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处处磨炼处处想即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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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来了，说吧。”
“浮生师兄，您要缺钱的话，改天为我助拳一番。事成不论输赢，我都奉上十颗金松牙，若是能赢，再追上颗。您意下如何？”
这可不是小生意，尽管对如今浮生来说，仍旧有些肉少的感觉，可总比陪练强。
作别后，浮生撒腿，用起羚步，跑着跑着踏墙跑到屋顶，一阵飞奔到囹圄先生家。
这段时间的刨木头生活基本在昨天就结束了。
囹圄先生让他做的事，确实由易到难变得刁钻。
起初就是让他刨光树皮，把圆木抛磨整齐光滑。这种事都是熟能生巧的。起初一天也才能搞一根，还搞得跟狗啃似的。一段时间下来，自己琢磨出了技巧和用力，自然做得越来越好。接着，囹圄先生又拖青釉转告他，要在每根上面打五百个方孔，五百个圆孔，五百个三角孔，每个孔不准有毛刺。做到这一步，青釉又转话，让他要所有孔打得一样大小。
青釉怕浮生觉得枯燥，还特地悄悄告诉他，这是基本功，一定得磨好。
浮生哪能不清楚，他用心得很。
就在昨天，这些都做完了，浮生觉得基本功教授也结束了，今天怎么说，都得传授一些真本事了吧，结果到了之后傻眼了。
院子里那么多木头被清空，转而又是一堆原木。
青釉收走了所有工具，包括刨子，墨斗，量尺，炭笔，锯子等等，丢来一把生锈的铁剑，且还是软啦吧唧练习用的那种软剑。
“爷爷说了，今天开始，先前做过的你再做一遍，就用这个。”
“等你什么时候做完，爷爷就正式开始教你。”
顿了顿，可能青釉也觉得这有点过分，说道：“爷爷其实早就不收徒了。先前你已做得很好，进步神速，基本功十分扎实，随便找个木匠店学家具和木机关打制，也能学得进一步的基本功。爷爷实在不想背诺，所以才故意这么刁难……”
话说到这个份上，浮生也明白了所有问题。
囹圄先生至此，浮生是一面都没见着，中间都是由青釉传话。
这么长时间以来，不至于每次都这么巧见不着面。
浮生笑了笑，换做先前，他真的会扔下这生锈软剑放弃。
这种事，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放弃。
刚锯下来的原木，用快一点的刀斧清理都麻烦，更何况是生锈软剑？再者，人家有苦衷，不能收徒。最后出这种刁难，无异于闭门羹，相当逐客令。
还留下，就是厚脸皮去贴冷屁股了。
“这把生锈软剑有点意思。”浮生随手挽了个剑花，上面锈稀里哗啦掉下来不说，跟酥饼似的，不好控制的剑刃还差点伤到他自己，他尴尬笑了笑：“跟囹圄先生说下，这道题目我会做下去的，我这样的少年就爱撞南墙，不喜避拦路虎。”
“那你做吧。”青釉笑了笑，转身离去。
在她离开后，浮生看着手中生锈软剑头大了。
他尝试用剑切削下木皮，谁想木皮还没树干硬，直接撇开。
莫说切削，就算插，也难以插进去。
“想要切，就得有锋刃。总不能去打磨，毕竟锈剑就是人家出题条件。不打磨又如何出刃？”浮生随意挥动这软剑，抬手挥扫，切掉了院内的一朵花。
可这没什么的，小孩子拿根棍子挥扫都能断枝。
只是此刻，浮生却不这么想。
软剑虽软，但在挥扫切割花朵瞬间，是笔直且坚硬的。
重要的是，钝刃甚至无刃其实也能切削，这是为何？
“因为速度吗？”
浮生想了想，速度固然是原因，且也只是表象。
真正原因，当时“劲”。
劲，就是刹那间速度的形状。
如“钻劲”，就是刹那间，极快速度转腕所成。
想到这，浮生抬手挥剑，快速扫过原木树皮。
唰！
树皮顿时就被切下一块来。
当他用剑刃抵着树干断口，慢慢用力时，这软剑虽软，剑刃虽顿，且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把树皮割下来。
然而割到一半，浮生就停手了。
这时他满头大汗。
“太吃力了，吃力不讨好，还是以速度为主熟练敲门更好。”
说着，浮生快速挥剑，以挥剑瞬间笔直的劲力切割树皮。
切了一阵后，浮生忽然想起“以腕为指，以指为剑”八个字，这是《璃手御剑诀》上修炼的心法之一，可支撑这样的心法，有需要十分细腻有力的“丹田”，也就是更加强大、有力、细腻的对身体的掌控力。
残缺的坠金桩修炼方法显然不足以支撑。
“那《癸冥经》说要自宫，原因就是它的丹田是以膻中穴这个中丹田为主，下丹田与紫府上丹田为辅，要经历左右手过咽喉到会阴整个经脉大圈的复杂运转。其他地方都没事，就走到下丹田时很容易血气下冲，进入肾经，从而失控，走火暴毙。但说回来，虽然复杂，却也只有这里最危险，其他地方出了差错都没事，这是为什么呢？”
一般人拿着就练或不练，难能想到这些？
尤其是在这种已经展现过极大威能的内功面前，更不会去加以怀疑。
可浮生有着乙等中针灸师的实力，他思维方式自然独特。
在地上写写画画，快速地将人体经络图还有《癸冥经》运力方式写下后，他就用生锈软剑作笔，一条条经络来推导。
推导了一圈，没有任何差错。
奇异的便是这没有差错。
就像一个人说谎可以自圆其说，这太完美了，明显不现实，一定是有哪里出了问题。
这个问题下一刻就被浮生找到了答案。
“三个丹田各有优缺，你这经典以中丹田为主，用上下两丹田为辅，用两者的优点补全中丹田的缺。”
“这内功之所以强大，并不是因为完美，而是在于形式。运行过程中，丹田力量形成，但丹田也越发不稳，一直运到会阴时进行‘爆发’，就像炸丹田。会阴为人体上下最中间的穴位，此处爆发，可瞬间将迸发力量按照经典中运行路线，输送到全身各处。如果外肾经脉还有，那会阴距离最近，这里就会爆掉……也真是鸡飞蛋打。”
“按理说这种蛮横霸道的丹田运行方式，肯定会对身体造成损伤，实际上，却因为以中丹田为主的运行，上下丹田辅助，以及割掉外肾经脉，这才导致了完美运转。”
“即便爆发只会威力强，且完美运转下极好控制，显得游刃有余。”
“这般丹田显得阴柔，也莫过于此，割掉外肾经后，更是阴上加阴，难怪……”
“人本来就不完美，这《癸冥经》不是通过增加来补缺缺陷，而是通过阉割，删减，从而开辟出一条完美路线……操乎，创造这内功的人也真是奇才，竟然会用这种逆向思维颠覆传统，从而打造完美内功。”
“而且，内功的丹田运用形式也是如此奇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