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黑檀当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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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内所有人包括拍卖师，都穿着黑色兜袍，身上标着白色数字。
“三十七号一次，三十七号两次——三十七号出九十八金，还有更高的吗？”拍卖师顿了顿，扫了一眼所有人，用手中铜枝敲打铜钵，清心静灵的声音一瞬响彻暗房：“三十七号三次，九十八金成交。”
同样的说辞，同样的拍卖品，似乎拍卖会对拍卖师要求并不高。
但要知道的是，好的拍卖师和差的拍卖师，成交率虽然差不多，可流拍率却不同。
真心买还是刻意压价，这都得看拍卖师的眼力。
如何把东西给真心要且有钱拍的，而不是给捣乱的，亦或者用尽技巧提高拍卖额的，这都代表了一位拍卖师的功力。
“接下来进行今晚的压轴拍卖——”
拍卖师说完，助手把东西搬过来，揭开黑布，里面是一块红布板。
板上置着六颗不太规则的蓝雾色半透明宝石，差不多都指甲盖大小。
这些宝石内有着如画如文字一般的纹路。
东西一拿出来，不用拍卖师说，台下翘首以盼的三十多人纷纷惊呼。
“诚如诸位所见，阿魏宝，一套阿魏宝。经过鉴定师鉴定，这套阿魏宝是玄武系的，其价值想必在座诸位也明白。刚刚的小糕点过了，这道便是压轴菜。起价五百金——”
叮——
伴随拍卖师敲响定音钵，拍卖开始。
“七百金。”
“八百金。”
在声音过后，这两个喊价声几乎是同时发出。
这种真正的好东西，根本不用去定最低加价，就有人疯狂角逐。
“一千二百金。”
“一千五百金。”
“两千金。”
……
角逐真的激烈，从开始缓慢，变得越来越快。
伴随着价格越来越大时，喊价开始变得缓慢起来。
“七号喊价五千一百金一次——”当拍卖师拿起上个铜枝，喊着上个出价时，目光也在紧扫着在场所有人，但速度很慢。
“五千两百。”有人举手道。
“三号喊价五千两百。五千两百一次，五千两百两次，五千……”
“五千五百。”又有人举手打断。
拍卖师看了眼道：“一号喊价五千五百金，五千五百金一次，五千五百金两次……”
最终“叮”地一声，这套“阿魏宝”便被一号拍者以五千五百金买下。
尽管拍卖师喊得很慢，但已无人再竞价。
这件压轴品过后，本该散场，拍卖师却及时喊住了所有人。
“恭喜一号买主拍得这套玄武系的阿魏宝，稍后请包间结缘——诸位莫急，压轴大菜过了，这里还有一道小茶点，上菜！”
助手两人把阿魏宝搬下去，然后抬起一只托盘放到高台上。
上面的布帛掀开，只瞧见透明的玻璃罐中装着透明液体，里面飘着一只长着筋须的眼球，而那眼球就如水母，还在缓慢漂浮着。
台底下传来一阵不解与沉默。
“我来介绍下这东西吧。”
拍卖师清了清嗓子，朗声说了起来。
“诸位能受邀进入这拍卖场，就应知道许多普通人不知道的东西，亦或者普通人知道但却此生无缘得见，以为是传说的东西。传说这种东西很有意思，有人会把神话与之混为一谈。但神话是一个谎言经过传颂增补、流传后世的东西，传说则有真实的原型，只是经过流传与时间变迁，逐渐失去了原本面貌。”
“我们都知道很多传说，很多很多。”
“无数年以前的亘古时代，人类不是这片大陆的主宰。我们是鱼肉，许多强大且有智慧的种族是刀俎。我们只能任由宰割。直至有些人出现，那就是巫师，他们拥有普通人没有的伟力，是天选之子，也是人类最初的领袖。”
“在巫师带领下，我们人类逐渐掌握大陆。”
“当年那些外族则越来越少见，可他它们没有离我们远去。它们会化为人类模样，蛰伏人海，与我们生活在一起，真假难辨。这些，普通人都称之为人外，不过，我更想用‘恐厄’来称呼它们。对我们人类来讲，这些都是绝对的恐厄。”
“恐厄种类有很多，每一种又有好多族群。”
“眼前这样东西，就是恐厄之一‘人魔’用来繁殖的‘胞种’。我们用了特殊的药液，可以维持它的活性。死的胞种价值不大，活的胞种……如果各位认识巫师，亦或者甲等初以上的药师，就会明白这东西的价值。”
“起价八十金，每次加价不得低于十金，作为小茶点，感兴趣的可以留下来参拍。”
随着定音钵的敲响，真正最后一轮的拍卖开始。
“一百二十金。”一个声音喊道。
拍卖师看了人群后举手的人，袍子下的面孔皱了皱眉。
他没有马上说话，顿了好一下后，开口道：“四十二号买家出一百二十金，这个抬价真是高啊，吓我一跳，呵呵……一百二十金——一次。”
“一百二十金——两次——”
“四十二号买家出一百二十金，两次，还有更高的吗？”
“那么，恭喜……”
一个声音打断：“一百五十金。”
“三十五号买家一百五十金，一百五十金一次，两次……”
“一百六十金！”
“三十九号买家一百六十金！还有更高的吗？”
“一百七十金。”
“十号买家一百七十金，一百七十金一次——两次……”拍卖师看了看台底下众人，举起铜枝准备敲下：“三……”
“一百八十金。”
“八号买家一百八十金——”
“二百十金。”
“三十九号买家一百二百十金——”
“二百二十。”
“八号买家再次出价，二百二十！”
“二百五十。”
“三十九号买家二百五十金——还有更高的吗？二百五十金一次……”拍卖师喊完一声后，目光落在八号买家身上。
八号买家似乎已经没了兴趣。
他直接喊了两声，把这东西给成交了。
如此，一场拍卖会正式结束。
所有人在引导和安排下，有序起身离开会场。
之所以这么做，主要是保证在这里的每个人的身份不屑露。
毕竟是地下拍卖，对金易城法律来说拍卖允许，但拍卖的东西很大程度不允许。
地下拍卖，也通常是当铺拍卖行真正收入来源之一。
这里卖出的，都是些棘手之物，卖家的价格会被压低，买家价格会被抬高。
“你这家伙，刚刚吓死我了。”
一处包间内，两人揭开逗猫，正是黑檀当铺掌柜和项跋。
“那玩意儿顶多值一百五十金，没有硬性需求，就算识货也不一定会买，拍卖通常都溢价，你这么上来就一百二，万一流拍呢？”掌柜一个劲吐槽。
项跋道：“你可得请我吃饭，这结果，你瞧瞧，多好~”
“得了吧，正烦着呢。”
“这次当铺赚这么多，你少说分红也不差吧？至于这么吝啬……”
“那套阿魏宝流拍了。”
项跋一愣，随即笑道：“流拍就流拍，反正那玩意儿价值在那，不愁卖不……”
“流拍之后，被压到四千金拿走了。”
“什么？”项跋满脸不可思议。
掌柜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道：“都说掌握了故事，就掌握了这个世界，如今看来也不尽然，到头来，还得绝对实力说话……三大家太霸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