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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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儿，司鸣想起如今辰瑶“大师姐”的名头不保，心中暗自得意，面上也露了出来，“不过，她还不知道，不久前院主寒山已经收了宫家小姐宫秋灵为亲传弟子，如今一众昊灵院弟子皆以她为马首是瞻！”
“宫家的？”酆易耳聪目明，自然对玄清四柱之首的宫家了若指掌。这位宫家的嫡女，外人口中不世的奇才，在他看来也不过是盯着宫家名头的绣花枕头而已，怎比的上辰瑶有趣。
“没错，此女乃宫家家主宫德庸膝下唯一嫡女，又被院主看重，日后前途无量啊！”司鸣有意抬高宫秋灵继而踩低辰瑶，酆易却不愿看他得逞。
“前途无量？别是前途无亮吧！”酆易勾起一抹嘲讽，“玄清四柱早已败落，如今也仅余宫、黄两家还勉强支撑而已。不过……”他顿了顿，“他们那些家底究竟能撑多久，实在不好说。本城主可是听说，宫家的噬魂戈已经交给了昊灵院暂为保管，怕不是因为这件事，院主才勉强收了宫家的女儿吧？”
酆易一语道破，司鸣顿觉难堪，心中暗道，“人道这小山海的城主尖酸刻薄，从前以为是妄言，今日一见，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就算自己在他面前，都要甘拜下风了。”
“城主说笑了，说笑了。”司鸣干笑两声，转而道，“敢问城主，辰瑶到小山海后，不曾给您惹出什么麻烦吧？”
他眼巴巴的望着酆易，不愿错过对方面上丝毫的变化。司鸣几乎将眼珠从眼眶里瞪出来，也未曾发现他先要的结果。
“辰瑶上使为人温和谦逊，处事不骄不躁，更在言谈间不经意的点拨了本城主。不过短短几日，我们已如多年挚友一般！”酆易夸夸其谈，将司鸣听的是目瞪口呆，还自觉只是照实说来而已，“昊灵院果然是天下最好的育人之处，似辰瑶上使这般出色的女子，真是世间罕见啊！”
“等，等一下！”任凭司鸣拿出了十二分的耐心，也着实听不下去了，他歪头眯眼盯住酆易，“城主方才说的，和我说的那个辰瑶是同一人？”
“怎的不是，如假包换！”酆易敛起浮在嘴角的冷笑，忽而压低声音道，“除非昊灵院还有第二个辰瑶！”说完，他便起身，在焱广低低且喋喋不休中离开了，只留司鸣一人风中凌乱。
满腹的怒意无处宣泄，司鸣握紧的拳头朝着身前挥出，又无力的缓缓垂下。这里是连三圣的手都够不到的小山海，是那个肆无忌惮，将自己视若无物的酆易治下的小山海，不是他能撒野的地方。
这时候，一名守卫上前，不卑不亢的道，“城主吩咐，督使初来小山海，对各处都不熟悉，还是不要走动为好。城主已为督使备下客房和上好的酒菜，督使若有差遣，尽管吩咐小的便是！”
三言两语便将司鸣“软禁”了起来，他登时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时向那小守卫疾言厉色，一时对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一时又对他威逼利诱，妄图打动守卫，从他口中探知辰瑶到小山海之后的一举一动。
可那守卫得了焱广的死令，对司鸣之言充耳不闻，一味装聋作哑，让司鸣纵有千般本事也施展不出。他心知这是酆易的安排，心中怒意如同熊熊火苗，将他的理智燃为灰烬。之前司鸣还如风中野草般摇摆不定的念头在这怒火的燃烧下发生了变化，既然酆易如此不将他这位“督使”放在眼里，那就该给些教训，吃些苦头！
“传令下去，立刻送信给赤明界，让他们严查各处地脉，早做防范！”撇开那个讨人厌的司鸣，酆易面色严峻，“再调动城中所有可以调动的守卫，封闭小山海所有入口，三日内不许任何人进出。若有不知死活的擅闯，不必回禀，当场处决了便是。”
焱广跟随酆易多年，甚至这位主子的脾性。今日观他愁容满面，不禁心头一紧，小心问道，“城主，可是城中出了什么大事？您，您不是刚从无挣凡牢那边回来吗？”
双目微闭，酆易不得不深吸一口气，才能勉强平复心绪。他停下脚步，压低声音道，“无挣凡牢下面的地脉中发现大量浊息。”
“什么！”焱广闻言顿时惊的晃了两晃，“听闻赤明界与浊陀界交界处的裂缝用了数十年才修复好，怎的那浊息竟到了咱们小山海？且与其他几界相邻的地脉处每日都有守卫巡防，他们并未传回消息啊！”
“哼，自然是那些没脑子的被人蒙混了过去！”酆易攥紧拳头，对焱广道，“你亲自带人巡查，一旦发现异样先不要声张，悄悄来回本君便是。再将守卫中的精兵召集起来，立刻随本君前往无挣凡牢！”
“是！”焱广知道这浊息的厉害，一刻也不敢耽搁，立刻按照酆易的吩咐一一将事情办好。酆易担心无挣凡牢处的几人无法应付突发状况，带着焱广挑选的两队精兵一路疾驰，直奔无挣凡牢而去。
看着面前肆意奔腾的汩汩浊息，辰瑶即便有所准备也被惊了一跳，“这，这，这比两界山的浊息还要多上几十倍，不不，应该是数百倍才是。这样多的浊息，究竟要我多少眼泪才能化解啊？”
想到自己刚刚才为了解救赤明界的无辜百姓流了足足两大坛的眼泪，现在又要为小山海哭肿一对眼睛，辰瑶不禁在心中感叹，自己前世究竟欠了多少孽债，这辈子竟要用这许多的眼泪来还？
“等一下！”五神之中，慧心神头一个反应了过来，“辰瑶姑娘，你的意思是，你的眼泪可以化解这浊息？”如若真是这般，那他们也不必再为了浊息之事而烦忧了。
“这个嘛，我不知自己的眼泪能否化解浊息，但可以肯定的是，在赤明界时，我流下的眼泪入了汤药，可以救治那些被浊息所伤的百姓。”辰瑶想起这件事，既兴奋又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