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残酷的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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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真门大阵中的金丹跃出本阵，对着马元阳怒目而视。可碍于掌门和元婴老祖都在身后，又不好直接发作，那样反而更丢面子。
场面一时有些紧张，不少丙子方阵中的修士都忍不住去看后方的元婴虚影，生怕九真门因为此事而迁怒自己。
元婴方宇的虚影面无表情，对着前方吐出了一个淡淡的“好”子，也看不出喜怒，元婴的庞大虚影就消散于当场。
九真门大阵中的金丹不明就里，后方忽然传来鸣金之声，这是下令收兵的意思。那金丹不敢违逆军令，只得在马元阳放肆的笑声中，指挥大阵缓缓撤离。
至于赤尾魔雕的尸首，和魔雕巢穴中可能藏着的宝贝，九真门会有专人组织扫荡。
首战的闹剧只是这场浩大战事的一个小小插曲，随着时间推移，战场不断向南推进，拓荒之战也终于显露出了他残酷的一面。
像首战那样，三个千人大阵围攻一只金丹古兽的轻松场面再也没有出现过，更多的时候，千人大阵都需要单独面对金丹后期实力的古兽。不过对于可以短暂抗衡灵智不高元婴古兽的八荒灭绝大阵来说，这样的局面还不算最艰难。
对于拓荒站之战来说，最艰巨的考验是持续不断的战斗给所有人带来的疲惫。金丹级别的大战时有发生，其余时间也都是在恶劣的环境中赶路。
南荒越来越重的瘴气，路上随时可能发生的来自零散妖兽的袭击，都令疲惫的修士们苦不堪言。对于金丹修士来说还好对付，但筑基和更多的练气修士，只会越来越吃力。
不断出现的伤亡，则是最直接的挑战。
有人直接在妖兽的袭击中受伤，有人则因为被大阵抽取灵气过度，而在阵中当场倒下。
赤云门的金柳、欧阳平和况怀南三人就是在一场大战中，直接倒在了江枫的眼前。万幸这三人只是灵气使用过度，虽然伤及了本源，但好歹没有性命危险。他们三人和其余受伤的修士一样，都被送到了后方的营地修养。丙子方阵的坐镇金丹马元阳甚至大手一挥，特准高轩回后方营地照顾三人。
在如此紧张的战事中，坐镇金丹能够准许自己阵中的修士以照顾门下弟子的名义返回后方营地，这可是了不得的仁慈之举。但赤云门上下，包括整个丙子方阵中的修士，对马元阳却感激不起来。
原因很简单，就和首战对阵赤尾魔雕时表现出来的那样，这位不知道哪里出身的散修金丹马元阳行事过于张扬。
当时马元阳不顾战前布置，直接抢了九真门嫡系的风头，此举让当时带队的九真门金丹颜面尽失。事后很多人丙子方阵的修士都担心九真门会因为此事刁难他们，但结果此事居然不了了之。一时谣言四起，都说马元阳其实来历神秘，更有人说他祖上几百年前和九真门元婴方宇是一家云云。
而随着战事推进，马元阳的行事更加激进。每一战马元阳都用采用最猛烈的攻势，毫不节制的抽取阵中修士的灵气，令阵中修士苦不堪言。丙子方阵中的修士伤亡比不少方阵多了一倍，其中大部分受伤的原因都是灵气枯竭。拓荒之战开始已经三个多月，丙子方阵中就已经只剩不到八百名修士了。
马元阳的名声却越来越响，现在南越州的所有门派都知道有这么一号散修出身的金丹狠人。
……
“你还好吧？”江枫握着白小沫的手说道。
江枫和白小沫现在置身于一个三十名修士组成的小队伍中，队伍正在密林上空向被缓慢飞行。
队伍的任务是回后方大营为丙子方阵领取物资，这算是拓荒之战中能够领到的危险程度最低的任务，因为后方道路上的妖兽基本已被扫清，能够被选入队伍的修士都很庆幸抽到了这个安全且轻松的任务。
三十人的队伍由两名筑基修士率领，其中一位正是金锋门的掌门樊冶，另一人则是一位散修出身的筑基，叫作宋岩，是九真门战前招募而来的。
队伍中的修士也是从丙子方阵中的不同门派抽取的，金锋门的修士连樊冶和白小沫在内，也只有四人。赤云门这种小门派，更是只抽到了江枫一人，剩下的人则来自五六个不同的门派。
这次拓荒之战中，九真门似乎是有意地在打散不同门派。
“嗯。”白小沫的回答有些无力，她的脸色苍白，眼神中失去了常有的笑意，代替的是无法掩饰的疲惫。
这些时日，虽然同处一个方阵，每日并肩作战，但江枫却很少能够找到和白小沫独处的机会。大部分时间，两人都在跟随大部队一起行动。这次碰巧一起被抽中执行领取物资的任务，两人才找到机会缀在队伍尾部，偷偷说几句话。
“你千万不要勉强。”江枫心疼道。
白小沫露出苦笑，道：“这哪是你我说了算的。”
江枫心中了然，也是苦笑。有马元阳那样的金丹在，别说是江枫和白小沫两名小小的练气，就是阎代易、樊冶这等筑基掌门，在阵中也只有乖乖被抽取灵气的分。
“唉。”江枫长叹一声，“希望拓荒之战赶快结束吧。”
“呵呵，我倒是希望能够迟一些结束。”白小沫勉强笑道。
江枫以为白小沫是在开玩笑，却发现白小沫意味深长地向前方看了一眼。
顺着白小沫的视线，江枫向前看去，正看到金锋门掌门樊冶的背影。
樊冶飞在队伍的最前方，不时和身边的宋岩交谈。
这次金锋门出征的六十名练气弟子已经伤亡了近二十人，这个比例明显高于整个丙子方阵的伤亡，堪称阵中最倒霉的一个门派，所有现在的樊冶脸色很不好。好在其中一半都是金锋门自己招揽的散修，只能说樊冶大力招揽散修这一步是走对了。
“你……”江枫想问，但也明白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这几天留意下，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会找你。”白小沫突然没头没脑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