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重走下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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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
好家伙？在刑警队这一亩三分地还有人敢这么叫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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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唐走出去一看，那个叫三哥的年轻人，正气急败坏的往里冲。
“人呢！”
他一脚踹开秦川办公室的门。
秦川眼神一拧，嘴角的肌肉抽动了几下，但最终还是压住了喷涌而上的火气。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合上了刚打开的文件夹，走向了三哥。
“人呢！”
秦川并未理会，而是伸手关上了门，又缓缓拉下了办公室的百叶窗。
这一切做好后，他面无表情的说道，“你说的没错，这事儿是不好收场了。”
这句话正是先前三哥带着李阳泽走时留下的话，现在原封不动的还了过去。
但三哥也不吃这套，他要真这么容易被唬住，也不至于能有此行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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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队长，我再说一次，李阳泽人呢！”
“人你带走了，你问我？”
“刚才在门口，你派人给他拦住，说是回来走个程序，解除一下强制手续，我等到现在，人呢？！”
“刚才？在门口？我派人？”
秦川一连三问，隐约感觉这事儿不对。
“停车场啊！”
三哥的回答直接印证了他的预感。
刑警队这幢楼已经有些年头了，原本的停车位早就不够用了，于是在后院开了个口子，用上了隔壁小区的车位，除了执勤用的车辆之外，外来办公和队里的私家车都停在了那里。
但稳妥起见，秦川还是抓起电话问了下门口的保安，得到的答案更是让他的心凉了半截。
李阳泽被人从正门停车场带到了后门，上了一辆轿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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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走他的人没有穿警服，李阳泽脸上也没写着犯罪嫌疑人，门卫也只当是后面小区的居民，如丝般顺滑的离场了。
知道自己玩砸了后，三哥的气势立马矮了一大截，“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们？我、们？人我已经给你了，这事儿，只有你，没有我，更没有们。”
秦川不屑的哼了一声，靠在墙上，双手抱肩，一副看热闹的架势。
“秦队长，文件你看了吧，这事儿不是那么简单的。”
“你那上面马赛克打的都跟动作电影一样了，让我看什么？”
秦川虽然只是翻了两三页，但基于保密原因，文件上很多地方都被涂了黑块，着实影响了阅读体验。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但你先帮我把李阳泽找回来，你不知道，他……”
话音未落，小武也突然冲了进来，“队长！唐栋他、他……”
小武不停的指着审讯室，话都说不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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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赶紧跟着过去，就看见唐栋躺在地上，四肢不停的抽搐，嘴歪眼斜、口吐白沫，就像是羊癫疯犯了。
宋佳蹲在他旁边，恨不得生出八只手，又是垫头又是掰嘴，手忙脚乱的。
“救护车说5分钟才能到！”
秦川眼神一转，冲到另间审讯室赶忙把安雅带了出来。
“哎！别动他！”
安雅进来时，正看到老唐帮着宋佳把唐栋的嘴给掰开，正准备要垫个东西免得他咬到自己的舌头。
但宋佳被安雅叫的一分心，直接把自己的手送了进去，瞬间疼的哇哇大叫，这会唐栋的状态约等于一只暴躁的王八，咬死就不松口。
“就让他安静的抽一会。”
安雅一边蹲下检查，一边和宋佳说着。
“安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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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这会已经忙的脚不沾地，才刚刚给安雅领来，就又去旁边库房拿来了急救包。
安雅抓着唐栋的手腕，盯着腕表默默的计数，脸色愈发的凝重。
突然间，唐栋的腰部用力的向上一拱，身体呈一个诡异的半弧形僵在了半空，一动不动，心跳也随之消失！
安雅赶紧开始抢救，双手叠在一起拼命的按压他的胸腔，但他的嘴巴还在死死的咬着宋佳，“快拿出来啊！”
宋佳也是一直在使劲往外拽，但唐栋的嘴巴现在就跟生锈的铁钳一样，死活都打不开。
“安医生，要不这个？”
本来只在外面凑热闹的三哥，拿着一个aed走了进来，由于近年来心肺性猝死屡见不鲜，所以各种公共场所都备有aed这样的自动体外除颤器，警队这种更为容易情绪激动的场合自然也是标配。
安雅何尝不想用，但这需要宋佳赶紧把手拿出来啊，要不然除颤时的电击也会一并给她电倒。
几个人手忙脚乱的试图去掰开唐栋的嘴巴，但考虑到他刚刚手术过的脑壳，没人敢使出全力。
眼见安雅已经打开机器准备，宋佳也不想忍了，一方面是疼的，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唐栋嘴巴里黏腻的口水，顺着咬合的位置，一点点的往外流，都已经滑过了手腕，眼看就要顺着往更深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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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佳忍无可忍，提手就是一击。
清脆的耳光声，直接打开了审讯室的静音开关。
一个正手、一个反手，打的好不热闹。
她越打心里火气越大，一个翻身坐到了唐栋胸口，左右开弓！
左右开弓？
等等……
宋佳猛地意识到自己的手已经抽出来。
一时有些窘迫，只得双手背在身后，四下转头张望。
神所到之处，无不骇然。
“我……失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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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师太，灭绝师太。”
尽管无人发声，但这会基本每个人都是这么想的。
除了唐栋。
已经很难确定他是从什么时候睁开的眼睛，但从他左右脸肿的还算均匀的这一点来说，应该是最初打的那几下就已经醒了。
于他而言，这是莫名的委屈，以及难以言说的羞耻，尤其是，当着一屋子人……
随着有眼力见的人逐渐退场，房间内也只剩下了唐栋、安雅和宋佳三人。
“这是我的电话，你有空的时候，跟我聊聊，可能……会有点帮助。”
安雅拿起桌上的纸笔，写下了一个纸条。
宋佳伸手去接，只这轻轻一个动作，唐栋就已经条件反射的眨巴着眼睛做出往一边躲的姿态。
安雅一声轻叹，“下次我们也聊聊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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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之外，秦川又对上了三哥。
“人我已经交给你了，现在你让我帮你找？那这算什么？失踪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