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诸仙暗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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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戒附和道：“师傅，这算不了什么，佛法无边，连高大的须弥山都可以塞进小小的芥子中去呢！”

沙僧却不以为然地说：“这有什么好吹的，大师兄使个‘指化术’，我们的担子还不是要大就大、要小就小？”

唐僧倨傲地道：“‘一花一念无量劫，大千俱在一毫端，我纳须弥入芥子，明悟四谛证涅盘。’悟静啊，佛、菩萨神境智通的妙用，哪里是普通法术可以相比的呢？”

沙僧不假思索地说：“师傅，大师兄把金箍棒藏在耳朵里，难道不就是‘芥子纳须弥’吗？”

唐僧皱眉道：“住不可思议解脱境界菩萨所开演的是智慧、方便法门，而不是普通的法术。”

悟空听了，不由想起了方寸山，满心怀念地说：“师傅，‘纳须弥于芥子’，毕竟还是需要芥子。可‘壶天术’就不同了，不仅可以纳须弥于芥子，还可以开辟空间或是洞府，甚至于‘袖里乾坤大，天地掌中存’。”

八戒羡慕地道：“猴哥，你还有这本事啊！”

悟空坦率地说：“我哪有破碎虚空的能力！”

唐僧怅然若失地想：“道术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离开积石精舍，又赶了十来天的路，不知不觉间，离灵山已经有一千多里远了。

盛夏时节，天竺的太阳十分毒辣，群蝉竭力狂嘶，空气热浪扑面，地面滚烫灼人。师徒四个起早赶路，到中午时分，唐僧又饿又累地道：“悟空，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吧？”

见师傅、师弟们满头是汗，悟空点了点头，在树林里找了棵枝繁叶茂的大菩提树，请唐僧下马休息，然后安排八戒去探路，吩咐沙僧去化斋，而自己则牵着红鬃马去河边喝水。

经过亲身体会，唐僧终于明白司马迁的《史记》中天竺为什么会被记载为“身毒国”了。虽然一动都不想动，无奈嗓子正冒着烟，歇了一会儿后，“一身毒火”的唐僧也从包袱里拿出水袋和漉水囊，缓步朝着河边走去。

几口河水下到肚子里面，浑身的火气顿时就降了大半，放眼望去，波涛浩瀚、水色潋滟的强伽河似乎温柔了很多。

就在师徒俩个正欣赏河上风光的时候，只听得“哗啦”一声水响，一条明珠喷彩雾的白色巨龙推波掀浪忽然冲出河面，张牙舞爪直向唐僧扑来。千钧一发之际，悟空生怕师傅会有什么闪失，也就顾不上红鬃马了，一个闪身冲了过去，抢在白龙的前面，扛起重似泰山的三藏就往回奔。

白龙只觉眼前一花，便不见了人影，估计难以追赶，便将三藏的红鬃骏马连同鞍辔一口吞了下去，然后返身回到河中。

悟空把惊魂未定的三藏送到大菩提树下坐好，赶紧回到河边，想去牵回红马，可却一无所获。

回到大菩提树前，悟空颇为恼火地说：“师傅，那条孽龙不见了踪影，我们的马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三藏一听，急切地道：“悟空，不论如何，都得把我们的马找回来呀！”

悟空：“放心，放心，等我再去看看。”

说完，悟空打了个唿哨，跳入半空之中，手搭凉篷，四下观看，可却没有发现丝毫红鬃马的踪迹。

按落云头，悟空回到三藏身边，断定地说：“师傅，老孙四处都看了，连影子都没有，我们的马肯定是被那孽龙吃掉了。”

三藏难以置信地道：“悟空，那条仙龙有多大的口，能把红马连同鞍辔全都吞进去？估计是我们的马受了惊，乱跑到哪个山坳里去了，你再仔细找找吧！”

悟空：“北渡强伽河之前，就说过了，我这双眼睛，白天能看到千里以外的景况，没看走眼吧？十里之内，就是蜻蜓扇动翅膀，我也能看得清楚，何况是那么大一匹马呢？”

“天呀，仙龙把我的马吃了，我还怎么赶路？这万水千山的，什么时候能走到头啊？”三藏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悟空见状，烦躁地道：“师傅，别这么窝囊，行不？你坐着，坐着！老孙这就去那孽龙算账，叫他把马给我还回来！”

三藏急忙拉住行者，愁眉苦脸地说：“悟空，你等八戒、沙僧回来了，再去跟仙龙算账不行吗？万一仙龙暗地里窜出来，连我都吃了，到时候，人马两空，怎么办呢？”

悟空闻言，忿恨地道：“你真不中用！真不中用！又想有马可骑，又不让我立即去找孽龙算账，等到八戒和沙僧回来，谁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呢？干脆就这样看着担子，坐到老吧！”

正恼怒不已的时候，空中突然有声音传来：“孙天王，别生气；唐御弟，也不要哭。我们是观音菩萨派来的一路仙人，是专门在暗中保护取经人的。”

三藏一听，赶紧朝天礼拜。

悟空却威严地道：“你们这路仙人都有谁？赶紧现身，把名字报上来，我好点卯！”

群仙现身后，金头揭谛上前禀报道：“我们是六丁六甲、五方揭谛、四值功曹、一十八位护教伽蓝。大家轮流值日，从旁协助天王。”

悟空：“你们是怎么安排值日的？”

金头揭谛：“丁甲、功曹、伽蓝依次轮换。五方揭谛，只有我昼夜守护着圣僧。”

悟空：“既然这样，不当值的先退下去，留下六丁神将、日值功曹和五方揭谛在这里保护我师傅。老孙得去找那河里的孽龙算账，叫他把马还给我。”

众仙肃容回答：“遵命！”

三藏这才放下心来，坐在菩提树下，吩咐道：“悟空，小心点啊！”

悟空：“尽管放心。”

说完，悟空紧了紧灰色衫褂，攥着金箍棒，抖擞精神，飞向强伽河，半云半雾的停在河面上，厉声喝道：“泼泥鳅，把马还给我！把马还给我！”

红鬃骏马跟随了三藏一段时间，又上灵山走了一趟，早已经不是凡马可以相比的了。白龙吃了红马后，顿觉内丹能量开始暴涨，半步地仙虚无越衡天境界大圆满阶段似有突破的迹象。于是白龙立即潜伏到河底，开始调息吐纳，试图破丹成婴，进入到地仙境界。可惜的是，元婴虽然已经成功地化做一颗晶莹的灵丹，但不论白龙怎么努力，却总感觉离破丹而出还有一步之遥。

就在这关键时刻，悟空的叫骂声传到了河底，白龙忍不住心头冒火，当即翻波跃浪，长吟着纵身而出，大怒道：“是谁在这里不知天高地厚地骂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