋骨强悍,倒像个当兵的。
马车一路前行,车夫在转弯之时眼睛一动,“老板,有人跟着。”
“无妨。”赵瑾淡淡道。
......
内城人越来越少,街道也清净许多,只有巡逻的不时扫来一眼。
很快,马车停在谢府的大门前。
谢家府门俨然,气态非凡。
车夫径自走向门房,将谢致远早就准备好的信递出。
“公子请人送了东西回来。”
隔在百米之外,跟踪者见薛仁被人请进府门,门房态度很是客气,便掉头离开。
赵瑾随同下人穿过长廊,直入堂屋。
一位凝眉肃目的中年人伫立其中,目光平静而带着压力,冷冷一笑。
“那小子还知道给我送东西,都是难为他了!”
一过数年,谢致远游学未归。
谢既南即便再是个溺爱孩子的慈父,这会儿也要寒脸了。
赵瑾眼观鼻,鼻观心,“谢公子也甚是挂念大人。”
谢既南轻哼一声,到底没有在外人面前落了谢致远的面子。
他坐在上首,背靠太师椅,桌上还摆着已经拆开的信,“你就是薛仁?”
那信中说,谢致远在乾州结识了个朋友,尤擅酿制酒水,此番入京便是特来送酒,以慰父心。
除此之外,还交代这薛仁要在府中客居几日。
“正是晚辈。”赵瑾面色如常道。
“他在正兴府一切可好?”
“大人请放心,谢公子平日就在书院读书,闲暇之时与友消遣,更有知府大人维护,一切都好。”
谢既南听罢笑了笑,毕竟并非熟人,问问了儿子的情况,寒暄几句就叫人带赵瑾去了客房。
见客人走后,谢府管家兴冲冲地走进来。
“老爷,公子可真是惦记您的呢,二十坛仙人露,如今京城可抢都抢不到啊。”
“嗯,”谢既南起身淡淡的说道,“既然惦记,就该早点回来。”
管家喜笑颜开,“公子终于要回来了吗?”
他拿起信纸,说道:“他也快及冠了,这荫补的缺也该填了。”
大誉扶持书院,鼓励读书人入仕,身为官家子弟,立国之初倒也有以科举选拔而上。
可官宦子弟本身就有超乎常人的资源与底蕴,长此以往官场上的宦臣子弟就多达六七成,真正科举考上来的普通人只占三四成。
便是糊了名,谢致远往前上一站,谁还不知道他的家世背景。
所以朝廷对官宦子弟参与科举进行了限制,并另设“荫补制”,以父辈功绩荫封,得个九品芝麻官,再凭功绩实力往上升迁。
这虽不能杜绝无能之辈,却可减少尸位素餐之人。
但要说公平,也不算很公平。
管家心领神会,“公子是不小了,这亲事是不是也该考虑下了。”
谢既南险些翻白眼,他对自己儿子是什么德行还是很清楚的。
上回跟明御史聊起子女之事,这老小子直言谢致远每月两封信,雷打不动送入明府,三年间从未间断。
明御史大声的呵斥,让谢致远多少收敛点。
谢既南当时心里就骂道,臭小子若两个月能给家里寄一封信,都算他有良心。
那心思现在全用别人身上去了,哪儿还需要这个当爹的替他考虑。
谢既南没说话,神情落寞地走远,管家一脸不解的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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