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初见赵文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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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求首订)初见赵文和
大誉王朝十三州,全国的书院数不胜数。
但稳坐前五的,当属京城的北岳书院、溪华书院、密州的龙城书院、乾州的江夏书院以及扬州的吴越书院。
北岳书院、溪华书院在京城,本就是达官显贵、顶级京商豪富子弟众多,不用细说。
密州的龙城书院善出奇才,出过三任各部的侍郎,举人贡生不可胜数。
扬州的吴越书院自古以来便是文墨水乡,大誉朝的三成学子皆聚于江南,吴越书院就是江南的翘楚。
乾州的江夏书院位于大誉朝的地理中枢,虽远离京城却能与这四院齐名,地位可想而知。
陈平之前李阳说过,江夏书院有在读和走读的学子七百余人,书院占地五十余亩。
授课老师多达二十位,有八位举人受聘至此。
赵文和士族出身,却未养成穷奢极欲之劣习,素有慧根,舞勺之年便可出口成章。
后来在科举之路上高歌猛进,一路官至国子监司业,朝内很多官员都要尊称他为“师”。
因难以融入朝堂决定致仕还乡,现长居正兴府,任职江夏学院教书育人。
江夏学院还特地为赵文和在书院中划出了单独的小院。
马车进城,陈平兴奋地望着外面,何青选在一旁给他介绍着。
最后停在了何家祖宅的门口,何家几个仆人连忙上前来抬东西。
陈平走下车望去,宽敞干净的白石街道,两排整齐的石灯从门口延伸出去。
何青选抚平了衣襟皱褶,吩咐道:“东西都搬进我的院子里,有个藤编箱子不要动,回头我自己收拾。”
“是,少爷。”管家躬身答道。
何青选回头热情对陈平说道:“陈平兄,今日你既来了正兴府,那必然得由我来做东。先进去歇息一下,晚上我带你到处逛逛。”
何青选早就跟家中父母说过陈平,家里人都是非常支持的。
“拜访伯父伯母当然是要去的,”陈平将自己的包袱提起来,耸了耸肩,“不过师命难违,我得先去趟江夏书院报道。”
何青选看看天色,“现已过晌午,要不明日我跟你一起去。”
陈平想到身上的信,还是摇头。
“听你说那位赵先生十分严格,既然来了还是先去拜会一下,以示恭敬。”
江夏书院毕竟不是华庭书院,纵有李阳的推荐,陈平也不敢懈怠半分。
何青选点点头,“你做事一向认真,那三日后我在家中设宴等你。”
“好勒。”陈平拱手道,“三日后,我定登门拜访。”
二人说定,何青选便安排车夫驾车送陈平去江夏书院。
半炷香后,马车停下。
“陈小相公,咱们到了。”
车夫抬手扶他下来,陈平道了谢,提起行囊走下马车。
只见书院墙高楼广,飞檐重叠,几株桃树于墙后支棱斜飞,隐隐传来了读书声。
陈平将信取出,准备上前交于门房通报。
那枣红木门突然打开来,一个灵活稚嫩的身影溜出门缝,是个约莫十四五岁年纪的男孩,身上穿着素青左衽褂,领边还带着一圈兔毛,眼睛明亮,透着股子聪慧劲。
他眼珠子上下打量着陈平,问道:“你是不是叫陈平?”
陈平谨慎拱手,“正是在下。”
“真的是你啊?”男孩一脸好奇,像是有些不敢相信,“你是永顺此次的县案首?”
这么年轻的榜首,任是谁见了都会惊讶。
门房面无表情的脸上也有了变化,认真端详起陈平来。
陈平微笑,不卑不亢地说:“承蒙孔圣眷顾,侥幸能得第一。”
“你才十一岁?”
“是,八月才满十二。”
这么年轻的案首,放眼整个大誉朝也是绝无仅有。
今日有人传言这位县案首近日会来江夏书院报道,众人早就已经议论开了。
男孩也想说些什么,却又忽然想起了自己的身份,昂首挺胸道:“十一岁又如何?我才不会输给你呢!你等着吧,我也会成为县试头名的!”
陈平茫然的眨眨眼,这胜负欲从何而来?
男孩却不解释,说完这句又迈开步子,转头就跑了。
枣红大门还没关,陈平正有些犹豫,却见那男孩又红着脸走了回来,不好意思地说:“那什么,你也跟我进去吧。”
“是否要先递拜帖?”陈平迟疑道。
“我都来了,你还递什么拜帖?”
男孩叉腰仰头,下巴微抬,神态带着几分的骄傲。
“记清楚了,我叫程诚。鹏程万里的程,以诚待人的诚!日后你就是我的学弟了。走吧,我带你去见赵老师,小学弟。”
陈平注视着这位学长,嘴角控制不住地抽了抽。
程诚傲然转身,仿佛占了极大便宜般,得意扬扬地走在前面。
陈平好笑地对着门房拱了拱手,这才跟了上去。
两人最终停在了一处格外寂静的白墙院子前。
院墙之内竹林掩映,隐隐约约可见一方翘檐,泛着萧萧凉意。
“就是这里了,你进去吧。”程诚给陈平指了指大门,悄声道。
“师兄不进去吗?”陈平注意到程诚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
程诚双手往后背,故作老成地板着脸,“你已经不是个孩子了,要学会自力更生。”
说完,程诚转身就要原路返回。
“程诚!”
门内传来一声厉喝。
程诚“嗷”的一声,吓得脑袋都缩了起来,一把抓住陈平的衣袖。
“小学弟,你先走!我在后面保护你!”
陈平看了程诚一眼,嘴唇微动,悄声问:“那是赵先生?”
程诚满脸苦恼地点头,可不就是嘛!
单听这位赵先生的声音就知道,跟叶老是完全不一样的人,应该是相当严厉。
陈平整衣正色,上前敲门。
“进来吧。”
听到准许,陈平才推门而入。
顺着青石板路往前,果然一路都无杂物,小院内种满了竹子。
最里面有三四间环抱般的木屋紧邻,梁宇皆是精雕细琢,只是看不到任何花盆摆件。
院内中间的黄竹平台上,一个蹙眉肌深重的白衣老者正盘坐不动,神色冷峻。
老者左手搭着条案,右手持着戒尺。
陈平咽了咽口水,险些没绷住,连忙拱手而拜。
“学生陈平,奉师命而来,见过赵先生。”
赵文和微眯起眼,似乎有些意外,转而用戒尺指着陈平身后,“你出来。”
程诚扭扭捏捏地冒了个头,眼看就要哭了,“老师,学生是想为你排忧解难来着。”
“你不给为师带来忧难已经是万幸了,”赵文和声音冷肃,“我让你在房中练字,一个时辰都还未到,你又跑出去了!”
“学生这就补上。”程诚赶紧认错。
赵文和板着脸,“就你那狗爬的字体,补上三张就能要了为师三年的命。”
陈平侧目望去。
哦?莫非也是穿越者,刚来还在练字阶段。
程诚脸色爆红,心虚地看了眼陈平,用微弱的语气争辩道:“哪....哪有那么难看?”
“读书作文,要的就是认真二字!你徒有几分天资却骄纵浮躁,练字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如何能成大器!”
戒尺在桌上猛地一拍,赵文和沉喝:“进去认认真真写十篇交过来!若有一字敷衍,便来受一个板子!”
程诚嘴角翕动,胆战心惊地“嗯”了一声,连忙跑进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