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9章 安慰剂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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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夏晚会结束后，杜明贤在出租屋的客厅里等了一会儿，见到送女儿到宾馆后回来的威廉便迎了上去：“欢迎回来！”
“小老板还不睡啊？明天不开店了吗？”
“马上就睡，那个…”
“刚才我们父女俩歌唱得怎么样？”
“太好听了！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威廉眯着眼睛盯着杜明贤看了半天：“我们唱的是什么歌？”
“啊！？这个…外、外文歌我听不懂歌词，但就是很好听啊！”
“是《两只老虎》。”
“哦，啊哈~?两只老虎，两只老虎…?”
“住口！”威廉厉声喝住，“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哦，是居委会的郝主任找到我，和我商量了一桩虽然应该能赚钱但总感觉是游走在道德边缘的生意…”
“哎呀，那个姓郝的刚来的时候也是个一腔热血好孩子，没想到这么快就堕落啦？”
“毕竟是居委会的工作，没什么前途，大概是想着既然没法出名就多赚点钱吧。”杜明贤分析道。
“所以是怎么赚钱，偷还是抢？”
“当然不是！我说的是游走在道德边缘不是法律边缘！”
“对我来说只要不犯法就一定是道德的。我明天还要早起和millie去游泳，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杜明贤点头，把郝俊晖和自己说的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老人会的那些老人们最近嚷嚷着天热没胃口，又因为其中一个老人中暑住院而担惊受怕、郁郁寡欢，郝俊晖希望杜明贤能设计出几道清淡营养的“养生料理”提供给老人会。
“这是好事吧？”威廉一脸“你不会是个反社会吧”的表情。
“要光做饭那肯定是好事，可郝主任的意思是计划作为一种有偿服务提供。”
“那也合理，不能让你白干嘛。”
“一盘撒白芝麻的豆腐卖36元也合理？”
“这有什么的？millie的外公曾为了一勺辣酱花了100美金，你信吗？”
“我信，但这不一样！郝主任是想让我把做出来的菜宣传成有养生作用的，还说那些老人别的地方不肯花钱唯独在这方面很舍得…”
“也挺好，总比买来路不明的保健品强。”
“哇，你这话说的跟郝主任一样！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
“什么意思？听着不像好话…”
“以后有空在和你讲，现在你先帮我分析一下——这到底算不上诈骗？”
“所以，吃豆腐对身体有害？”威廉最喜欢吃的食物就是豆腐，自然想问一句。
“那倒不是，多吃是能养胃益脾、降脂清热，不过这是得成为饮食习惯后才能渐渐调养，不是说吃一盘豆腐就立刻百病不侵甚至延年益寿的！”
“但姓郝的想让那些老人们相信这是‘神仙豆腐’？”
“嗯，大概是这么个意思…说实话，我一直不太支持食物养生，除非是能持之以恒养成非常好的饮食习惯，只靠吃一顿素斋可远远清不了身体里多年沉积的余毒！更何况生老病死本就是人之常情，有病就乖乖吃药，治不好就等死，哪儿有吃盘豆腐就万事大吉的好事？”
“我大概明白了，小老板你先坐吧。”威廉摸着下巴沉思片刻，让杜明贤坐在沙发上。
“你想说啥？”
“以前在当雇佣兵的时候…”
“呃！你每次用这个句子开头的时候，后面接着的都没啥好话！”
“什么态度啊？怎么就没好话啦！？”
“上次你给我讲的就是你们一个战友得了坏疽后，切脚趾、切手指、切大腿、切胳膊，最后失血过多死掉的事情！”
“这是事实，你不信吗？”
“我信，可你干嘛给我讲那些？我一整天拿菜刀的手都在发抖！”
“总之，我接下来要讲的事情就跟这有关——那时队伍里几乎没有任何医疗条件可言，得病受伤基本就是听天由命。而我有一次就得了很严重的病，五脏六腑感觉都缩在一起了！”
“哦？我认识你两年多都没见你发烧感冒，还以为你不生病呢！”
“是人都会生病，只是我那时候锻炼出了强大的身体素质和免疫系统，小病小痛忍一忍就好了~”
“那倒是挺让人羡慕的…”
“你别打岔了，我继续说——那次我感觉自己肯定是要死了，但长官突然递给我一小瓶药，说是在某个村落的巫医那里买的包治百病…”
“让我猜猜：那其实就是白水，对不对？”
威廉不高兴了：“你还敢打岔？！我现在就去把比切胳膊还恐怖的故事都录下来，放你枕头底下！”
“别！我错了！你继续讲！”
“其实你猜的也差不多，就是白水兑酒和泥土草汁。我当时自然也有想过，但一来这个长官平时不苟言笑、性格严肃沉闷；二来当时痛不欲生也宁愿相信是‘神药’。不管怎么说，最后反正病就好了。”
“……”
“我讲完了，你可以发言了。”
“是安慰剂效应，对吧？可用这个来赚钱还是有些不道德吧？”
“你说一下你其它的食谱。”
“哦，除了豆腐，还有用苋菜炒的腐竹；搭配萝卜泥和柚子皮的烤鱼；藕片、青椒、红薯、白菜做的什锦锅；丝瓜和山药熬的汤；小红豆煮的糙米饭。”
“蛮好，你是费了心思去琢磨的，对吧？”
“嗯，可这样一份卖168实在是有点儿…”
“明码标价，有人买不就可以？”
“主要是郝主任宣传说这是什么杜家以前给皇帝吃的御膳食谱…虽然我祖先是当过御厨啦，但绝对不是这些啊！”
“虚假宣传是要收敛一些，不过卖的贵你倒不必在意，毕竟一个好的营养师只是出菜谱不管做饭都敢收300、500呢！”
“营养师？不，我没有相关资格的！”
“谁告诉你非得一纸证明才是营养师的？人的身体很古怪，一味注重良好饮食习惯的人也不一定活得久，心情愉悦地喝酒吃肉有时候反而身体健康！”
杜明贤点头：“这倒是。”
“所以啊，当成是卖食物和关心就好，毕竟如果不是为了钱，非亲非故谁愿意去费心费力设计这么好的食谱呢？”
“嘿嘿，这倒是！”杜明贤有些不好意思了：“你很少这么坦率地夸我还没有任何其它目的……等等，你有什么目的？！”
“刚才听你说了那么半天，我饿了，给我做夜宵去！”
杜明贤拿起桌上一块饼干：“这是最新研发的作战用压缩饼干，吃一块就饱了，可以三天不吃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