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小将军不让我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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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称招娣“小将军”的人还能有谁呢?
自然是招娣的“同盟”稷川。
招娣看清是稷川后,那几日前刺在胸口的那把刀,又在隐隐作痛,让她感觉到窒息!
她打开稷川的手!
她不需要这样的施舍,在无助时出现。
给了她可以懦弱的理由,在她想哭时,贸然离去!
给了她可以依靠的港湾,在她想依靠时,有突然打碎!
所以她讨厌,在最无助时,看见稷川。
像是下一秒就能看见稷川又无缘无故不理她的样子。
招娣扶着墙,胸口的伤还在不停地冒血,渐渐招娣脸色也不再有血色,她就是这样固执,宁愿死,也不要别人施舍,尤其是稷川的施舍。
稷川此时才明白,原来以前能够缠着招娣,不是他够死皮赖脸,而是招娣愿意,不是他的计谋有多成功,而是招娣愿意。
可一旦招娣不愿意,他连碰招娣的机会都没有。
招娣突然感觉自己脚悬空,以为自己,已经昏迷,用最后一丝力气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在稷川怀里,那温柔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回荡,能清晰地感受着热气袭来。
“你在流血,我送你回去!”
“我不……用你管!”
招娣虽固执的拒绝,可她明明有力气挣脱这个怀抱,可却贪恋在温柔的弧度中,感受着稷川胸口的一起一伏,感受着他心口的跳动,感受着他的温度。
招娣不过是世间的浮萍。
她不是百姓口中的战神,不是敌军口中的将星,她只是有血有肉的寻常人,也会痛,也会流泪,也会流血。
那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她,只是她的伪装。
而此时她只想贪恋在这个怀抱中,哪怕一会,哪怕下一秒稷川又要离她而去。
她也不舍离开!
可是习惯了坚强的人,哪怕如何眷恋,也能及时克制,及时抽离!
下一秒就见招娣跳下稷川怀抱,反手就将稷川扣住,按在墙上。
“我说过我不是娇滴滴的小女娘,即便受伤也能杀死百万雄师,季公子是忘了吗?”
同样的话对同样的人说可却没有得到同样的回答!
那句,曾经如暖流一样的话,招娣终究是没有在听到。
招娣不禁失望,放开手中力道,转身离去,稷川也再未纠缠,只是远远地跟着她
可小将军也是人呀!是人都会生病,都会痛!都会需要人照顾!
招娣一直在回想这句话,不知想了几遍,抬眼时,已经到了董府。
招娣踉跄地回到环云堂,下令让苏从洁将环云堂围住,将兰竹菊三个丫头关在门外,自己在屋内独自疗伤。
三个丫头在屋外哭得头昏脑涨,可任凭怎么呼喊连房门都未曾靠近,被女将冰冷地拒绝。
一向冷静的小竹也忍不住发火,怒道:“你们怎么这样,姑娘也是你们的主子,如今她受伤了,需要人照顾,不让我们进去也就罢了,难道大夫来了,也不让大夫进去吗?”
苏从洁顿了顿,紧咬着嘴唇,压着心中的不舍,“将军下了军令,不让任何人靠近环云堂,军令如山,我必须服从!”
“胡闹!”
一声粗重的声音反驳了苏从洁,偏头望过去大腹便便的董毅,喘着粗气地赶来,身后还跟着个五官端正的女医。
董毅走近,对上苏从洁的眼神,破口大骂道:“少拿军令压我们,爷爷我打仗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
说话间就要往屋内冲,女将纷纷拔剑,高呼道:“军令如山,靠近者杀无赦!”
董毅吓得连连后退,转而又一脸和蔼,“苏姑娘,我也是担心我闺女的身体,想进去看看,况且陛下特派女医来治伤,乃是对我们董家看重,是天大的恩德招娣怎能辜负呢。”
可无论董毅如何好言相劝,回答他的从始至终只有,“军令如山,靠近者杀无赦!”
不知二人僵持了多久,夜色也慢慢晕过白昼,就在董毅要放弃之际,环云堂又来了一位贵客——二皇子齐王燕冷川。
齐王此次被招娣无辜连累,险些失去御林军统率之职,那可是燕都唯一的兵权,是他以后与太子相争的唯一筹码。
他怎会不恨董招娣。
用一句话就可以将他拉下水,能一人就杀了他练了三年多精锐,无人生还,知招娣受了伤,想趁此取了她的性命。
他父亲被招娣下破了胆,他可没有。
“镇国将军,好大威风,连皇命都不顾!”
董毅笑呵呵地上前,佝偻着身子,“齐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董毅还没恭维完,就被齐王推开,对上苏从洁的眼神,阴冷地说着:“难道你们燕北只知董招娣,不知当今圣上吗?”
这是要给燕北定上谋反之罪吗?
不得不说这个齐王还是有些头脑,光靠这一条,不费一兵一卒便可让招娣下大理寺进行三审,到时候不但招娣,连燕北招娣的亲信也要受连累。
到时候招娣死不死,就是燕隆昌一句话的事。
可这些,让一个殚精竭虑,只想除之而后快的人怎么能想到,即使想到了,又怎会有耐心去等呢?
燕隆昌只想招娣即可就死,连一分一秒都不想等,欲速则不达,就这样被招娣钻了空子,得以保全一命。
可身在局外之人,自然能看清局中的漏洞。
这不,就急忙上来找茬,想摁死招娣,来换取自己御林军统率之职不丢。
苏从洁虽然读的书不多,但知道这句话怎么答也不对,一时被堵得哑口无言。
齐王见此,言简意赅道:“让开!”
女将纷纷看向苏从洁,很是迷茫,不知所措。
苏从洁虽嘴上不答,可一直横在门外,挡住齐王上前,齐王盛怒,便出手与苏从洁对打。
就在此时,环云堂突然扑出了两只野狼,护在苏从洁面前。
众人纷纷后退,连兰竹菊几个丫头都大惊失色,不知环云堂何时进了野狼,又担心受伤的招娣,是否伤上加伤,而董毅早已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随着野狼的显身,招娣也负手而立,夜色下显得招娣分外美丽,但那霜雪一般的寒气同时也震慑着所有人。
“齐王殿下,好没规矩,女儿家的闺房可是你能随便进的!”
在都城长大的齐王哪里见过野狼,哪怕狩猎时,所捕获的猎物都是家养的,看着呲着尖牙,吐着长长的舌头,张着血盆大口地望着他,哪里能顾上答招娣的话。
招娣一声口哨响起,两只野狼,便回到环云堂。
众人见此,才知晓这两只野狼是招娣所养,兰竹菊三个丫头才长长舒了口气,齐王殿下铁青的脸也渐渐恢复,回过神来。
齐王侧过半张脸,咧嘴笑了起来,不知是不是因为害怕没有听清招娣方才所说,还是故意不答,另起一句话道:“父皇担心将军的伤,特派女医为将军疗伤。”
招娣走下台阶,护着苏从洁,一眼不眨地盯着齐王,目光一凝,含笑说道:“齐王殿下,看看我可是受了重伤之人。”
月色朦胧,虽然看不清招娣面色是否红润,可招娣举手投足之间确实没有,病态之姿。
“将军不要仗着年轻,就不拿病痛当回事,万一留下病根可不好了!”
“不劳齐王殿下挂心,天色已晚,齐王还是早些回去吧!”
齐王瞬间察觉到了,招娣的异常,只是瞧个命而已,为何这般抗拒,难道她身上有不为人知的隐疾吗?
想此,齐王更是不肯走了,非得探个明白。
就在还要开口之时,蹲在角落里还拿着三四串糖葫芦的女孩,含着糖葫芦开口阻拦,“不用了齐王殿下费心,将军的脉案一直有我负责,将军身体好不好我看一眼就知道!”
齐王鄙夷道:“你一个小娃娃,知道怎么把脉吗?将军可是大燕的顶梁柱,出了差错,你能负责吗?”转而又变换了一种神色,对招娣道:“将军还是让军中的医女看过,我们才能安心!”
招娣知齐王定是察觉了什么,若是再加以拒绝,定是惹人怀疑,不如放手一搏,想必断腿隐疾之事,不会让医女查出。
谁料自己还未开口,尤空青怒道:“姑奶奶我两岁就能诊脉,五岁医治的人数就已上万,你竟然敢说我不懂,你知不知我是谁!”
尤空青个头矮,比不上齐王,说话间还时不时跳起来怒骂,有时也会将口中的山楂核蹦到齐王脸上。
齐王很是恼怒,强忍着怒气,拿去额头上的山楂核,“本王管你是谁!”
谁知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更加让尤空青暴跳如雷,“我告诉你我乃医药世家尤家长女尤空青,这世间没有我医不好的病。”
沉默许久的医女听此眼神瞬间放光,身为医者自然知道尤家,也自然知道威名远扬的尤空青。
招娣知道若是今日不让齐王消了心中的怀疑,往后定然有更多暗箭,等着她,况且自己的身体实在撑不下去了,只想赶紧结束眼前的闹剧。
“既然齐王盛情难却,就让女医为我诊脉吧!”便伸着手向女医走去。
女医本想拒绝,自知招娣身边不起眼的女娘是尤空青后,便也不想在关公面前耍大刀,可齐王却递来一个她不能拒绝的眼神!
尤空青扔掉手中的糖葫芦,落地时还砸中了齐王的靴子,她哪顾得上齐王鄙夷的眼神,她猜到招娣的想法后,急忙上前扶着招娣。
女医诊脉时,招娣能感受到尤空青扶着她手臂的手,在按住自己的上臂内侧,还随着女医变换手中的力度。
良久,女医诊断完后,道了一声“无碍,身体康健!”便随着齐王灰溜溜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