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正义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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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不由默然，他确实一直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人心，也善于玩弄人心。
毕竟虚空真正降临之前，他真的没有太强战斗力，更多的得依仗大时钟的庇护。
但此刻他才真正感受到人心之残忍，这种残忍可不是对别人凶狠，而是对着自己最珍视的事物狠插一刀，这比杀了自己都难受。
就如同让卡尔为了虚空降临而研究并推广反虚空技术，简直是荒谬。
可事实就是如此，果然啊，现实有时候比小说都荒谬。
不过这种事情，卡尔也只是震惊一下，没想到心地善良的老师与满口正义的凯莎这么“狠毒”罢了，并不会对他坚定的心智造成丝毫影响。
所以，凯莎这么说的目的是什么呢？
收敛多余的情绪，卡尔再次恢复平静。
凯莎不由赞赏的看了卡尔一眼：“你倒是挺想的开的。”
“那我该害怕吗？”
“大可不必！”凯莎淡然一笑，“我只想看到你绝望的样子。”
“那您得，费些周折。”
“呵呵，我们拭目以待。”
说完凯莎便消散附身炙心的意识，但下达了命令：“炙心，你率领六队右翼护卫封锁死歌书院。”
“是，神圣凯莎。”
看着凯莎离开，而剩下的天使们在神圣右翼炙心的带领下结阵封禁整个死歌书院，甚至没给自己说一声。
但卡尔表面依旧淡定平静，心中则不由低估：这番卖力表演，凯莎会亲临地球吗？别弄巧成拙了啊。
同一时间，天使星云总部大殿之内，凯莎神魂刚回归本体。
一直远程旁观凯莎与卡尔交锋的神圣左翼彦，不由略带担忧的出声问道：“女王，炙心太年轻，是否能压制住卡尔？不如换我去吧。”
凯莎知道，这并非是彦要乘机夺权或者其他什么阴谋，只是单纯的担心，因为来自地球的那个“预言”。
她在昨晚附身天使追扫描地球时便得到叶言锵及预言的所有情报，不过只是共享给神圣左翼彦与天基王鹤熙，就连神圣右翼炙心也没通知。
至于其他天使更是一律脱敏，也就是说，哪怕当面告诉天使追这些信息，她也无法理解说的是什么意思，除非凯莎解除禁令。
如果是往常，彦也根本不会质疑炙心的实力，不说其被封为神圣右翼后，同时继承了凯莎分润的中型暗位面与中型天体计算机，一跃成为全知上位之神。
此外神圣凯莎可以随时附身炙心，瞬间拥有文明主神的威能，已知宇宙都可横着走。
但这一切都建立在“凯莎能够附身”的前提，否则单凭上位之神对上拥有大时钟的卡尔还差点意思，就是有六队护卫协助也不一定能拿下这位冥河之主。
当然彦绝不相信凯莎会陨落，可卡尔也不是吃素的，谁知他这些年是否研究出针对凯莎附身的虚空能力。
万一出现波折，经过无数次战斗的彦显然要比相对“稚嫩”的炙心更能控制局面。
然而凯莎却有不同的想法，只是淡淡回道：“没时间让孩子们慢慢成长了，就让卡尔这死变态‘帮着’磨砺一下吧。”
闻听此言，彦心道不妙，不由皱起眉头：“女王，您……”
“不必担忧。”凯莎架腿而坐高傲的说道，“吾乃诸神之王，想杀我，可不只是要‘费些周折’。”
看到彦还想再劝，凯莎忽然流露出一丝姨母般微笑，对彦戏谑的说道：
“那个叶言锵还说你会与那个葛小伦有纠缠，还是你先动的手，渍渍，我们的雷鸣战神，看来思凡喽。”
“凯莎女王，说正事呢。”画风突变让彦有些不适应，呼吸都有些急促。
“呵呵，我们天使不讲禁欲，将所有男性天使贬为天渣并驱逐也只是因为对他们曾经行为的惩戒，不要把自己束缚起来嘛。”
凯莎笑着说道：“也有很多女天使找到了真爱，为我们天使文明注入了新的血液，那位银河之力，倒是配的上你，不过得再等等，他现在还像个屌丝……”
听着女王侃侃而谈自己的八卦，彦知道，这是她不想让自己担心，也代表着女王已经做出决定。
彦轻轻握紧左拳，心中也做出了自己的决定：吾乃护卫永恒神王的神圣左翼，绝不让女王受到一丝伤害！
打趣几句彦，凯莎便让她下去继续召集护卫准备前往地球。
然后褪去战衣换上便装，向前一步天涯咫尺，来到了鹤熙隐居的山谷之中。
拿起提前为自己倒好的香茶，轻呷一口，顿时唇齿留香。
“鹤熙，同样的茶叶，怎么你泡出的就这么香呢？”
旁边的鹤熙温和的笑笑：“那是因为你肩上扛着太多责任，早已经没时间与心情去细品生活的甘涩。”
“原来如此啊，唉~”凯莎幽幽长叹一声。
然后凝视着夕阳轻轻呢喃：“这一路走来，我们付出了很多代价，可世界好像并没有变得更好，这一切，真的值得吗？”
这次鹤熙没有接话，只是陪着凯莎饮茶。
因为她清楚以凯莎的坚定意志不是在后悔或动摇信念，只是坚持太久深感疲惫，想要获得片刻的安宁，神圣凯莎不需要安慰。
但这回不一样，凯莎感叹之后竟然郑重的说道：“鹤熙，来天城帮我吧。”
这下让鹤熙愣住了，虽然她一直在暗中辅助天使文明建立防御体系，完善知识宝库，甚至是研究虚空。
可明面出现是万万不可的，因为她本身就是文明主神级，一旦复出势必分化凯莎在天使文明的影响力，进而影响她的实力。
在这个关键时刻，凯莎最能依仗的就是无敌的实力。
看出鹤熙的担忧，凯莎轻笑一声解释道：“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正义秩序可能难以为继了。”
“凯莎，你……是不是因为那人的‘预言’？不必相信这种虚妄之事。”
“不，我只是感受到已知宇宙所有文明对天使文明若有若无的敌意，也许，虚空时代的推进也有我们正义秩序的助力。”
闻言鹤熙连忙劝道：
“就是古神河时代，神河文明制霸整个宇宙，自己内部都协调不好资源，何况一盘散沙的如今。
“没有正义秩序定调，宇宙早就被所有文明肆意造神而搞得千疮百孔。
“而且没有正义秩序压制，虚空时代早被卡尔招来了。”
身为老战友，鹤熙无比清楚，为了扛起守护宇宙安宁的责任，凯莎与天使文明付出了多少代价。
那是无数天使战士的牺牲，而每一次看到天使牺牲，凯莎比谁都难过。
却不得不将这份软弱藏起，展露外界的永远是那位无敌的永恒神王，震慑一切宵小之辈。
“呵呵，你平常私下不是都反对我推广正义嘛，今天这么反而劝起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