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气运加身可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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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葛小伦这般反应，天使彦微微皱眉，杜蔷薇则欣慰的笑了笑。
从对话中推测出大体脉络的叶言锵也同样粲然而笑，只是与杜蔷薇的笑容意味不同。
于是不等天使彦继续鼓动，叶言锵主动开口道：
“小伦，蔷薇，咱们特训过太多类似的两难抉择，怎么这回如此不冷静呐。
“对八百万人的守护确实是个几乎不可能的任务，但没有调研怎能轻言结论。
“守护一个人飞跃虚空气泡外壁需要承受多少伤害？能不能分批救援？或者延长时间让我恢复？
“等等问题都需要试验总结，即便一切都不顺，八百万绝对不可能守护住，那八万呢，乃至八百，甚至是八个人！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算我们能拼尽全力多救八个，也问心无愧了呀。
“而且我相信，堂堂天使左翼岂是妄言之人，她说我能守护住八百万人，总得听听方法吧。
“你俩也放心，身为新生的赤乌文明中重要的超能力量，我不会逞能的，因为我也有自己的责任，守护赤乌的责任。
“我愿意对费雷泽伸出援手，尽我可能拯救这里的人民，为此承受一定的风险，却不会拼命。”
这是叶言锵的真心话，不同于深度实践的葛小伦，刚降临的他对费雷泽没有多少感情。
但身为超神学院与国家培养的超能领袖，不能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见死不救。
哪怕只是为了村寨中那些渴望的小眼神，就注定无法袖手旁观，能救一个算一个吧。
对于叶言锵的真诚坦言，葛小伦又略带期待的看向彦，杜蔷薇则低头不语。
天使彦击掌而笑：“不愧是杜校长赞不绝口的守护法相，你所坚持的守护思维与我天使的正义不谋而合。”
“两点补充。”
听到赞许后叶言锵竖起两根手指淡然说道：
“首先，校长对我雄兵连所有人都非常满意，非我一人在成长。
“其次，我之所思所想，总体来自华夏自古以来的扶危济困、见义勇为等良善精神，这也是赤乌文明共同的思想精华。
“所以天使左翼，请详细说一下你的计划吧，只要力所能及，我定然不会推脱。”
这下再无人打断，彦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
“如今费雷泽已经遍布正义信仰，虽无法像主宇宙一般形成秩序，但汇聚一起也能化作一条方舟。
“如果构建方舟的正义信仰能一直稳定，庇护其中的凡人逃离虚空壁障并不是天方夜谭。
“只是方舟有限，注定无法庇佑所有人离开。
“而当承载八百万人的方舟驶离，剩下失去希望的一亿人还能保持心中的正义吗？
“这就是难点所在，所以需要言锵你的帮助，在最后关头，假如正义方舟损坏过大，庇护其上的凡人一把。”
用一亿人的希望换取八百万文明精华的生还，从文明整体的角度来看，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可从那被“希望”抛弃的一亿个体来说，这是真正的残忍。
葛小伦痛苦的揉着太阳穴，是他亲自点燃了费雷泽的希望，如今却又必须眼睁睁的看着火光熄灭，这对他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极致的残忍。
但他知道，这真的是最好的方案了。
叶言锵也不由闭目深呼吸，随后继续问道：“不能分批撤退吗？”
“不行，一旦开始撤离，即使是恶魔女王也无法控制局面了，窗口期不会超过十息。”
“那……呼，如果不要告诉大众这些信息，甚至给予他们更多的希望，是不是方舟能承载更多的人员，反正只用顶住一下便能离开。”
面对如此“冷血”的建议，天使彦轻轻摇头：
“不不不，你理解错了，正义方舟不是一件实体，并非凝聚好后可以随意使用。
“想要驱使它必须争得所有的构建者真心同意，否则正义自解。
“尤其是面对虚空壁障，每一个凝聚正义方舟之人都会被拷问灵魂——是否愿意牺牲自己救援别人？
“这里做不得假，所以我们选人的时候都是从不同家庭挑选的年轻个体，尽可能让每个被拯救的人身后都有亲眷好友的支持。
“这样即便有一部分人临阵崩溃，也不会立即解体，总有人能坚守心中的希望，你也不会承受所有伤害，只用对破损的方舟查漏补缺。
“如果事不可为，便不必强行守护，你尽力即可。”
这时杜蔷薇终于忍不住抬头反驳道：
“哪有那么容易！要么一开始就不救，可一旦生命连接，岂是说断就断，那和亲手杀人有何区别，言锵你不要听她胡说。”
这一点也是事实，人在不紧急的情况下方能冷静思考，一旦事情千钧一发，哪有空想那许多。
叶言锵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到了关键时刻，肾上腺素激荡之下，现在保持的理智还能剩下多少真不好说。
正如杜蔷薇所说，有时候放弃比承担更难。
“那，只要极大提升守护法相的身体强度，使其正常情况下也能庇护八百万人片刻安全，不就可以了嘛。”彦终于图穷匕见。
“不可能，没有这种方法！”
“呵呵，时空蔷薇，你都不听听是什么具体方法，怎知不可能呀？”
“言锵的身体强度虽然能无限成长，但短时间内数以百倍的提升，只可能是虚空手段，甚至恢复他曾经的虚空技能，你们天使怎么变得这么依赖虚空了。”
“并非如此，我不是想恢复守护法相的虚空技能，也没那个能力，只是想助他修行神圣之躯。”
“哈哈，可笑，你以为我们不清楚铭刻神圣原子的难度？你自己都没有神圣之躯。”
面对杜蔷薇的不屑嘲讽，天使彦耸了耸肩：
“我当然清楚常规方法下铭刻神圣原子的难度，不过如果利用气运传承不就可以了么。
“费雷泽本就是凯莎女王为艾妮熙德改造的传承之地，即便被虚空能量侵染，却也无法变革气运。
“因为气运来自人心，当众望所归之时，便可气运加身，如之前的艾妮熙德，亦如现在的小伦。
“我计划由恶魔大举进犯艾兰王国，摄政王葛小伦率军迎战却‘不幸战死’，关键时刻亲密战友叶言锵力挽狂澜，吸引万众瞩目。
“如此就算无法凝炼完整的神圣之躯，却也足够应对当前局面。
“只是小伦便会被夺取气运，损失极大。”
葛小伦当然不会吝啬所谓的气运，他想救人也不是为了当救世主。
只是他葛小伦愿意，叶言锵也愿意吗？他不由将目光扫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