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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暴跳如雷的谢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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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暴跳如雷的谢致远

就在府试放榜的次日,一封密信从京城送抵正兴府。

谢致远借着庆贺陈平外出聚餐的由头,把他叫了出来,但是没让程诚跟着。

程诚大为不满,直言高呼兄弟们感情淡了。

其实陈平跟谢致远早就商量过,最后一致决定暂时不要让程诚掺和进来,毕竟情况未明危险未知。

以程诚的性格,如若知晓事情的全貌,必定不会袖手旁观,说不定还会直接打上凌氏商行,护犊子他可是在正兴府出了名的。

酒楼包间内,谢致远将一份抄录好的奏折递给陈平。

“我的人刚传回来的,这就是监察御史于洋当年弹劾王县令的内容。”

陈平急忙打开一看,【永顺县令王平川,虚伪狡诈,以捐赠之名强纳民财,以修路之义诈税收利。堤坝十年不修,而致水势难挡,为遮掩贪墨之实,妄想另辟他径泄洪,最终枉杀无辜,十八人……】

他还未看完,就已经气得脸色铁青,不禁破口大骂。

“王县令当初为何要行捐款修路之举?那是因为道路泥泞,行走不便,而县衙却无钱修缮!”

“堤坝为何十年不修?那是因为朝廷已十年不曾拨付过款项!”

“而洪水来临,为何我们要另辟他径?那是因为穷,因为要泄洪保住农民的田地!”

“这份奏折通篇胡言乱言!简直血口喷人!但凡了解半分永顺县的实际情况,都写不出如此荒谬之语!”

然而就是这份弹劾奏折,区区不过百来个字,彻底扼杀了王县令与叶老所有的功劳,更让他们从此身败名裂!

但想要推翻这桩旧案,就必须找齐证据、挖出罪魁祸首,否则绝无可能为死去的冤魂正名。

陈平咬牙切齿双目泛红,拿着奏折的手不停颤抖。

“迟早有一天会真相大白的。”谢致远从未见过他如此模样,出言安抚道。

他从小身处京城,父亲又是朝中重臣,所以对于朝廷的情况还是很清楚。

北方年年战乱,多地旱涝蝗灾,税收不足,国库不丰,各地官员不乏中饱私囊者,这无一不是在加重国家的负担。

“时隔多年,弹劾早成定局。大哥心中的愤怒,我亦能理解。但如今想要解决此事,我们还得从长计议。”谢致远倒了杯茶递给陈平。

陈平点点头,自然明白无用的愤怒毫无意义,转而问道:“这位监察御史于洋,师兄可了解?”

“这老头多半是被利用了,”谢致远微眯起眼,回想道,“他性格激愤,最好抨恶击贪以搏美名。齐洪明递交了所谓的罪证,这老头自然免不了要去出这个风头。”

“这罪证不过是些谣言,若是他在弹劾之前派人查一查,谣言就会不攻自破。”陈平心中愤愤不平。

“按理说应该是如此,可能里面还有我们不知道的缘由吧。”谢致远见陈平神情伤怀,转移话题问道,“不妨先将手头上的事情解决掉。你之前不是说有办法接触凌术吗,不知是何办法?”

“他不是做酒水生意吗。”陈平拿起茶杯,意味深长道:“那我就投其所好。”

“酒?你是说用酒吸引他?他可是大酒行的东家,什么样的酒能引起他的注意?”谢致远一时想不明白。

“烈酒!他一定会有兴趣的。”

“弄出来了?我的好大哥,给小弟先尝尝呗。”谢致远的神色从严肃到嬉笑,只在眨眼之间。

大誉人好酒成风,谢致远更甚,听到有烈酒,眼睛不由地放光。

陈平望着他影帝般的表情切换,不由笑了笑说道:“行,没问题。不过估计要等月末才有,到时候我第一时间叫上你品鉴。”

谢致远双手竖起大拇指,连连称赞不愧是好大哥。

......

两人聊完出了酒楼,陈平赶去天香阁查看酿酒进度,谢致远则回到竹园。

他刚走进院内,身旁猛地窜出一道黑影,脖子立马被箍住,身子被压得很低。

“说!你们俩到底去干嘛了?”程诚恶狠狠地逼问。

“咳咳,放手。”谢致远直接掰开程诚的手,他可是有点功底的,气力大很多,挣脱后还不忘调侃道:“怎么?见我与大哥单独相聚,感情日益升温,你心里不舒服了?”

“荒谬!我与师弟情比金坚,岂是你可比拟的。”程诚梗着脖子喊道。

“那你还问什么?继续情比金坚呗。”

“你......”程诚瞬间认怂,“跟我说说嘛,到底干嘛去了?”

“喝酒,找酒。”谢致远看着程诚的样子,一脸得逞的坏笑。

“喝酒为何不叫我一起?还有找酒,找什么酒?乾州境内我什么酒找不到。”

“这你还真说对了,他要的酒你还真找不到!”

“什么酒?”程诚非常好奇。

“我也不知道,等我尝过后再告诉你。”谢致远斜躺在竹台上挖耳朵。

“你不说,我自己去问师弟。他人呢?”

“别那么急嘛,你过来坐下,我问你点事儿。”他招招手示意程诚坐下。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程诚没好气的说道。

“粗俗。堂堂江夏书院院长之子竟如此粗俗。”

“行,你不粗俗,你高雅。到底什么事,说不说!”

“还是明家姑娘好,我俩约定待我回京后,一起去参加文会,还要同游京城呢。”谢致远一脸痴痴的模样。

“呕,合着跟我这儿臭显摆来了是吧。”程诚只觉一阵的恶心,但其实内心还是有些羡慕的,自己也到了如此年纪,还不知道心上人在何处。

“行啦,不逗你了。我是想跟你说,明家姑娘近日来的书信中好似对陈平有所误解。”谢致远正色说道。

“噢,有什么误解?”程诚一听这个就来劲了。

“自从我说当初是陈平出谋划策,才得到她的回信之后,她跟苏依依就好像对陈平有了误解。后来我还写了一些关于陈平提出的见解,但她和苏依依都觉得陈平思想不端,并多次在来信中提到,要我离陈平远一些,这可如何是好啊?”

谢致远提到这事就头疼,既不好直接反驳心上人,又觉得不能让误会加深,一边是兄弟一边是挚爱,所以得赶紧想办法化解化解。

“切,我当什么事了呢。不过这个苏依依可不好对付,不搞定她这误会怕是难解。”

“可不是嘛,所以想着找你商量商量对策。”

“不过按我说啊,是明家姑娘太没眼光了。”程诚撇着嘴说道。

“你什么意思?!”谢致远激动地站起来,他可不允许别人说明诗的坏话。

“她不是应该让你滚远点,才对吗?”

谢致远暴跳如雷,抄起桌台上的茶壶,大声怒吼道。

“姓程的!今日我非弄死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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