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小将军我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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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泊中倒下的众人,脖颈处都有一道清晰的划痕,划痕处还不停地冒着鲜血,少年稷川赤脚踩在血泊中,不时扬起脚向盛戚戚的方向洒去。
那双桃花眼绽放出从未有过的美丽,一颗泪从他清晰的下颌线划过,摸着玉佩,侧身看着盛戚戚,散发下只能看清半只眼睛。
“听说盛姑娘,丹青绝佳,如此盛景,以后要是看不到了就太可惜了,不如劳烦盛姑娘帮我做画,让我留个念想,可好?”
盛戚戚吓得直直往盛公丰背后躲去,不停地磕着头,“爹爹,救救我,我再也不敢了!我不敢,我害怕!”无论她如何哀求,面对她的依然是一双寒冷彻骨的眼睛!
少年稷川俯下身子,挥挥手像叫狗儿一般,示意盛戚戚过来,盛戚戚不死心继续望着父亲盛公丰,在听到少年稷川一声怒吼,“过来!”
便连滚带爬地赶了过去,少年稷川把玩着盛戚戚的脸,“怎么这就怕了,害我的时候难道没有想过会落得如此境地吗?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帮我作画,要么我毁了你另一半脸!”
话毕,盛戚戚没有犹豫,立马就拿起来宣纸,开始作画,手不停地颤抖着,脸上的血和泪交错着,“没有颜料,怎么办?”
少年稷川没有抬头看她,摸着手中的玉佩,冷冷地吐出两个字,“用血。”
一炷香的功夫少年捧着最好的画欣赏着,头不停地摇着,那双枯骨般的手不停地摸索着纸面,“应该画在人皮上!”
盛戚戚听罢,又被满屋的血腥味直冲着味觉,不停地作呕着,她害怕极了,怕少年稷川下一秒就会当着她的面剥皮,让她在上面作画。
“盛姑娘,不必怕,人皮太臭了!有劳盛姑娘的作画,无事便可退下来!”
盛戚戚的脸上又惊又喜,显然没有想到自己会被轻易放过,但也不敢犹豫,扶着门框颤巍巍地走着,到了门外不足十丈,听到少年稷川冰凉的语言,盛戚戚腿脚发软,“好好照顾为月,你的命可是为月保下来的!”
“是”盛戚戚被为月扶起后恭敬地行礼退下。
燕北
燕北这一日,晴空万里,卯时在院中还看到了熟悉的身影董招娣,只是如今她耍起双剑,不像往日那般熟练,做着大幅度的动作时,腿脚处的伤会让她不明所以地摔倒,不管招娣摔倒几次,依然会拿起双剑不停地挥舞,从不放弃,这是树下探出的小脑袋,嘴里还含着一支狗一把花,抖着腿,“你的命还真大,这样都死不了!还能练武!”
“即使我腿伤未愈,依然可以将你打倒!”招娣挥着双剑,气势逼人。
柳小小想到往日被招娣打得实在太惨,便不停地摆手,“我可没有想给你打架,我是……想说你能活着真好!”
柳小小摸着头不好意思的说着,说完就立马躲进树后,良久还探出半只眼睛看看董招娣的反应,可方才还在庭中练剑的董招娣已经不知所踪,在他还纳闷之际,就听见背后传来声音,“我看到你没选择继续活在地窖下也挺高兴的。”
柳小小被突然袭来的声音吓得往后仰去,招娣抓着他的衣领将他扶正,摸着头,将嘴里的狗一把花吐了,“也多亏你,那段时间不停地和我打架,让我有了盼头。”
两人坐在树下,柳小小从怀中拿出来一个馒头递给招娣,“你要好好活着,可别死了!总有一天我练好武,我还要打败你呢!”
招娣将馒头掰成两半,一半递给柳小小,“放心,我不会死的,你也不会打败我的!”
柳小小气急,“你怎么一点便宜都不让人占,就像我们第一次打架,明明是我拿剑,可吃劲苦头的全是我!”
招娣不禁失笑,“那是因为你太弱了,不聊这个了,免得又说我欺负你,说点正经事,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难道还打算在这树下躲一辈子!”
“我被董家军从地窖救出,我就想加入董家军,想随军出战,攻打西周,为家人报仇,可是军师说完戾气太重,便拒了我,所以……”柳小小说时眼角泛红,像是想到什么伤心事,到了最后便捂脸哭泣。
柳小小本事柳平泽农户家的小儿子,父母晚年意外才得了他,上头又有姐姐和哥哥,作为家中的幼子自然过着衣来张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自小也算丰衣足食,平安喜乐。
若没有燕北一战他可以在柳平泽当一辈子的混世魔王,燕北城破,西周兵杀了他的父母,辱她的姐姐,兄长为了保护他将他藏在地窖里,用血肉之躯死死压着洞口,兄长的血沿着洞口的缝隙滴落,“滴答滴答”他不知道听了多久,有时他太渴了,昏昏沉沉的意识竟带着他喝着滴落下的鲜血!
招娣没有安慰痛苦的柳小小,将最后一口馒头送进嘴里,抖掉馒头屑,“董修德做得对!”
柳小小疑惑不解,抬着泪痕的脸望着董招娣!招娣向柳小小递过去方帕继续说道:“董家军那仁义之师,从不滥杀,董家军打战,为的是家家户户的太平,从不肆意挑拨战争,若你只想为父报仇,董家军确实不适合你!”
“什么意思,我不懂!难道父母之仇就不重要了吗?”
“自然重要,可打仗,若只是今日你杀了我父亲,明日我便报仇杀了你父亲,这仇就报不完,战自然也打不完,百姓们自然天天活在硝烟之下,没有一天安稳的日子可过,你身为柳小小自然只可顾父母之仇,但若是董家军柳小小便必须要将自己的仇放在身后!”
柳小小看着年岁比他还小的招娣说着家国天下的话,并不觉得别扭,反而认为招娣身来就是为了天下的安定。
招娣轻抚着柳小小的后背,“我虽无法真实地感受到你的苦楚,自不能劝你忘记仇恨,可若你只想报仇,便只是一把刀,今日用你便拿起来,明日不用便可随意丢弃,毫无作用,若你不想做刀,想成为董家军,便要知道你挥刀的意义何在,你每挥的一次刀,都是为了将来,为了百年后这天下再无硝烟,为了这世间不会再有像你这样的孩子出现!这就是董家军的意义所在!”
柳小小看着招娣坚定的眼神心中貌似有团火被人点亮,眼神中也透着希望,抹去眼睛的泪,“真的会有那么一天吗?”
“我虽然未见过,但我坚信会有那么一天!”此时太阳缓缓升起,照在两位身后,招娣回头望向柳小小,“你愿意和我一起迎接那一天的到来吗?”
柳小小坚定地点头,半月后,柳小小便成功地加入了董家军,还成为了董修德的首席大弟子,改名为董知陌,随着董修德学习兵法,四书五经,董修德对董知陌也是非常上心,立志要将他的首席大弟子培养成如孔明一般,董修德作为燕国二十一年的状元,如今他的成绩依然无人比拟,虽自己被人嘲笑是孔半明,但花个十载的功夫定能培养出属于大燕的孔明,也是属于董家军的孔明。
招娣来祖父董怀仁的军帐询问少年稷川的下落,这半年她时常询问祖父,少年稷川如何,可祖父却一会一个借口将她搪塞过去,时间久了,招娣便更加不放心少年稷川安危,今日便耍赖般地询问这,又是撒泼,又是打滚,时不时还拿自己的伤吓唬祖父,和在外威风凛凛,不苟言笑的董招娣简直不是一个人,她也不怕别人看到她这般破皮无赖会如何想,反正在祖父面前她可以真正的成为孩子。
自然祖父董怀仁也是很吃这一套,没有办法地摇头,轻拍招娣肩膀,“英英,不是祖父故意瞒你,我们回燕北两月后我便收到我的老伙计的消息,看见丞相府在深夜偷偷运出一具尸体,他们先前为了试探自然见过少年的样貌,等丞相府的人走后细细确认……是不会出错的!”
招娣听到这个被自己否定了千遍万遍的答案,不由地握紧自己的衣袖,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让祖父瞧出任何不妥,又连忙转移话题,“哦!死了,我早猜到了,对了祖父,那夜的黑衣人先来的可是您的军帐,那夜太黑我出来时,便隐隐约约瞧见黑衣人在你军帐外转悠,不知祖父可少些东西!”
董怀仁看到出招娣的强忍,不忍心戳破她,便也附和道“没有少东西,倒是多了一件东西!”随后便把蓝色奏章扔到桌面,食指不停地戳着,“多了一份燕北之战叛军的名单,英英认为祖父该如何处置!”
董招娣眼神充满犹豫,拇指与食指不停地摸着,冥想了会,坚定地说道:“烧了!”
董怀仁大笑,拍着肚子,“为何!”
“首先我们不明白此人的动机何在,若真是为董家军好,为何不将名单光明正大地呈于皇帝,让皇帝处置,董家也不必受皇上怀疑,反而偷摸着将名单送来,只为祖父怀疑,一个“疑”字差点使董家深入泥潭,自然也可使董家军千疮百孔!”
董怀仁走到招娣前,将蓝色奏章递给招娣,“祖父老了可以不除他们,你留着名单,待来人接管董家军便一个一个地除了,免得留着祸患!”
“爷爷,此人用心不纯,名单里的人自然有真有假,不可轻信。”
“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董怀仁眼神坚定,步步紧逼招娣
招娣站起直对祖父的眼神,坚定地说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董怀仁听见招娣这般说,眼里瞬间装满了慈爱,摸着招娣的头,“好呀,我家英英这么小就懂这般道理,难得呀!”
“爷爷,你刚才是在试探我吗?”
“也不算是,爷爷这辈子只会打仗哪懂得这些弯弯绕绕,只想看看英英会怎么说!”
“难道爷爷不是这么想的吗?”
“自然不是,治军严谨,方得精锐之师,爷爷看到这份名单时脑海里只有杀了他们这一个念头,没有像英英想的这般仔细,可却又舍不得跟了我这般久的军队,我们刀口舔血,提着头活着,我不忍心杀他们,也不忍心怪他们,他们只是嫌我老了,想给董家军找个依靠,即便如今走错了路,但我相信不久他们就会发现,董家军的依靠就在他们身边!”
招娣走出账内想着祖父的话,脚步不由地放快,眼神里也透着她这个年纪不应该有的成熟,双手紧握,“爷爷,你放心我一定可以,我一定能成为坚不可摧的依靠!”又想到少年稷川境遇,压抑了许久的伤心便不由地哭了出来,“你放心,小将军也一定会替你报仇的!”