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卫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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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格玛天然涵洞。
卫庄端坐在堤岸的沿边上，调节着在大海上一路颠簸后的精神和状态。
“外面依旧保持着戒严的势态，看来萨卡斯基依旧处在安全之中。”
老乔治舒了一口气，这可是个难得的好消息。
“你认为他这样的安全还能保持多久？”
卫庄已经拿着涵洞里的渔具坐在那钓起了鱼，看上去很专注，大概只是随口一问。
“他正在不停的刷新着这个时间，或许他真的能等到那一刻的到来。”
老乔治突然感觉自己跑到科斯特叫卫庄先生过来帮忙或许是在自作多情，萨卡斯基一个人就能拖到海军到来。
“看来他早就选好了真正的底牌，一张足以挽回颓势的底牌。”
卫庄老僧入定般坐在那里，对老乔治对他有所隐瞒的事情毫不在意，更在意的是自己为什么老是空军。
“是海军，大海上以绝对正义之名打击各种黑暗的最强势力。”老乔治说出了他对海军的认知。
“绝对正义，如此冠冕堂皇的名义。却也改变不了他身为暴力机构的本质属性。海军不过是世界政府手上的凶器罢了，而凶器只有一个作用——杀人。”
这些天的所见所闻让卫庄并不认同身为统治者的世界政府，或许这就是他来这个世界的意义所在。
“至少海军里有着一群信仰正义的家伙存在，他们会给这片大海带来光明未来的。”
老乔治并不会因为卫庄的三言两语就放弃自己坚持多年的信念。
“但你还是找到了我。”卫庄的嘴角渗出了笑容，也不再卖关子。
“如果他的后手是海军，只需再坚持五天时间。莱纳今早传来了一个消息，有一支来自本部的海军舰队正在帕里斯休整。”
听到了这个消息，老乔治心中的石头也终于落地了。
而卫庄则抬起了右臂，望着自己右手上戴着的鬼谷信物，默默做出了某个决定。
另一边。
萨卡斯基疲惫的靠在大树上。这次的行动差强人意，可败北被人踩在脚下的感觉并不好受。如果当时不放手一搏攻击布·哈伦的盲区，也许自己还能够再和他斡旋一二。
萨卡斯基不停的在心中演算不同的进攻方式，发现除非复刻砍伤乔治的那一刀，不然无论如何都战胜不了有着穿山甲果实加持的布·哈伦。
萨卡斯基可不是什么热血笨蛋，当事情超出预计时，他便会想到另外的解决办法，而这种方法归根结底也就两个字——求助他人。
太阳有脚，随时挪移。静夜无声，风清月明。
深蓝的夜空，月光均匀地撒在树叶上，叶子在夜色中飒飒作响。远处的风景笼罩在一片流动的雾霭中，若隐若现。
老乔治静静的欣赏着这一切，直至萨卡斯基的到来打破了这一份宁静。
“乔治先生。”萨卡斯基朝着老乔治喊了一声。
望着萨卡斯基那焦虑的表情，老乔治主动开启话题:“萨卡斯基，你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烦。”
“海贼和镇民们已经达成了某种脆弱的协议，我们的第一步计划很成功，但是他们的耐心并不多了。”萨卡斯基简单的叙述着这几天发生的一切。
突然，所有的一切不断地在了老乔治的瞳孔中褪色，抬头看，满树的青叶被风吹落。月色苍凉，似乎轻易就会有刺骨的寒风刮伤人的躯体。
“天变冷了，萨卡斯基。”老乔治凝重的看着这不起眼的变化。
在麦格玛岛这种夏岛，温度骤降的情况是极其反常的。更何况这风的方向不是盛行的东南风，而是来自西边。
“风来自于海贼船所在的方向，这场变故多半出于他们之手。”萨卡斯基并没有更多的情报可以分享。
“看来三天后他们为你准备了一个死局。”卫庄突然出现在了树林里，老乔治和萨卡斯基根本就没有察觉到他的气息。
“什么人？”萨卡斯基拿出了他的短刀挡在背后，扫视着四周，直到卫庄拍了他一下肩膀，他猛然转头，还是不见人影。
卫庄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老乔治的身边，双手拄着剑，傲视前方，一副睥睨天下的感觉。
“卫庄先生，你来了。”老乔治看着神出鬼没的卫庄，上前打了声招呼。
萨卡斯基下意识看去。
明月当空，洒下的万里清辉好像给整个世界凝上了一层霜，有一种从心里蔓延开来的寒冷，卫庄的剪影就这样映在月色中，寂寞得好像亘古不变的幽魂。
萨卡斯基一时寒芒在背，身体不停的颤抖。要是卫庄对他有一丝的恶意，他或许都无法看清自己的死法。
卫庄悄然开口，“你的身上宿藏着愤怒、憎恨和冷淡。如果你的动机是恨，那么你毕生的目标又将是什么？”
萨卡斯基哆嗦的嘴唇张了张，呼了几口大气，终于说出话来，“打击海贼，维护秩序。还有，能够有尊严的活着”。
“如果你要打击的海贼成为了秩序的一部分呢？”卫庄目视前方，提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
“如果秩序不得不向现实妥协，那也只会是暂时的，会发生这种事那只能说明我不够强。”
萨卡斯基并没有否认这种可能，因为目前的麦格玛岛就是这样的格局，甚至还有着他的助力。
“‘术以知奸，以刑止刑，天地之法执行不怠。’这句话你可还喜欢？”
卫庄的话中带着悲伤，眼神中又夹杂着一份清澈的希冀，让人摸不清他此刻的心情。
“术以知奸，以刑止刑，天地之法执行不怠。”
萨卡斯基反复品读着这句话，它像圭臬般萦绕在他的心头。在这个很是重视精神传承的世界，这样一句话就足以让萨卡斯基将卫庄称为老师。
看着萨卡斯基那认可的眼神，卫庄明白这已经是萨卡斯基表达正面情绪的极致了，不由劝诫到，“每个人都有着自己需要背负的命运，不要让他人的高度，去决定你的界限。”
“谢谢。”
萨卡斯基这句道谢让在场的老乔治大跌眼镜，这已经不是表达正面情绪的极致能够形容的，这分明就是突破了极致他母亲的大气层啊！
“如果你证明了你的道路，那便加入鬼谷吧，萨卡斯基。”
卫庄的右手离开了剑柄，向前微伸，这个举动也就意味着他给出了一份‘降分录取通知书’。
“鬼谷，那是什么？”
老乔治不合时宜的插了一句话，他在科斯特岛就没有听说过这么个东西，作为萨卡斯基的正义伙伴，他得帮萨卡斯基把把关。
卫庄想了想，决定结合本地的情况来说明，“鬼谷是一个特殊的道场，每一代鬼谷只会招收两个弟子。他们将分别代表纵与横，以大海为棋盘，众生为棋子，决出最后的胜者。而那个胜者将会代表鬼谷去抉择天下的命运。”
‘如此强大的道场，我怎么会从未听说过鬼谷的事迹？’老乔治在心中思虑着，没有把这踢馆子的话脱出口来，或许真有这么牛逼的道场，卫庄本人就是最好的明证。
萨卡斯基盯着卫庄右手，那里有刻着特殊纹路的戒指，与卫庄大衣上的纹路毫无二致，“这么说，你就是那个胜者”。
卫庄听着这话心头莫名一酸，怅然若失，不失风度的支开了话题。
“死局最有趣的一点，就是不知道最后到底谁会死，是局中人还是设局的人。你们两个互相照拂，不要死了”。
卫庄给两人留下了一个背影，正如他悄悄地来，现在又轻轻地走了。
“在这片大海上拼命生存的人或许都有着一段不愿回忆的过去，哪怕是美好的。”老乔治看着卫庄远去的背影，发出了一声感慨。
他转过头看向萨卡斯基，“卫庄先生把这一次事件当成了你的入门考试，三天后的事，你可要注意。”
萨卡斯基点了点头，半个小时已到，他也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