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物极必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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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星云，梅洛天庭大殿。
王座之上的凯莎刚回过神来，右边辅座上的鹤熙连忙问道：“你真的要在一月后亲自去地球吗？”
“那得取决于卡尔的手段了，不过以我对他的了解，这并不是特别困难的事情，所以我们可以提前准备了。”
看到凯莎毫不在意的样子，鹤熙不由叹息一声，接着继续问道：“准备什么？你不会真准备召集驻扎整个宇宙的天使军团吧？”
“不然呢？”
“可你应该知道，正义秩序之所以还能维持住，就是靠的这些无处不在的天使战士们，否则一旦有事，你没法立即附身平定乱局。”
这道理凯莎当然也懂啊，但她只是怅然若失的说道：
“无处不在的天使，并没有让正义深入人心，反而种下了无数反叛的种子，哪里还能维持的住呀。”
“凯莎，这可不像你呀，怎么了吗？”
看到凯莎竟然说出如此丧气之语，鹤熙大惑不解，一定是这次冲突中有什么重要事情影响了凯莎的判断。
果然，凯莎的回答印证了这个猜测。
“我从凉冰神体之中读取了不少情报，其中一条是卡尔已经突破了对天使注魂的消除，我们用来维护正义秩序的根本被破解了。”
“这不可能，或者说绝无这般容易。”
鹤熙斩钉截铁的反驳道：
“你无敌于天下的实力由三个部分相辅相成。
“一是神圣之躯融入的暗位面，不仅让你承受住当世唯一的超级暗位面‘神圣凯莎武器库’，也让你变得坚不可摧，已知宇宙的手段都无法杀死你。
“二则天使文明力压当世所有文明的整体实力与底蕴，号令宇宙，莫敢不从。
“由此引出第三点，正义秩序的建立，从根本上彻底压制了虚空的发展，如此一来就不可能被理论能颠覆一切的虚空威胁。
“如今正义秩序依旧让已知宇宙绝大部分文明都不敢反抗，有异心者不过极少数，根本形不成大势。
“大势不变，虚空难觅，他卡尔又如何轻易消除你的注魂神通？
“所以我们应该以不变应万变，否则盲动之下，正义秩序有可能出现较大的裂缝，才会让卡尔乘虚而入，最终真的威胁到你。”
这番解释丝丝入扣，逻辑分明，不愧是天使之智。
然而凯莎依旧摇头，看到鹤熙还要再劝，她意味声长的说道：
“若说压制虚空传播，古神河文明的无上意志岂不是更加强力，可如今安在哉？”
听到这句话，鹤熙倒吸一口凉气，不由惊呼出声：“他们摸索到了终极恐惧？”
“不，是我们对虚空的压制已经快到极限，物极必反，正义秩序已经难以为继了。”
凯莎苦笑一声继续道：
“如果我们再执迷不悟，天使，恐怕也要像古神河那般成为历史了，呵呵，我终究是天使之王，不能眼睁睁看着天使整个文明覆灭。”
“可，可那样你就可能会……”
……会死的呀。
鹤熙终究没有说出后半句话，但凯莎则心领神会，只是不在意的笑了笑：
“不必过于担忧，我这么做不过是想以退为进，并非放弃正义。
“等混乱造成的恐慌大过秩序的压力，宇宙自然会回归秩序。
“此时我们再吸收一些更温和的思想，那么宇宙在重建秩序后又能稳定数万年。
“至于虚空外溢，只要新的秩序能良好建立，总体可控，还能释放下虚空高压，避免演化成终极恐惧。
“此外就算没了正义秩序，我依旧是永恒神王，不是可以随意拿捏的存在，倒要看看卡尔的虚空能力能有多强？”
凯莎说的也算有些许道理，然而从混乱中重建秩序哪有那么容易。
古神河之后，宇宙厮杀不知多少，如果不是太空校长这宇宙中唯一神威的无形压迫，辅以造神知识利诱，宇宙很难那么快平静下来。
但鹤熙并未指出来这明显的问题，她相信凯莎一定有自己的判断，也愿意一如既往的遵从凯莎的想法。
即便万劫不复，又如何！
于是鹤熙低下了头，不想让眼神中化不开的忧愁再使凯莎分心，唯有故作轻松的问道：“那，要召集多少孩子们回来呢？”
“所有！”
“所有？那样……唉，我明白了，这一个月我会完成的。”
“呵呵，不要这么愁眉苦脸的嘛，多往好处想，这空荡荡的天使之城终于要再次热闹起来了呢。”
凯莎一边安慰鹤熙，一边开心的畅想道：
“你可得好好筹划筹划，怎么都得让孩子们感到一种……家的感觉，她们这些年，过的太苦了呀。”
……
与此同时，在将恶魔军团安排到太平洋深海中驻扎，凉冰这才有功夫再次联系卡尔。
虽然心中恨不能将卡尔撕成碎片，但木已成舟，她身为恶魔女王，正所谓主不可因怒而兴师，必须抛开情绪冷静思考。
于是凉冰很是平静的试探道：
“既然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再多问你阴我的事情，但你得告诉我下一步计划吧，否则我可不知道会不会坏你的好事。”
面对凉冰的威胁，卡尔不置可否的说道：“恶魔的使命已经完成了，之后你可自便。”
“自便？你将老娘……呼~”
凉冰深吸一口气，冷静的回溯过往，心情越加沉重：
“从撺掇我来地球时，你就已经做出这般计划，不，最开始谋划可能还在第四次天魔大战前，你这死变态算尽一切，真的很可怕。”
可惜最后还是没绷住，多少带了点情绪。
卡尔倒是毫不介意，真正的表现出绝对冷静的模样：
“不是我算的多，仅仅是因为虚空被正义秩序压制，我只能将所有的时间和精力用在这一个地方上。
“此外又有大时钟这顶尖计算利器辅助，想的稍多一些而已。
“可就算如此，此时我也只有三成把握逼迫凯莎大体按照我设计的路线前进。”
闻言凉冰忍不住冷笑一声：“我来之前还不到万分之一，现在都上升到三成了，可以呀卡尔。”
“我说过，什么问题我都能想办法解决，唯独凯莎的意愿我无法左右。”
“所以她现在愿意找死了？”
“不，凯莎只是更不愿终极恐惧降临罢了。”
“终极恐惧！”凉冰猛然一惊，连忙追问道，“这怎么可能，虚空都被正义压制的这么惨了。”
“正是因为虚空被极限压制，然物极必反，祂们不介意重开一把。”
“呵呵，说重开就重开，祂们这么牛逼，怎么不直接降临啊？”
“等祂们真的来了，你问问不就知道了。”
那还问你马个头啊。
凉冰总是被卡尔气到心态爆炸，再次深吸一口气收敛情绪后。
本想从另一个角度再试探一下，结果卡尔直接挂了通讯。
主动，挂了，她凉冰的，通讯！
这是自认识以来，卡尔第一次主动挂了她凉冰打过去的通讯。
“卡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